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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捉虫,改错字)(2 / 2)


  “我没见过我爸妈,从小是我姑姑和姑父带大我的,这次来,也是想向您了解一下我爸以前的事。”

  江汨罗开门见山,坦白了自己的来意,又暗暗打量着对方的神色。

  “……什么?”郑树似乎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怔了怔,随即错愕的睁大了眼睛,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一些,“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没见过……”

  他的语气忽然停顿,紧盯着江汨罗的眼睛,“侄女儿,你仔细跟我说说你知道的事。”

  江汨罗在联系郑树之前,曾经委托私家侦探在不被对方发觉的情况调查过一次郑树。

  他警校毕业后就到了许县,在基层一线一待就是几十年,从普通民警到现在的派出所所长,几次立功,有机会调动到更好的单位,但都主动拒绝了,在周围居民中口碑极佳。

  这是个信得过的人,江汨罗知道。

  所以她选择将自己知道的事和盘托出,但隐去了她在汨罗调查的事,只说了警号查无此人,“所以我很奇怪,为什么关于我爸爸的事会显得那么矛盾。”

  “我想了解他的事,也想查清楚我自己的身世,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他总归生了我一场,要是能找到他跟我妈的坟,或许可以迁坟回去,不至于流落他乡。”

  郑树听说她是从汨罗被人抱回来的,有些疑惑,“……可是我记得……他不是去汨罗工作的啊。”

  江汨罗微怔,“您知道我爸爸在哪儿工作?”

  “知道啊,容城市公安局青浦区分局,刑警队。”郑树肯定的点点头,“你爸以前成绩很好的,是这个……”

  他竖竖大拇指,神色间还流露出一点佩服,“体能特别好,射击也特别好,侦查意识也很强,我们教官说他是天生干刑警这行的料。”

  听到这些,江汨罗松了口气,总算是听到一些想知道的事了。

  随着郑树的话,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好奇来,“郑叔叔,您能跟我说说我爸读书时候的事么?”

  到底连父亲的面都没见过,她脸上露出的好奇跟憧憬让郑树看了觉得心酸,他年纪大了,心肠软。

  “我跟你爸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住一个寝室,领先的寝室就跟你在电视上看到的部队的那种一样,十二个人一屋,你爸就是寝室长,睡我旁边那铺,那会儿我们经常晚上突然拉练,号子一响,每次他都第一个起来,挨个儿叫我们。”

  “他还是我们的班长,是我们选出来的,你不知道,你爸以前特别能说会道,死的都能让他说活了。”

  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我们以前班上一个女生都没有,大家私底下讨论说喜欢什么样儿的女孩子,你爸就说,得漂亮的,越漂亮越好!”

  “我们教官说,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越会骗人,他就说,那我找个既漂亮又傻的!”

  江汨罗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没想过江夙生那么逗,于是兴致勃勃的接着问:“后来呢?”

  “后来?”郑树耸耸肩,一摊手板,“那必须大学四年打光棍啊,能上警校的女孩子,漂亮的有,但个个也都身手很好,怎么可能是傻的。”

  他顿了顿,看一眼江汨罗,才又继续道:“不过我看他后来也没如愿,我跟他毕业以后就没联络过了,可看你还能有办法找到我,就知道你亲妈智商不低。”

  说完他幸灾乐祸的嘿嘿一笑。

  江汨罗的眼睛微垂,问道:“您跟他都在容城,又是四年室友,怎么会毕业以后就没有联络了?”

  就算二三十年前通信不发达,但同在一个城市,又在同一个单位,怎么着也会在工作中有点接触罢?

  郑树这时脸上的笑收了起来,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只记得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实习期到一半的时候。”

  “我们实习单位不一样,他在容城市局,我在金江区分局,有次我跟师父抓几个小毛贼,回来的时候路过市局,跟他见了一面,吃了顿炒粉。”

  “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毕业的时候教官跟我们说他被青浦区分局特招了……对了,他连毕业典礼都没参加。”

  这是郑树能告诉江汨罗的所有事。

  而且他还有些担忧,神色凝重的望着她,“你不说的话,我都不知道他的警号查无此人,这里头可能有别的缘故,有机会我替你问问。”

  江汨罗对此求之不得,她在警局里没有关系,是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的,但郑树不同,他从警几十年,当然有自己的人脉关系,能接触到的东西比她多多了。

  “郑叔叔,多谢您。”她抿抿唇,冲郑树感激的笑笑。

  郑树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他……”

  当年他们的同学情分深厚,没想到江夙生在后来会下落不明,他想想,也觉得可惜。

  江汨罗没有在这边久待,中午的时候郑树请她在单位食堂吃了顿饭,又带她在街上逛了逛。

  “你婶子街道办最近事情比较多,都不着家,就不请你去家坐了,下回来家,请你吃好的。”

  “多谢您。”

  江汨罗就此辞别郑树,带着略微松口气后又变得有些沉重的心情回了容城。

  仍旧是下午四点多的光景,她回到佳禾花园,经过隔栋的楼下,听见“嗷呜——”一声,转头看过去,是初七。

  已经长到沈延卿膝盖那么高的狗子,吐着舌头不住哈气,尾巴用力的摇来摇去,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看着她。

  “江医生,你回来啦,好巧。”

  拽着狗绳的男人抿唇轻笑,看着她的目光清澈明亮,眼尾微微向上弯起来。

  不知怎么的,江汨罗觉得心头一跳,那种被看穿心事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

  她赶紧垂了眼,走过去,弯腰揉揉初七毛绒绒的头,摸到一手毛,“哎呀,初七,又到掉毛季了啊。”

  “嗷呜——”

  头顶有温润的男声响起,“择日不如撞日,江医生,今天我请你吃晚饭罢,能不能赏个脸?”

  那声音慢悠悠的,让江汨罗想起故乡午后悠然流淌在阳光下的河水。

  她顿了顿,点点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