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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2 / 2)


  赵宝珠抬起眼看了看他,又缓缓垂了下去,半晌才低声开口。

  “我……我本姓华,单名一个珍字,是侯府的庶子,自幼被养育在祖母身边。祖母故去后,一日一名外男莫名从我床底爬了出来,我莫名就背上了恶名,不由分说就被族谱除名,家法沉塘,是侥幸才能活下来……今日这人本是家中为我定下的夫婿,那些人对我喊打喊杀之时,他也在一旁看着,没有为我说过半句出头的话。”

  赵宝珠面无表情,只是眼泪淋漓不尽,像是要把千般委屈都哭出身体。艾迁拥住他,赵宝珠便埋在他怀里伤心的吸了吸气。

  “我没有做错,我真的没有。”

  “当然。”艾迁吻他的头发,安抚地轻拍后背,“我们宝珠是世上最清白的小哥儿了,旁人不要,是眼瞎心盲,蠢钝如猪。”

  哪像他这么聪明。

  简直是世上第一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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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宝珠得了安抚,哭了一阵子便不哭了。他乖乖窝在艾迁怀里贴着被他泪水沾染湿的前襟。

  “夫君。”赵宝珠喊得又乖又怜,“你这衣服硌人,下次别穿了,拆来当抹布吧。反正你也有钱,日后穿一件丢一件也未尝不可。”

  艾迁都气笑了。

  自从他自爆家底,赵宝珠就跟他生气了好一阵子,眼看着何三郎横插一脚,艾迁还以为这事就翻了篇,谁想这小哥儿心眼可小,半点不放过他的。

  不过赵宝珠虽然嘴上阴阳怪气,嫌弃硌人,却半点不松开艾迁,把自己埋得结结实实。

  艾迁只得把人抱在怀里讲道。

  “不是我故意瞒你,是我根本没想起来过这事。”

  他抠搜惯了,一个人离家在外处处节衣缩食,根本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何不可。

  “我想不通。”赵宝珠抬起眼问他,“你如此有钱,为何还把日子过得这般拮据?”

  “我家中的情况复杂,自幼双亲就时常不在家中,我家兄弟二人,前头还有个哥哥……”

  他哥属耗子的,从小就跟着师傅成天在外头打洞,也不着家。他两个爹,一个心大一个只顾媳妇儿,齐整整一个家,竟是没有一个人管他死活。

  他八岁那年一天醒来,家里空无一人,只剩一吊钱,他半大孩子硬是靠这一吊钱熬过了小半年。

  从此变了态,把这钱看得跟命一样重。

  “我那时候被穷得提心吊胆,可不得把荷包捂紧些了,花我的钱就跟要我命一般。”

  赵宝珠抬起眼看他,澄清的眼里还有残存的泪光。

  他圈着艾迁的腰身,依赖又狡黠的一笑:“那你现在为我花这么多钱,岂不是心如刀割了?”

  “世道变了。”

  艾迁也跟着他笑,他这总是阴郁的脸上如今也多了晴空万里,他亲亲宝珠的左脸,又亲亲宝珠的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