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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花香(22)

醒来时,茉莉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素雅的淡蓝色窗帘掩住了强烈的日光,静谧的病房里弥散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

“你醒啦!”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茉莉看到一个长得很秀气的穿着白大褂的姑娘。

“这里是……哪里?是医……院吗?”她虚弱地问道。

“是,你被撞伤了,是我们医院的康主任把你送来的。”姑娘解释说,“康主任今天去火车站送人,回来的路上碰了你,幸亏车速不快,否则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哦。”茉莉一边答应着,一边起身,“不是人家……的错,是我一时……失神……”

姑娘急忙扶住她,说:“事情回头再解释也不迟,你身体还没恢复,先躺好。”

茉莉也感到浑身无力,头脑发晕,就又躺回到床上。

姑娘说:“你好好休息,医药费康主任已经付过了。我们康主任不仅医术高,为人也很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别担心。”

茉莉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坏她都无所谓,没有了安伟,好又怎样?坏又怎样?让所有的霉运都一起来吧!

姑娘出去了。疲倦压倒了一切,茉莉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只从半掩的窗帘看到黑沉沉的夜空,晚风从窗子的缝隙透进来,带来丝丝凉爽。茉莉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要喝水吗?”一个低沉柔和的男声。

茉莉侧过头去,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关切地注视着自己。

“你是――”她勉强欠起身子,迟疑地问道。

“哦,我是康明。你快躺下。实在对不起,碰伤了你。”男子真诚地说道。

“不是你的错,是我一时失神,应该我说‘对不起’才是。”茉莉歉然一笑。

…………

“你――应该是有什么事吧?我按了喇叭,可你就像没听见似的,一直往前走。恕我冒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茉莉看了看身边的这个人。这么长时间,从没有人关心过她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问一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却看出了她的异样,又以这样关切的语气问起她的情况,他诚挚的眼神让人不由产生了一种信任,要不要告诉他呢?

康明看出了她的迟疑,赶紧说道:“对不起,我太冒昧了。”

“不,没什么……”茉莉咽了口唾沫。

痛苦憋在心里太久了,像湍急的河流总想找个出口。对安伟,她不能说,因为她知道他比她还要痛苦,她不能让他再替她分担什么了。这个陌生人,看起来是那么善良,眼神又那么诚恳,况且彼此并不认识,出院以后也不会再见面,说说应该没有关系吧?……

…………

“和他相识,应该从他救我说起……”茉莉幽幽说道。

台灯发出的柔和的橘黄色光线使整个房间笼罩着一种安详与宁静,康明一直静静地听着,不时被故事中男、女主人公坚贞的爱情所打动,也对眼前这位不幸的女子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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