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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花香(70)

春节到了,天公作美,这段时间的天气非常晴朗。

茉莉坐在阳台的小竹椅上织毛衣,金色的阳光为她洒下一片温暖。像所有有手艺的人一样,很长时间没摸钎子,茉莉感觉手都痒了。冬天刚来的时候,她就到街上挑选了四支竹钎,又买了些毛线,打算给安伟织件毛衣。南方的冬天因为不供暖的缘故,有时比北方还冷,毛衣随身又暖和,是再好不过的过冬衣服。虽然安伟力劝她到外面买一件,但她总说没有自己织的穿起来暖和。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安伟的处境他们很少外出,在家里时间长了,就感觉有点腻。可她不想让安伟了解这一点,因为那样他会内疚,所以研究毛衣的式样和织法就成了她排解寂寞的消遣方式。

茉莉专心致志地织着,心思全在织着的毛衣上。安伟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看电视。说是看电视,两只眼睛却全在茉莉身上。见她一会儿蹙眉拿着毛衣端详;一会儿又想起什么似的把刚织的一截拆了。每替下一根竹钎都要把它放在头上蹭蹭,不知是不是这样,竹钎就能更光滑更好用……

看她如此用心地织,安伟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虽然茉莉什么也没说,但他了解她的寂寞。那天,楼下孩子们的欢笑声传上来,她趴在阳台往下望,眼里贪婪的渴望一览无余,看得他恨不得立刻拉着她到楼下去玩。可他不能轻易露面,他的处境他清楚。要不是一直以来的小心翼翼,现在的他恐怕连和茉莉见面的机会都没有。逃狱的结果是他不但失去了自由,每天还要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知心的茉莉不想让他了解自己的无聊,所以坚持为他织毛衣,她的苦心他明白,可他怎么能自私地把她关在家里,让她在无聊和寂寞中过日子呢?

想到这里,他“腾”地站起来,走过去拉起她,

“走!咱们到外面去玩儿。”他假装随意地说道,“今天的天气太好了!这里还有很多春节的余兴节目,不见识见识就太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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