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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2 / 2)


  俞桉思绪不住发散,正走神时,突然听到少年特有的沙哑嗓音——

  “怎么给?”

  俞桉眼睛一亮,轻咳一声故作平静,然后伸出手指点在了他的心口上:“简单,只要刺破此处……”

  话没说完突然生变,她停在少年心口的手腕就被突然抓住,接着只觉天地一旋,没等反应过来便被按在了碎石地面上,方才还动弹不得的少年反身压在她身上,将她彻底桎梏。

  俞桉后背一疼,抬头便对上一双阴鸷的眼睛,少年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干裂出扭曲的纹路,衬得他如同午夜修罗,全然不像重伤。

  俞桉先是一怔,接着反应过来:“你方才是故意示弱……”

  大意了!因为他伤势可怜,她竟然忘了他是多狡诈的魔修!

  再想想以他诡谲的性子,即便是被妖兽逼得连连后退,也绝不该往寒潭那等绝路走,恐怕他当时就已经在假装不敌了,其实是等着放松妖兽警惕,给之以致命一击。

  ……只是没想到自己跟妖兽一样脑子不好,竟然被他骗得团团转。

  懊恼不已的俞桉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与他再讲道理:“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替你疗伤。”

  “你要取我妖丹。”宋珏声音森冷。

  俞桉:“……你是人非妖,哪来的妖丹?”他自小在深渊长大,怎么这点常识都不懂?

  “那就是想杀我。”宋珏重新与她对视,如墨黑沉的眼眸里聚起杀意。

  俞桉咽了下口水,继续解释:“我没有要杀你,只是想讨几滴你的心头血。”

  宋珏眼神阴冷的看着她,攥着她手腕的手渐渐发力。

  俞桉吃痛的皱起眉头,和他对视片刻后确定今日的计划彻底失败,他是不会答应给心头血的,与其在此处干耗,不如回鸟语峰重新想法子……现在的问题是,她该如何脱身?

  静了一瞬后,她冷下脸故技重施:“放开本尊!本尊乃金丹修为,你若再放肆,本尊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金丹……”宋珏低喃一声。

  俞桉眯起眼睛耍横:“没错!知道怕了还不赶紧……”

  话音未落,他的手便覆在了她的心口上,甚至还捏了一下。

  俞桉:“?……!!”

  她先是一愣,回过神后突然震怒:“孽徒!你要做甚!”

  “取丹。”

  宋珏凤眼微眯,手上突然加重了力道,俞桉想也不想的甩出一道精纯灵气,宋珏瞬间避开,俞桉趁机赶紧后退,退出好远心口那处还隐隐作痛,再看眼神阴郁的狗崽子,顿时心气不顺了。

  她正要教训他一下,但见他微颤的指尖隐有血迹,顿时又狠不下心了,只能凶巴巴的留下一句‘改日再找你算账’,和几样疗伤的灵药跑了。

  深渊重新恢复寂静,宋珏眼神晦暗的盯着她消失的方向,许久之后才撑着一口气走向她丢下的灵药,手中聚起幽火烧了个干净,再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她在身上藏了什么,为何是软的?还有,她为何唤他……孽徒?

  第2章 都是她的

  俞桉一直从深渊出来,还在因为宋珏的流氓行为骂骂咧咧,只是等太阳一晒,身上沾染的深渊潮气消了,她又开始忧愁心头血的事了——

  若宋珏一直不肯给,那阿瑾的病可怎么办?

  思及此,她不由得叹了声气,头疼的随地坐下开始想法子,结果想着想着,就因为日头太暖,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十七年前的事。

  那时她出门游历,刚认识几个蓝颜知己,从小养在身边的小徒弟宋瑾珏就突然道心不稳,等她匆匆忙忙赶回宗门时,他已经魔气入体,只差一步就彻底成魔。

  万般紧急之下,她只能趁他还有一分理智,用劈魂刀把他的魂魄一分为二,一半承载为人时的善良与纯粹,一半承载入魔后的阴鸷与邪恶,再用禁术以他的精血为引,铸了两具一模一样的身体,魂魄入体后各自成活,宋瑾珏也就成了宋瑾和宋珏。

  心善者为宋瑾,心恶者为宋珏。

  她把宋珏送入深渊,又把宋瑾带在身边悉心教养,为的就是宋瑾的修为尽早能压过宋珏,趁善念强过恶念时将二人融合,等道心稳定心魔去除,再重新引魂回原本的身体。

  ……她想得挺好,然而不知道哪里出了意外,宋珏不仅继承原身所有的修为,还在修炼一事上极有天赋,她当初把他送来深渊,就是想借深渊妖兽之手磋磨他的力量,结果转眼十七年过去了,不仅没磋磨成,反而让他更强大了。

  而宋瑾先天不足体弱多病,不仅无法修炼,还要每日服用灵药吊命,如今更是愈发虚弱,只有以宋珏的心头血入药,方能彻底根治不足之疾。

  梦到宋瑾日渐消瘦时,睡着的俞桉眉头微蹙,烦忧几乎写在了眉心。不等她挣扎醒来,腰间的风铃花突然发出叮咚响声,她倏然睁开了眼睛。

  有人擅闯鸟语峰。

  想到独自一人留在家中的宋瑾,俞桉眼神一凛,抄起劈魂刀便朝家里冲去。

  深渊入口在鸟语峰后山的隐蔽处,她的住处距离此处不远,所以只用了半刻钟就回到了住处,还未等走进院子,便听到里头响起男子倨傲的声音——

  “都给我搜仔细了,不要错过任何一个角落,定要将咱们大小姐丢的灵药都找回来!”

  “是!”

  俞桉一听是宗门里的李管事,不是什么外敌,顿时放松许多,优哉游哉的往院里走,还未进去便高声询问:“不知李管事今日怎么有功夫来本尊这小破地儿坐坐了?”

  说罢,似笑非笑的看向一院子乱七八糟的人。

  院里方才还趾高气昂的中年男子表情一僵,其余搜院的奴仆们也停了手,一时间不敢乱动了。

  俞桉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西厢房房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