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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石魂传说3(2 / 2)

  “谢谢你的提醒,鳄齿!”带着深深的嫌弃与怨憎,犀岩答道,“不过,我要纠正一下,我和那个家伙,不是一种人!”

  “精彩的论断!我最喜欢听这些大言不惭的话了!我相信你们一定很有机会的!……加油!”计划不幸被听觉敏锐的龙血族人听到了,骇人的气场在周身不断升腾。

  “哼!我同意你的说法——人终有一死!”犀岩顶着扑面而来的巨大压迫力,毅然发出一声和对方酷似的狞笑,将惊世骇俗的话语从牙缝里挤出:“今天,你要是不把东西还给我,我就要你死在这里!”

  “呵?”龙血族人向前迈了两步,好让犀岩触手可及。

  寺院的墙头的瓦片上折射出点点星芒,像一盏盏小小的灯泡。墙根下,黄色的小花失去照料,开始有些发蔫。大片阴影悄然移近,太阳正试图藏身于云层之后。

  龙血族人居高临下地望着犀岩,缓缓举起一只手臂。

  实力悬殊,一目了然。

  然而,犀岩竟不知悔改地一笑,接着,毫不犹豫地释出全身劲道向着龙血族人攻去。

  龙血族人脚下纹丝不动,只是顺势挥舞了一下那只举起的手臂。

  “梆!”

  一声巨响,犀岩横飞出去,后背重重砸在寺院的墙面上!灰飞烟冒过后,墙面留下一个大大的凹坑,墙皮凌乱剥离,砖块竟然缩了回去!犀岩扑倒在地。

  “怎么?计划失败了?”龙血族人瞟着一旁张大了嘴的鳄齿冷嘲道。

  “犀岩,你怎么样!”迎真呼唤着飞奔过去扶起他,庆幸的是,虽然已经承受了那样沉重的打击,犀岩的意识依旧清醒。他奋力爬了起来,抹去嘴角的血痕,似乎还打算再来一轮……

  “别担心,我刚才只是轻轻的。”龙血族人向迎真投去下流的一瞥,“要不是你们拿了我的东西,说不定我已经约你吃饭了呢……”

  “你去死!”迎真感到一阵恶心。

  就在这一瞬,两个影子从侧方飞快地蹿出,直奔龙血族人而去。……龙血族人眼角一动,顺势挥手。“嘭”的响动过后,龙血族人轻拂了一下原本就一尘不染的护甲,笑道,“还有别的计划吗?”

  十步之外,联手发动突袭的鳄齿和晴雨双双倒地,无助地望着犀岩。

  就在这时,犀岩发力将迎真扒到身后,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向前冲去:“**,我要打败你——!”

  “好一块顽固的石头!”龙血族人不再犹豫,挥拳向犀岩腹部擂去。

  “呀——!”犀岩奋力还击。

  拳掌相交的撞击声中,让人无比惊奇的是,犀岩双臂一振,竟接住了这一拳!龙血族人抽身再度出手,加大力道双手同时出击,直攻犀岩胸前……

  嘭——!巨响过后,龙血族人向后跳开,主动脱离了战斗。

  目睹犀岩神迹一般的表现,同伴们彻底无语——除去剧烈的喘息和疲惫的眼神,那家伙甚至于战斗姿态也还算工整!

  一丝笑意从鳄齿嘴角拂过:“我有预感,我们今天死不了了!”

  龙血族人重新站稳,轻轻拂去手套上沾染的灰尘,发出一声狞笑:“哼!总算露面了!原来是你在捣乱!”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犀岩身后兀然多了一位身穿灰色罩衫的人物,——原来,刚才就是他和犀岩一起合力抵抗住了龙血族人的攻击!

  “又见面了!漆牙”那人开口道。

  “你既然露了面也好,以后可就藏不住了!”

  龙血族人轻蔑地撇了撇嘴,朝身后打了个响指,一头浑身漆黑、带翅膀的飞行生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寺院的围墙顶上。

  “把东西还给我!”犀岩仍在大吼,两臂却被人牢牢锁住。

  龙血族人几步踏上墙头,飞身跨上坐骑,不屑地笑道:“对不起,今天没空陪你们玩!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下次见面,我绝对不会留活口!……保重咯!”一抖缰绳,黑色坐骑展翅消失在天际……

  “给我回来——!”犀岩还在大喊。

  瞅着瘟神消失的背影,几个人纷纷大出一口气,身体瘫软下去……

  “你怎么样?”身穿灰白色罩衫的人这才松开扣紧犀岩的手臂,缓缓揭下兜帽,露出似曾相识的山羊胡子和光亮的脑袋。

  “为什么放他走——?!”犀岩还在蛮横地嘶吼着,忽然脸色一变,他张大了嘴:

  “非白老师?!”

  暮色将尘埃平原渐渐吞没,刚古河仍在遥远的地平线上留下一条耀眼的光带。

  侥幸逃脱一劫的五个人借着一处断瓦残垣的遮蔽向北面观望了好久,一再确认没有其他的龙血族人在场,才算松了口气。

  照理说,刚从龙血族人手中死里逃生,大家应该高兴才对。然而,他们并没有立刻对非白老师千恩万谢,却被某种怪诞的气氛所包围——比龙血族人横刀立马抢走小金人更怪诞的,恐怕就数非白老师雪中送炭、不早不晚地出现在眼前这件事了,尤其是非白在龙血族人跟前露面的那一霎那,更是疑问重重。

  就连亲生女儿迎真也感到纳闷,成天在望月镇教书的老爸,跑来这里干什么?就凭老爸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和那种可怕的人物有任何瓜葛呢?

  “老爸,难道……你认识那个龙血族人?”迎真忍不住开了口。

  非白没有回答,模棱两可地抚摸着光头。

  “那就是说认识咯?”鳄齿抱起手来。

  沉默了半晌过后,非白这么答道:“我唯一关心的事情,是我们北方的安危。”

  “北方的安危?”迎真没大没小地喊道,“老爸,我们望月镇里那些零碎事就已经够你操心的了吧?”

  非白望着迎真叹了口气,似有什么不便透露的隐情。“无知是福!你们还小,不需要操心这些事情。”

  见老爸今天答非所问,神情古怪,迎真越发感到好奇。“老爸,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呀!我怎么感觉闻见了一点阴谋的味道?……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好了!迎真!”就在这时,犀岩大义凌然地抬手打断了这番目无尊卑的质疑,对非白老师恭敬地一行礼说道:“老师,我相信您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我们不会再问了!”

  在犀岩眼里,非白跟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有任何两样。多年以来,老师在授课之余的最大爱好就是游历天下,除去偶尔行踪不定之外,老师的为人一向为人正直、胸怀坦荡。……总而言之,非白老师绝不可能做出什么坏事来。

  非白望着为自己开脱的犀岩点了点头,嘴角留下一丝淡淡的苦笑。“好了,跟我回家吧!……还有你,迎真,只要跟我回去,你自己跑出来这件事,我就暂时不追究了。”

  “不行!我们还有事情要办!”迎真断然拒绝了老爸。

  “你能有什么事?”

  “我们要去执行一项任务!”

  “任务?就不怕再遇到龙血族人了?!”

  迎真哼了一声,摆出一副两手空空的样子说道:“东西都没了,还用得着担心龙血族人惦记吗?”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非白满腹牢骚地瞪着女儿和犀岩。

  犀岩把头缓缓转向南面,望着已经不那么遥远的刚古河对岸,深吸了口气说道:“老师,其实,我们是要去南方!”

  “南方?”非白脸色变了。

  南方与北方,远不止是地理上的划分。

  刚古河将大地切分为南北两方,河流以北地势相对平坦、清冷而辽阔;河流以南地形复杂、炎热而崎岖。刚古历155年,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混战之后,北方三大城邦结为同盟,随后,南方三大部族也达成了族约,从此,河下河上,南方与北方,就真正地成为了两个互不侵犯的世界。

  “老师,我们要到南方出使!”

  犀岩自豪地说,接着又把接受苍皑的大使任命出使南方的事情经过简单地解释了一番。非白这才留意到,几个年轻人的胸前各自挂着一枚小小的雪花形徽章,一眼就能认出,那是苍皑大使的徽记。

  既然是来自于苍皑圣座的亲自委任,非白不好再说什么。“这样啊……,也好……,这个年龄,也该是长点见识的时候了,而且,有苍皑大使的身份为保障,路上会安全得多。”

  “不过,我要多提醒你们两句!”非白放慢了语速,显得语重心长,“虽说南北战争已经停止了二十年,不过,南北双方毕竟有着历史久远的冲突渊源。因此,去南方出使,你们所代表的就不仅仅是苍皑,而是代表整个北方了!你们要时刻提醒自己,自己是一名北方人,举手投足都要体现出我们北方人的风采!”

  “嗯!”四个人齐声答道。

  “另外,最近南方的情况有一些复杂,你们一定不要做任何与行程不相干的事情。”

  “好了,知道了。”迎真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鳄齿,应承道,“更何况,我们还有半个南方人带路呢!”鳄齿没有答话,只是尴尬地笑笑。

  又唠叨了几句过后,非白挥手与几个年轻人道别,向着北面折返回去。

  望着非白远远离去的背影,半晌没开腔的鳄齿忽然支吾起来:“不好意思了,各位,我不能给你们带路了。”

  “为什么?你不是半个南方人吗?”迎真说。

  鳄齿抹了抹鼻子,撮眉皱眼地说道:“我还有有点其它事,所以……不打算去南方了。”

  “什么?你要走?……可你明明答应了一起去南方的呀!”

  “现在已经离开苍皑了,他们能拿我怎么样?派人来抓我吗?”鳄齿眯眼亮出了自己混迹江湖的本色。

  “可是……,你不去南方又要去哪呢?”

  “哪里能弄到钱,我就去哪。”

  迎真一怔。“是因为……钱?”

  想到那件值钱的东西已经被人劫走,发财的机会也一去不复返,鳄齿皱起一张脸来:“钱,是我活到现在的原因,也是我接着活下去的唯一动力。……请问,和你们一起,我还能图什么?”

  迎真鼻孔出气,本想让这家伙趁早滚蛋的,仔细又一想,既然是出远门,有这家伙的经验和实力作为保驾,大家就会安全得多,于是口风一转:“喂!我们一起大难不死,彼此之间难道就没有产生一点患难之情吗?”

  “患难之情可以当饭吃吗?”

  迎真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好拽了拽犀岩的胳臂。

  不知什么时候,犀岩已将那把著名的匕首——波利之刃握在手中。

  他寻思,这把匕首跟了自己那么久,除了削一削水果之类的小事之外,的确也派不上多大用场,……或许在某个合适的时候,它会有更大的用处吧?而那个时候,大概就是……现在?

  这么琢磨着,犀岩把波利之刃递了出去。

  “这个……什么意思?”鳄齿不自觉地搓了搓手心。

  犀岩笑笑,继续把匕首递到鳄齿跟前。“鳄齿,要是没有你,我早就死在北漠之舟了!大家一起患难一场,也算是有缘分了!既然你喜欢这把匕首,就送给你留个纪念吧!”

  “送给我?!”鳄齿惊讶地打量着犀岩,就像在观察一个从未见过的新奇物种。

  犀岩忽然大大张开双臂作出拥抱的样子。

  还在迟疑,鳄齿已被犀岩揽入怀中。一个久违的拥抱令鳄齿感到尴尬无比,心里却同时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动。然而,被人紧紧搂住无法动弹的陌生感觉让鳄齿极为不适,他生生把几滴老泪憋了回去,照着对方的肩膀轻拍了两下。

  挣脱了犀岩的怀抱,鳄齿接过波利之刃,默默收到身后,突然嘿嘿一笑:“其实,我说要走是开玩笑的,别那么认真!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来!我们喝一口!庆祝……无所谓了!”

  鳄齿掏出灌满烈酒的随身酒壶,自己先喝了一大口,又强迫犀岩喝了一大口,然后伸到两个姑娘跟前,“来!你们也来喝一口!”

  迎真接过酒壶,和晴雨彼此瞅瞅,一仰头把酒喝干了。

  “唯一的遗憾是,接下去就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家了!”犀岩望着南面叹息道。

  恰恰相反,鳄齿在心里默默回应,这样一来,总算可以回一趟家了!

  遥远的南面,一只苍鹰掠过苍穹,越过广袤的尘埃平原,向着那条闪烁着点点星光的巨流飞去。大地之母有如星河坠落,蜿蜒地洒落在卓古大陆腰线上,诉说着隔岸相望的期许。……来吧,苍鹰,她说,只要越过刚古河,就是另一片辽阔的热土。

  苍鹰啼叫一声,有如回应,继续飞向那里。

  那里——河的对岸——南方。

  “下来!”那个声音冷冷地命令道,接着,点燃了手中的火炬。

  火光照见一个体格雄浑的大块头,脑袋两侧梳着几根小辫,中央则是一根大辫子,藤条似的一直爬到头顶。他上身赤裸,下身是皮质裤甲和皮质战靴,右肩上顶着一副惹人注目的兽甲肩铠,古铜色的皮肤上涂着些鲜红的颜料,袒露的胸口正中,有五条平行的烟灰色烫痕。

  待在他身边的是两头肌肉发达的黑褐色动物,奇粗无比的脖子上戴着有金属刺的皮项圈,低吠着露出紧密吓人的牙齿。

  鳄齿一眼认出来,顿时大惊失色!——眼前竟是一名泽南血卫士?只是他摸不着头脑,一名高阶泽南战士怎么会出现在荒梯的穷乡僻野?

  “啧啧啧!泽南血卫士!久仰久仰!”鳄齿连忙上去打招呼,“初到贵地,我们是……”

  “不用解释,跟我走一趟!”泽南血卫士面无表情地打断了鳄齿的话,伸手要去腰上拿东西。

  “喂!有眼无珠的家伙,苍皑大使的徽章你不认识吗?”迎真指了指胸口喝到。

  泽南血卫士顺势抬手向上一指,回敬一句:“那个是禁行标志,你不认识吗?”

  就在血卫士头顶附近的枝桠上,挂了一个标识。那是在南方和北方具有相同意思的标识,红色颜料画的圆圈加大叉,表示不准过去的意思。老实说,标识真的够大,只是这里没有路灯,所以没注意到。

  “兄弟,不好意思,没注意!我们马上走人!”鳄齿笑嘻嘻地回应:“记得有空到北方来找我玩哦!”

  “没问题!”血卫士冷笑道,“去哪都行!……记得戴上这个!”说着,他拍了拍自己腰上插着的几副厚实的铁手铐。

  “萍水相逢,大家又没有恶意,别那么认真嘛!”鳄齿连忙回头陪笑。

  “那你猜猜,半夜三更,我不回去喝酒,跑来这里来干什么?”血卫士狞笑着说。

  鳄齿再次意识到,一个等阶如此之高的泽南人在荒梯地区执行夜间任务的荒谬性。鳄齿定了定神,开腔道:“兄弟,这附近没什么人,没人知道我们来过。”他说着去摸自己的钱袋,“我身上碰巧带了几颗像样的石头,……就当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泽南血卫士声音宏亮地大笑起来:“北方猪猡,你们以为南方人像你们一样,可以随便用钱收买吗?”

  “喂!你怎么那么不近人情?我们又没有闯进去!”迎真翻了脸。

  “少啰嗦!”血卫士没理睬,朝地上一下扔出几副铁手铐,命令道,“自己戴上!”

  “哼!别不讲道理!你以为我们会怕你吗?”迎真瞅瞅四周没人,冲对方挑起了眉毛。

  然而此刻,鳄齿却知道麻烦来了,束手就擒,意味着新麻烦将会和老麻烦一起爆发!想到这,他果断凑近犀岩的耳朵低声说:“我们一起上,先下手为强!”他寻思,这种情况下,希望犀岩的特殊能力会有所帮助。

  话音未落,鳄齿已经自行出击,晴雨会意,迅速一跃而下,一齐向血卫士围剿过去。

  泽南血卫士早有准备,他将手中的火炬看似不经意地一挥,啪啪两声炸响,炫目的火光中,鳄齿顿时倒退两步,晴雨则已跌倒在地……

  “晴雨!”一怒之下,犀岩也迅速扑上。

  这时,血卫士松开另一只手,两头丑陋的山疬犬立刻脱手,迅猛地向着犀岩的面门扑去……

  犀岩迅速抬手迎击。

  两道白光自掌心砰然释出。本来,两头怪犬应当立即倒地的。出乎意料的是,两头强壮的野生动物挨了一击非但没倒下,反而直扑到了犀岩胸前!

  红口白牙在犀岩眼前狂吠,犀岩奋力挣扎着,猛然明白,……自己所具备的特殊能力,对这种天生强壮而又不具备心灵的生物不会有任何效果!

  顽抗了几回合之后,犀岩终于体力不支,向后倒去,血卫士适时地抛出一张弹力网套,将胜利果实一并收割。……确认犀岩困死在收拢的网线中,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反抗,他一声口哨,收回了两头山疬犬。

  鳄齿和晴雨见大势已去,只好束手就擒。

  ※※※

  “还不请客?”

  泽南血卫士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位于道路交叉口的执勤帐篷,手里顺势推进四个牢牢困在套网里的犯人。

  一名荒梯士官长正在帐篷里布置巡逻任务,见到对方的到来大感意外。“咦?……红狗!?你怎么来了?”

  “刚接到的增派命令,看来我是来对了!今晚要是没有我,还说不定要惹什么麻烦呢!”

  “喔?”身着银盔而没戴头盔的士官长随口答应着,偷瞄了一眼困在网套里的那四个人,暗自惊讶。

  “这几个人图谋不轨,你收好!”血卫士告诫道,“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些人很强,如果没有山疬犬,连我也拿不下来,你自己小心!我走了!”

  “放心,红狗,交给我就行了!”

  目送血卫士离开帐篷,荒梯士官长又亲自跟出去确认一番,重新回到里面。

  “把他们解开!你们出去等着!”士官长命令道。几个原本严阵以待的士兵左顾右盼,“解开?”“我说把网套解开!”几个士兵极不情愿地解开了套网,走到帐外严阵以待。

  帐篷里只剩下五个人了。

  士官长背着手,上下打量着犀岩的面貌、服饰,自言自语道,“错不了……”又踱了几步,他很客气地问道:“请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认识?”迎真瞅着犀岩问。

  “不认识。”犀岩摇头否认。

  “可我认识您!”士官长两眼放光,“我亲眼看见您击败了提托将军,在我心目中,您是一位伟大的战士!……刚才第一眼见到,还误以为你们是北方人派来的探子呢!”

  “我们的确北方人。”犀岩不好意思地承认。

  “是……苍皑大使!”迎真连忙补充。

  “嗯……。”士官长点点头,看到了他们胸前的使者徽章,“不瞒您说,这里是泽南洛尔亲自指定的军事禁区,假如这样的误会再发生一次,就算你们是使者,也难保让你们活着离开!”

  “我们只是迷了路,不知道这里是军事禁区。”迎真撒谎说。

  “这也不能全怪你们,鼹鼠山确实是刚刚才被划为军事禁区的。……无论如何,请您接受我的敬意!”士卫长把手放在胸前谦恭地弯下腰说,“依赛公主是我心目中最高贵的女神,而您,是名正言顺得到她的人!”

  依赛公主的崇拜者?迎真一咬嘴唇,看来是个好机会。“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大哥!”

  “这个嘛……,”士官长直起腰说,“按照红狗对你们的定性,应该是‘格杀勿论’的。”他说着,又在帐篷里踱来踱去一阵子,终于站住。

  “赶快离开这里吧!”士官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你们毕竟是苍皑大使的身份,我会小心地掩盖掉这件事,万一我的手下问起来,我会如实告诉他们,这样他们就会替我保守秘密了!”

  那名士官长归还了马匹,并亲自护送他们离开了鼹鼠山岗哨,临行时,还把拳头留在胸前致意。

  走运!走运!

  四个人暗自庆幸着离开,心里却不禁揣摩,明明是和平时期,那座新增的军事禁区里究竟藏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

  清晨,石堡议事厅外面鸟语花香,提托将军却在议事厅里面瞪着眼睛干吼。“陛下!您的宝贝女儿昨天夜里把他们全放走了!……您说句话吧!”刚一接到消息,他就赶来见丹利二世,……他在等待丹利二世点头同意抓人。

  丹利和提托将军彼此间信任颇深。尽管在一些旁支末节的问题上还存在分歧,但他们二人对王国重大事宜立场上始终保持着高度的一致。

  “算了提托,由他们去吧,他们只是从北方来的使者。况且,……我希望让他们去见一见泽南洛尔。”

  “难道您信任那些北方人?”

  丹利二世没有作答,只是叠起了虚胖的下巴,目光坚定。他相信,不论那些北方使者带着何种恶意而来,等见了泽南洛尔,一切都有可能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