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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偏执大佬的白月光重生了第32节(2 / 2)


  陆绪章感觉到了儿子的犹豫:“怎么了?”

  陆亭笈终于道:“父亲,我听说,有人给你介绍了一位阿姨?”

  电话那头,陆绪章温声道:“亭笈怎么突然关心这个问题?”

  陆亭笈:“我只是想问问。”

  陆绪章:“是有这么一回事。”

  陆亭笈听着他那轻描淡写的语调,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涌起一股不满。

  没有缘由,但是来势汹汹。

  于是他开口道:“那现在呢,什么情况了?我听说那是李爷爷给你介绍,你在国外一直不回来,是因为要见她吗?”

  电话那头的陆绪章蹙眉道:“亭笈,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陆亭笈:“我都这么大了,还需要别人和我说什么吗?还是你认为我是傻子,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你要谈一个对象!你们金玉良缘相逢于海外!”

  陆绪章:“哦,让我猜猜,是你姑母和你说的?该不会我已经在谈了吧?”

  陆亭笈:“差不多吧!”

  陆绪章声音便有了淡淡的凉意:“你也看到了,我基本每年都得相亲几次,至于谈对象,传闻中我谈过的对象加上脚趾头都数不清了,至于这个,还没影的事呢,你着急什么?”

  陆亭笈:“可是这个不一样,你为什么延迟了行程,真的只是因为工作的事吗,我听家里说,你这次的访问已经结束了,你是因为私事才留在国外的吧。”

  陆绪章听此,便沉默了。

  陆亭笈在父亲的沉默中察觉了他的闪躲,这让他心生不安。

  父亲的行程一直排得很紧,结果现在竟然因为一个相亲的阿姨故意延迟了行程,就为了见那么一个阿姨吗?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知道每年都会有很多人拼命地想给父亲介绍对象,但是这一次,他隐隐感觉不一样,这次和以前所有的都不一样。

  他压下自己的情绪,问:“父亲,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延迟了行程?你不是本来前几天就要回来的吗?是因为那个阿姨吗?那个阿姨对你来说那么重要?”

  陆绪章:“亭笈,作业做完了吗,考试成绩怎么样,最近打架斗殴了吗?”

  陆亭笈神情一顿。

  陆绪章用一种没什么情绪的语调道:“你如果连自己都管不好,竟然还要管长辈的事?你觉得你问我这些合适吗?我的行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

  陆亭笈:“怎么不合适?我不该问吗?你如果和别人谈对象,那早晚要结婚,那不是要给我找一个继母吗?万一我被虐待呢,我总得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吧!”

  陆绪章听这话,好笑,嘲讽道:“陆亭笈,依我看,就算你有十个继母,也只有你找茬别人的份,没有别人虐待你的事。”

  陆亭笈听着这话,心里越发说不出的气恼,他死死地攥着电话筒:“我真没想到,你这个时候突然就有了相亲结婚的打算,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他并不愿意让父亲知道母亲还活着的消息,但是又无法接受父亲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这是一种矛盾而微妙的心理,他对父亲有提防,有怀疑,但其实也有期盼。

  也许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父亲和母亲能够和好如初的吧。

  可他也明白,母亲是高傲的,眼睛里容不下半点沙子,她但凡知道父亲相亲的消息,她都不会多给父亲一个眼神。

  所以父亲再也没有机会了。

  电话那头传来翻动文件的窸窣声,陆绪章再开口时,声音淡漠:“亭笈,你至于为这点事气成这样吗?老大不小了,你还是关心自己的事,好好学习,想想自己以后的前途。”

  他停下来,之后缓缓地道:“以后你要谈对象结婚,想找什么样的,想从事什么工作,我都不会反对,作为父亲,该尽的责任我都会尽到,但是相应的,你也不要干涉我的事情,我不想向你汇报我的行程,那是我的私事。”

  陆亭笈微吸口气,嘲讽地道:“你就这么怕我问,你果然是打算结婚吧。”

  陆绪章:“哦,就算我再婚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犯法了吗?”

  陆亭笈直接宣布道:“那我就和你先说明白,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的话,行,我不会再和你一起住,我要去祖父那里住。”

  陆绪章听这话,略沉吟了一番,却是道:“你已经十四岁了,再过几年就要十八岁成年了,你如果不想和我一起住,也不必非要搅扰你祖父,他现在喜欢清净,未必就欢迎你过去。这样吧,王府井那套宅子,以后归你了,你成年后就去那儿住,或者干脆住校也挺好的。”

  陆亭笈语气嘲讽:“怎么,我碍着你娶新妻走向新的生活了,你想把我赶出去你们好逍遥自在了?”

  陆绪章听着儿子的气急败坏,却是依然淡定得很,他翻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文件,漫不经心地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陆亭笈听着他那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鼻子酸涩:“那我母亲呢,你还记得她吗?”

  他这么一说,电话那头瞬间无声。

  文件的窸窣声,细微的呼吸声,全都停止了。

  陆亭笈听着那边骤然的安静,毫不留情地道:“也对,她已经死了十年,你早就忘记她了,或者说你根本就不记得这个人了!你把所有照片都毁掉了吧,把她所有遗物都扔了吧,你一个不留!你不想让我看到,是不是以为我会忘记?你只想抛开过去开始你新的生活,你想把她唯一的儿子赶出家门,把所有的过去全都清空了!你还记得她临走前的话吗,你对得起她吗!”

  陆绪章再次开口时,声音冷漠沙哑:“陆亭笈,很好,你长大了,你现在学得很会——”

  他冰冷地道:“你已经学会用你母亲刺我的心了。”

  陆亭笈:“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陆绪章颔首:“对,很对,像我这么无情无义的人,你就等着继母的磋磨吧!”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陆亭笈听着电话被挂的那一声,心里的痛楚和酸涩汹涌而出。

  他十四岁了,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