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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纪队你交代嘛, 嘿嘿, 我早就吩咐手下那些年轻人去做了!”老于说, “那行, 就先这样,挂了啊。”

宋不羁乖乖地等纪律打完电话, 殷殷切切地看着他。

纪律被他这个眼神看得颇有些毛骨悚然, 手臂上鸡皮疙瘩一点一点地冒出来。

——克制多年的暴躁脾气被挑起了几分, 很想把眼前这人揍一顿。

——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 最后,纪律把它归结于“宋不羁这人有病”。

“跟我走。”纪律把手机收回兜里, 斜了宋不羁一眼。

宋不羁乖乖站起,笑得温顺:“好的。”

纪律无法把现在这个宋不羁和前两次的宋不羁联系到一起。

——宋不羁身上有秘密。

纪律不知道他身上的秘密是什么,但显然, 有秘密。

——肯定不是智障或戏精那么简单。

宋不羁显然是不会主动告诉他的, 那就只能自己来观察了。

最好的观察方位, 显然是把他放在身边。

纪律没有开警车, 开的是一辆极其普通的大众。

宋不羁把手放在副驾驶那边的门把上, 半晌不动。

纪律从后方看去, 问:“怎么?”

宋不羁握在门把上的右手松了紧,紧了又松, 最后手臂甚至轻颤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又缓缓吐出。然而额头的青筋还是跳了跳, 宋不羁抬起左手压了压——实在是不想去啊, 可是、可是……

“没事呢, 纪队,我这就上去。”宋不羁回头,对纪律笑了一下。

他肤色偏白,唇色偏浅,阳光照射下,给人一种他是个易碎瓷器的错觉。

纪律闪了闪眸,走到驾驶座,坐了进去。

俩人都进去后,纪律启动了车子,偏头扫了宋不羁一眼,说:“安全带。”

“对对,忘记了!”宋不羁感激一笑,飞快从旁拉出安全带扣上,“谢谢纪队提醒!”

纪律扯了扯唇,没说话。

车子呼啸而去,穿过双景街,奔向市局。

纪律直接把人带到了视频侦查室。办公室里,图侦们正在目不转睛地查看2月4日冰箱碎尸案案发前后绿景花苑小区外的监控视频。

“纪队。”

警察们看到纪律过来,齐齐喊了一声。

纪律朝他们点了下头,问:“如何?”

一个看上起三十多岁的警察摇了摇头:“暂时没发现可疑人员。”

纪律“嗯”了一声,对身后的宋不羁招了招手:“过来,一起看监控。”

宋不羁满头都是问号,心说:“智障吧,我又不是你的下属,你说过来就过来,招狗呐?”

可身体明显违背了宋不羁的意志。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露出一个“一定尽力帮你”的可笑表情,然后“蹬蹬蹬”跑了上去,说:“好啊。”

……真是妈的智障了。

还有多少时间来着?

宋不羁在心里默默地计算,心想,估计还得一个多小时吧……

简直生无可恋了。

一个警察飞快给宋不羁搬来了一张椅子,笑道:“坐这吧——诶,你穿这么少,不冷吗?需不需要我拿件大衣给你?”

宋不羁微笑着婉拒了他的好意:“不冷。”

纪律走到他旁边,一手撑在他前面的桌上,一手拿过鼠标,在监控视频上点了几下,然后回头对宋不羁说:“仔细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

“可疑的?”宋不羁听到自己问,“什么可疑的呢,纪队?”

纪律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比如监控中有没有出现常非、高彬,有没有表现出某种异样,再比如,有没有什么你认识的人,突然出现在你家附近……”

宋不羁快速点了几下头:“嗯嗯,我知道了。”

“行,那你看着,”纪律说,“有发现了叫我。”

纪律出去了,宋不羁“被迫”开始了冗长无趣的查监控行程。

内心的气已经叹不动了,宋不羁只能祈祷着这次的后遗症快点过去,早日回家,早日远离纪律。

---

“你报告里说在死者的左小腿内侧发现了一个文身?”纪律来到法医室,问正在闭目养神的白卓。

白卓含糊的声音从盖在脑袋上的本子下传来:“是啊,我拍了照,看到了吧,是一个字母和一个数字,M1。”

纪律从旁边柜子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弯下腰翻看着被切成数块的左小腿,翻到脚踝上面的一块时,顿住了。他把这块拿起来,仔细地盯着上面一个红色处看。

那红色处是两个很小的标记,仔细看能看出是“M”和“1”,但,真的很小。

于是纪律往旁边看了看,找出放大镜,对准那红色标记,仔细看。

字母“M”很飘逸,像是某种艺术字体。数字“1”也是,小尾巴卷啊卷的,要卷上天了。

白卓静默了一会儿,又认命般地拿了本子,抹了抹疲惫的脸,起身走过来,说:“是用文身的手法和染料弄上去的。”

拿着放大镜把尸块上的这标记多角度地观察了一番,纪律突然说:“这文身是刚纹上的?”

白卓打了个哈欠,点了下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很新鲜。”

纪律眯了眯眼:“死后?”

白卓耸了耸肩:“我还没这么厉害。”

“不过……”白卓凑了过来,就着他手上的放大镜,看向那鲜红的“M1”,说,“我更倾向于是死后被纹上的。”

纪律把放大镜扔给他,放下尸块,摘了手套,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小谢,立即去找常非问话。”

挂了后,又打给了老于:“老于,问话的时候问问简为源的同事同学简为源左小腿脚踝内侧有没有文身。”

白卓听他打完电话,拿胳膊肘撞了撞他的手臂:“你也更倾向于死后被纹上的吧?”

纪律扫了他一眼:“办案讲究证据。”

白卓摊了摊手:“对对对,不过你还是要去查查那几个嫌疑人有没有谁有文身技术吧?”

纪律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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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纪律抓过一个经过的实习警,想不起名字,干脆直接吩咐,“简为源的父母来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实习警站得笔直,响亮地应了一声。

纪律走到电梯前,伸出手,停了下,又收回了手。

眼前浮现“M1”那鲜红妖娆的标记,纪律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听过或看过这个标记。

——他甚至有一种“这不是简为源自己,也不是凶手纹上去的”的感觉。

走到楼梯口,有别的大队的两个民警在抽烟。

“纪队。”两个民警停下了说笑,同纪律打了个招呼,然后换别地抽烟去了。

纪律挥了挥残留的烟雾,把窗户开得大了些,透气。

——他以前也抽烟,但自从进入警校后,便戒了。

楼梯口的垃圾斗里,零零散散躺了好些烟蒂,其中一只上还带着点红,是刚抽完还没完全踩灭的。

低头在手机上翻出一个联系人,纪律发了个信息过去。

刚发完,手机就响了——

---

“纪队,这里,”视频监控室内,一个图侦指着屏幕上的一个画面,对纪律说,“宋先生认为这个画面很可疑。”

这个警察就是先前给宋不羁搬椅子的,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挠了挠头,说:“我们其他人是看不出这有什么可疑的……”

画面中,一个穿着深色大衣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一家饭店前,他正往外走,看上去似乎刚吃了饭出来。

这家饭店正是宋不羁来之前和纪律一起吃的那家。

这个画面是通过这家饭店前的一个监控拍的。

实在是很普通的一个画面,这男子手上没拿什么,行为也没什么异样,完全看不出哪里值得人注意。

纪律直接问:“这画面有什么问题?”

宋不羁盯着画面,瞳眸深深——这时候,某种后遗症好像暂时被抑制住了,无法忽视的沉重情绪压上心头。

“他不喜欢这家店,从来不吃。”

宋不羁如是说。

高彬依旧是那个姿势,双手交握放于桌前,背脊挺得笔直,好像无论如何都不能使他屈服。

宋不羁眯了眯眼,他看到审讯室内,高彬低下头,摸了摸手腕上的金色手表,嘴角向两边一扯,无声地笑了笑。

——以前的时候,高彬也是经常摸手表的吗?

他回想不起来,这才意识自己对两个室友的关注实在太少。

一般情况下,他是白天睡觉晚上清醒的,与他两个室友的作息刚好错开。他们三个,最多也就是晚上刚好碰到了,一起吃个饭,其他时候基本是各忙各的。

不过常非……他或许注意到了?

于是宋不羁掏出手机,点开常非的微信,发了个信息过去问。

这刚发完,纪律和谢齐天就走了进来。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常非回了信息过来。

常非:摸手表?彬哥偶尔会摸吧,我有次看到他在打电话时摸了一下。羁哥你问这个做什么呀?有什么问题吗?

宋不羁刚想回复,就被一股忽然靠近的热气熏得往旁边退了两步——与纪律保持距离。

纪律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联系谁?”

“怎么,纪队不让我回家,现在连我联系谁也要管了吗?”宋不羁靠在墙上,半笑不笑地看着纪律。

谢齐天和另外的警察陡然觉得房间内气氛有点奇怪,他们对视了一眼,谢齐天说:“呃,纪队,我去联系下老于。”

纪律点了下头,目光没从宋不羁身上离开过。

他有种奇特的想法,从宋不羁坚持自己就在家里睡觉时,他就直接想到了那天在现场,他在冰箱前听到的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不是来自任何一个房间内,而是来自当时他面前的冰箱里。

当时的冰箱里,除了那二十八块尸块,便是胡萝卜、酸奶等物。

虽然很难以置信,但……假设宋不羁说的是真的,假设他当时真在家里睡觉,只不过睡觉的地点是冰箱里……

——这大胆的猜测说出去谁都不会信。

——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解释?

宋不羁被纪律的眼神看得不自觉地冒出了鸡皮疙瘩,好像自己在他眼里就像是一头被研究的小白鼠。不过他向来胆大包天,厚脸皮厚惯了,连在纪律面前谄媚讨好那样子都表现出来了,面对这种眼神架势,更是不在话下。

于是他就这么毫不让步地回视着纪律,环胸靠在墙上。

末了,纪律先敛下眸中颜色,看向审讯室内的高彬,说:“你有什么想法?”

宋不羁看了看纪律,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个有些流氓的表情,说:“我以为凭纪队的性子会严讯逼供呢,没想到这么‘温柔’,啧,这温柔也温柔过头了吧,什么都没问出来。”

“不过纪队幸好你们没有严讯逼供呢。”宋不羁又道,“你知道之前吧,有个人看常非长得好欺负,就在街上碰瓷常非,撒泼打滚一口咬定是常非撞的他。这事儿刚好发生在高彬的宠物诊所旁,高彬一看,立即默默地调取了自己诊所前的监控,直接把证据拍到了那人面前,还十分冷静地一条一条列举了能够告他的理由。那天之前啊,我都不知道高彬原来还有这一面……你说如果你们对他严讯逼供,他会怎么投诉你们啊?”

纪律不答他的话,继续等着宋不羁说下去。却见宋不羁摸下巴的手突然停住了,他的眼底浮现出一抹困惑。

“怎么?”纪律开口问道。

宋不羁盯着纪律看了半晌,有点不明白。

就在刚刚,他突然意识到,今晚他对纪律说的话,似乎比他今年说的话都多……虽然今年才过去不过一个月 。但他平时确实是个不废话的性子,平日里因为与别人错开了作息,面对面闲聊的机会也很少。

可是今晚……今晚竟然就不自觉地说了这么多话?

——他现在又不是白天时想对纪律摇尾巴的狗样了。

难道就因为是盟友了,所以十分负责任地把自己的想法与猜测都告诉他?

“不不不,我这么懒散的人,不可能的。”宋不羁又立即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纪律见他只盯着自己,迟迟不说话,便又再问了一遍:“怎么?”

宋不羁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露出一个笑:“没事。”

纪律:“……”

“刚说到哪了?”宋不羁回想了一番,“哦,纪队你问我有什么想法没有是吧……想法嘛,还是那个手表——纪队你派人去查了吧?他们村子里有没有什么人和高彬和李总都要好的?然后刚好知道他们那手表的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