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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1 / 2)





  叶昔言不吃小面包, 不太上心地回道:七八点。

  队友说:这么远呢, 还以为快到了。

  她说:还要绕一大圈。

  队友叹了口气。

  大热天坐车是真的难受,为了节能空调不能一直开, 然而夏天的风总是带着无法消散的燥意, 坐久了短裤里都是汗濡濡的,浑身黏腻不舒服。

  叶昔言不搭理队友, 拿着水上了房车,也上去小憩二十分钟。

  房车里就江绪一个人,对方独自躺一张床,还是之前她俩睡的那张。叶昔言没打扰这人,轻手轻脚上去,将门带上,到另一张床上躺下。

  车内的空调制冷效果比吉普车的更足,冷风凉悠悠,吹着都舒爽一些。

  队友们都在外面纳凉,吃东西,拍照,谁都不进来惊扰她俩,没人会扯着嗓门说话,全都放低了声音,默契不到车上来。

  小睡的人不止她俩,还有另外几个司机。

  时间一到,是江绪把叶昔言叫醒。

  叶昔言睡得沉,冷不丁被轻柔拍了下肩膀,睁开眼见对方站自己面前还迟钝地缓了缓,看看时间,发现自己竟然睡了将近半个小时,压根没半点感觉,还以为只是眯了几分钟。

  江绪递给她一张湿纸巾,让擦擦脸醒神。

  她坐起身来,转转略微僵硬的脖子,下意识就问:你没睡么?

  江绪又递了瓶水给她,如实说:光线太亮了,睡不着。

  瓶里装的淡盐水。

  叶昔言接下。

  喝这个,消暑的。江绪叮嘱,不在这种细节上过多停留,刚才领队叫了你,让走了。

  叶昔言没注意到她给的水有什么特别之处,以为只是随手在车里拿的,于是就着没喝完的那瓶一并带上,说:马上去。

  随即就站起来,开门下了车。

  外面,暂歇好的何英正他们已经在等着了,见她终于出来,赶紧招招手,喊她过去商量事情。

  今天车子跑太久太远了,晚点必须找地方加油,不然明天上路比较麻烦,就怕不好找加油站。以及小陈肚子有点疼,好像是吃错了东西,得让她歇歇,必须换个人顶着,否则出事了更恼火。

  何英正的意思是余下的路让邵云峰来领,他开吉普,叶昔言开小货车代替小陈,毕竟邵云峰熟悉路线,而叶昔言车技稳,她开小货车也让人放心。

  可以,就这样。叶昔言说,应得干脆爽快。

  何英正比了个搞定的手势,那开车小心点,明天就换回来。

  邵云峰乐道:昔言大方嚯,我一定好好开,今晚完璧归赵。

  小陈是罗如琦在照顾,两人上了房车。

  剩下的路长远,光是这片白杨树林就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开出去。

  越往前,越接近本省与贵州的地界线,前方的山也愈发陡峭高险,层峦叠嶂没有尽头,车子处在其中宛若一粒不起眼的沙子,显得如此渺小。

  叶昔言上一次到贵州是五年前,当时是和叶大哥一块儿来的,到这边搞投资,做一个有关新能源的项目。那会儿她才二十一岁,成天不着调,去了贵州也没能做成实事,一点不用心,全是叶大哥在跑上跑下,后来回了家里还被叶父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叶昔言已经记不得那时的感受了,隐约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更深处的记忆里,她十九岁就到贵州的泥土山路上飙过车,约了一大帮疯起来不要命的朋友,玩废了好几辆赛车。

  再往前数十年,她跟叶母还去过贵州,由于好多地方都没通路,所以仅是开车进省就费了老大劲儿。

  当年的贵州一穷二白,前不见楼,后不见路,真就是被大山阻隔在里面。不过如今的贵州比那时好太多了,道路通畅,城市文明发展,万丈高楼平地起,GDP逐年上升,旅游业搞得风生水起,早就不再是人们印象中的穷乡僻壤。

  日渐沉落,时间愈晚。

  五辆车组成的队伍犹如一条长有花斑的鱼儿,游过绿色的丛林和黄褐色的土地,不慢不紧地穿行着,期间在一个小镇上加满油,终于,快天黑时分到达了今天的落脚处。

  一块松树林外的平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天色空明,万里无云。

  邵云峰负责安顿众人,罗如琦下来挨个儿查看大家的身体状况,齐三他们在生火烧饭。

  叶昔言按惯例检查各辆车子,而后再去房车上看看小陈。

  小陈没什么大事,在同江绪聊天。

  江绪给她补了葡萄糖和盐水,她现在好好的,能蹦能跳,肚子不痛了。

  叶昔言上去,小陈喊她一声,还道谢。

  没什么。叶昔言说,又柔声问,现在怎么样了,好点没?

  小陈眉眼带笑,有江教授在,肯定没事了。

  叶昔言看了下江绪,说了句辛苦。

  江绪不吭声,在捣鼓淡盐水,顺手就端一杯给她。

  她俩还没来得及讲些别的,苏白她们不一会儿就过来,到车上问问小陈的情况。

  日落过后的天没多久就黑尽,平地上拉起两盏灯。

  车队还在山中,已进入贵州境内。

  没有村落或城镇的户外手机信号极差,连上网都困难,电话倒是能打出去,但信号不够稳定。

  有人坐在高地上吹夜风,跟同伴瞎唠嗑,有人在坐在一堆看提前缓存的电影。

  何英正喊叶昔言她们下车转转,出去透透气,顺便省点电。

  叶昔言到人少的、灯光能照到的地方坐下,打开下午江绪给的那瓶水。

  后知后觉的,她这才发现瓶盖早已被打开过,水的味道与原本的有一丢丢不同。

  江绪坐在她左手边,目光敛起。

  叶昔言侧身,谢了。

  江绪撩了下头发,不用。

  山里的夜晚比在苗寨时还舒适,降温快,空气没那么干燥,到十点多那会儿吹的风就没太重的热气了,一阵一阵很是安逸。

  这时大家刚吃完东西,该洗漱该歇歇,全都回房车上。

  邵云峰在清点人数,大声说:差不多就休息了啊,到十一点就全部回车上,别在外边乱晃悠,不要熬夜,明天还有正经事,到时候够你们忙的,更不准单独出去,有事就报告,手机不好用喊一声都行!

  叶昔言不急着上车,还在外面吹风。

  罗如琦和苏白她们上去了,兴冲冲回房车打牌,还把小陈拉上。

  江绪也在空地上,端着平板在做什么。

  叶昔言过去,盯着看了许久。

  平板上全是医理相关的东西,她看不懂,跟天书似的。

  知道她过来了,江绪头都没抬一下,只是问:站着不累?

  叶昔言故意说:不累。

  旋即不讲究地找了张折叠凳,挨着坐下。

  夜晚沉闷,两个人挨在一处不好受。

  江绪在平板上做注解,低声说:别挨这么近,热

  叶昔言不让开,捡了把不知是谁的小扇子扇风,只朝着江绪,不给自己扇。

  江绪由着她,没阻止。

  良久,注解做好了,这人蓦地问:开了一天车了,累吗?

  仍是低着视线,注意力在平板上。

  叶昔言不介意大医生一心二用,换了只手继续扇风,说:还好,反正累了都有休息。

  江绪说:待会儿可以早些睡。

  叶昔言:知道。

  江绪继续做手里的事。

  叶昔言问:工作?

  不是。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