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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1 / 2)





  根本没法打他,他们这些凡人,连它皮肉都刺不进去。

  少女朦胧美丽的眼睛几乎悲痛,身子不由自主哆嗦起来,和啾啾对上视线,绝望地传递出一个信息——快跑,趁他来杀我,快跑,啾啾。

  魔人咯咯笑着,已经将手伸到了她面前,却不是杀她,而是去握她的腰肢。

  他还想猥亵柳鹊。

  柳鹊又一次尖叫,那柄断剑抬起,扎向魔物的手臂,几番无用后,干脆咬着牙去抹自己脖子!与此同时,啾啾也再次扑了过来!

  她闪身一撞,撞岔了柳鹊的剑,也撞到了魔人身上。在魔人怒极嘶吼时,抬起手,半空中青光闪烁,那道熟悉的光芒宛如救星,流星似的坠落,砸到魔人脑袋上!

  轰然中血液和脑浆四溅,腥臭在整个街道中蔓延开。

  没了脑袋的魔人,身子晃了晃,扑通砸在地上。

  死了。

  柳鹊这才缓缓跪下去,大口喘息,好半天回不过神——她在太初阁中是翘楚,那又如何?在妖魔面前,她就像啾啾那篮子鸡蛋一般脆弱。

  啾啾下巴上的血污还没有擦掉,只是喘了两口气:“躲到桃花林去!”

  她已经想到了最优解。

  柳鹊点了点头,死撑着站起来,小腿肚还有些微颤,跑了两步,却见同伴没跟上来,回过头:“啾啾!”

  “你赶紧过去,我还要去找人!”啾啾道。

  她家人住在城东郊,他哥在矿场,钟棘在狭村,还有陨星师父,苟七、宁溪、陆云停……

  想到这里,连一贯冷静的啾啾都有些绝望,她能救下几个?

  然而不远处却突然传来声音:“啾啾。”

  转过头,正好看见苟七站在不远处,目光坚定。

  ——对了,苟七是狗,他身上有着兽类的直觉,对危险的感知度比其他人高了许多!

  啾啾来不及去细想,为什么这样理所当然地认为苟七是狗,就像大家从来不曾追问过苟七为什么会有一对犬耳一般。

  “你没事?”啾啾急促地问。

  “没有。”苟七敛眉,一脸严肃,“我正要去找你们……”

  “去找宁溪,和陆云停。”啾啾果决地打断他,“城外山坳的溪木边,往左走十步,能看到一块泛绿的黄色鹅卵石。将血滴在它上面,就能进到它里面。带他们去那里避难!”

  紧要关头,每个字都必须听清楚。

  她的话在少年耳中迅速过了一遍,犬耳动了动,少年当即道:“好,你自己小心。”

  他不再多话,说走就走,在屋顶上跃动几下,身影消失在黑色的天空下。

  柳鹊也开了口:“我去找温师弟他们!”

  “你行吗?”啾啾看她一眼,素来的面无表情,却有些莫名的冷酷残忍,“若是不行,该放弃便放弃,别硬撑。”

  “我不会放弃。”柳鹊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第一次发现自己与好友之间竟然有这样的分歧,手不自觉攥起了,“他们是我朋友,我去找他们!”

  她说着也咬咬牙,一脸坚定地对她点了点头,奔向一旁的暗巷,迅速不见踪影。

  啾啾则往家里跑,心脏怦怦跳着,极其不安。

  其实,她每天都在不安。

  空气中一丝细小地变化都会引起她的慌乱。

  她家在东郊,要快点,必须快点。

  她肺里呛着凉气与血腥气,几乎无法呼吸,连一口喘息时间都没有,不管不顾的奔向她家。

  仿佛是要印证她的不安,她家的门开着,大黄倒在地上,地上一滩血。

  羽毛零落得四处都是,母鸡也好,小鸡崽也好,全成了残缺的尸体。

  啾啾手指冰凉,越是靠近,越是心惊和畏怯,不愿看见门后的画面,可又不得不直面,她指尖冰凉地推开门,然后,手臂软软垂了下来——

  满屋的血,甚至溅到了横梁上,惨不忍睹。

  昏暗的空气下,屋里的画面叫人心凉。

  爹,娘,棠折之。

  全死了。

  仿佛有妖魔在笑,声音钻进耳朵,笑得人头昏昏然,背后一身冷汗。

  这个世界的美好一瞬间被撕裂。啾啾身子晃了两下,扶住门框,指节屈起。

  她喜欢这个世界,是真的喜欢,可有时候她又觉得这个世界美满得不真实,让她感觉到害怕。她随时都担心,这些美好会在一瞬间碎掉。

  喜欢想要,却怕失去。

  现在她真的失去了。

  而脑袋里却不合时宜地叮了一声,告诉她,这片炼狱,才是与她一直纠缠的现实。她在这些悲惨中,才感觉到了,远超美好的真实。

  啾啾咬牙将手收了回来,抹了把脸,把眼泪都擦掉,转过身,又开始提气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