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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1 / 2)





  老板,吊脚楼的老板。

  苗寨附近没有医院,也没有大型的药店,仅有一处条件不怎么样的医疗点,平时只能看个小病小痛的那种。医疗点只有一个医生镇守,且他前天去市里学习了,还没回来,而这个时间点连夜去镇上的医院也麻烦,恰巧这里有两位顶厉害的医生,老板便厚着脸皮请江绪帮个忙。

  当时江绪还没睡,在处理医院那边传来的工作,趁有空就应下了。

  严重吗?

  没事,江绪说,只是吃多了闹肚子,积食了。

  叶昔言挑眉,你很全能。

  江绪回道:也没做什么。

  语罢,示意叶昔言坐着,别干巴巴站那儿挡灯光。

  叶昔言上前两步,坐在靠床头一侧的位置,离江绪有半米多的距离。江绪拍了下她的小腿,让把脚放上来,她又将两条光滑的腿收到跟前,微微曲起。

  江绪直说:再过来些,离那么远显腿长么。

  她失笑,靠近点,并拢白细的双腿,顺着话问:长吗?

  江绪睨她一眼,手给我。

  她伸手,用足尖挨在江绪腿侧。

  江绪对此不理会,任她造次,在白炽的光下看了看烫伤的地方。

  真是更红了,但属于正常现象,刚烫到的时候不明显而已。

  叶昔言说:火烤似的,脚背上更痛。

  江绪将冰袋递给她,忍到明天就没那么痛了,一开始都这样,坚持冷敷会好受点。

  敷了的,她说,接过冰袋放脚背上捂着,敷一会儿不翻面就难受,还是痛。

  这是真话,不是编慌诓江绪。水袋的冷敷作用不如冰袋,如果只用一面捂,捂热乎了还是烧着疼,隐隐有刺痛感,怎么都不得劲儿。

  江绪抓起另一个冰袋帮她敷手臂,余光由这人白嫩嫩的大腿上走过,见没变红,问道:身上那块红没红?

  叶昔言摇头,没。

  江绪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轻缓敷着冰袋,力道很小,明天跟领队讲一声,歇一天,让何英正替你。

  我明天没安排。叶昔言说。

  不是要去镇上采办?

  只出去一趟。

  江绪不跟她争,反正话说完了,要不要听取决于她自己。

  两人歇了会儿,各自不开腔。

  空调温度太低,开的18℃,带着潮气的冷风直往这边吹。叶昔言觉得有点冷,可没动,旁边有可以披的毯子都不拿,她明着暗着瞧向江绪,看对方的脸、脖子、锁骨布料之下的身段,一截看不到的细腰。

  江绪左手手背上有一颗浅棕色的痣,很小,位于小指和无名指的凹陷间。这人的指节匀称,一如既往地剪平了指甲,指头圆润,手背上的细小血管不凸出,但依稀可见,很是漂亮。

  叶昔言在不经意间偷摸对比,对方的手指跟她的差不多长,不过她的手要大一点,不如江绪的白净。她的手秀气,骨节更分明些,手背上可见的血管纹路也更多,而且她有指甲,前两天才剪过,没剪到底,还留了一点,但不长,短短的一小截。

  不对,好像自己的手指更长一点

  她碰了碰江绪的手,与对方指尖相触。

  确实更长一丢丢。

  江绪掀起眼皮子,不声不响。

  叶昔言知趣,规矩地曲缩起手指。

  江绪淡淡问:不冷吗?

  她心大,不细想就回道:还好。

  江绪眸光微沉,仿若有水在流动。

  叶昔言没听懂,不太明白这是何意,等反应过来后已是冰敷得差不多了。她低头时才发现自己里头没穿,饱满处弧度傲人,线条尤其惹眼。

  小背心太单薄了,还是纯色,跟朋友相处也不是这么穿的,怪她自个儿没注意,直接就下去开门了。

  冰袋里的冰化了一大半,叶昔言手臂上湿漉漉都是水。江绪搁下袋子,抽两张纸给她擦擦,明后天洗澡都别搓伤口,尽量别沾太多水,用毛巾轻轻擦两下就行。

  叶昔言不自在地佝起背,自以为懂地接道:不沾水防止感染。

  江绪说:这种伤一般不会感染。

  她哦了声,把脚背上那个冰袋拿开。

  江绪擦掉手上的水,提醒她晚点要是还难受,可以自己去楼下弄两个冰袋上来。

  叶昔言颔首,行。

  两人还坐着,又聊了一会儿。

  走道里有人路过,不止一个,声音有些熟悉。

  是邵云峰他们,这么晚了还没休息,似乎在做什么。

  叶昔言止住了话头。

  江绪也没出声。

  两个人倒是默契,近乎同时沉默。

  木门木墙不隔音,嗓门稍微大点外面都能听见。

  邵云峰他们似是在对门站着,或是隔壁,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的样子。这大半夜的还在忙活,应该比较要紧,不然不会上来。

  叶昔言瞅了瞅江绪,抓住身下的床单。

  江绪把她的所有举动都收于眼底,不多时,压着声音问:紧张什么?

  她当即否认,没有。

  床头柜上有一包湿纸巾,江绪从里面抽了一张擦手,再递一张给她,不继续拆她的台。

  房间内的空气都快凝滞,氛围过于安静,两人对视了好几次。

  僵持的局面太磨人,终究还是叶昔言没坚持住,往前边又挪了些,都快挨到江绪面前。

  江绪眼看着距离被拉近,不阻止,不把人推开。

  许久,叶昔言抬起手帮江绪理了理散落的发丝,拂到耳后别着。

  江绪不动,轻颤眼睫。

  叶昔言半跪着,低声说:头发乱了。

  她不老实,拂开头发后在江绪嘴角摸了摸,试探地用温热的指腹去触挨对方。

  江绪没避开,视若无睹她的放肆。

  这样的举止太莫名,找不出半点缘由,叶昔言自己都搞不明白。理智上她应该离江绪远一点,但心底里不想那么做,故而选择了靠近,并小心地碰了那人一下。

  她找足了由头,江绪嘴角那里沾着一根头发。

  这儿还有。她说,将那根不起眼的细细发丝捻在手指上,特意给江绪过目。

  江绪只是垂了垂眼皮。

  门外的响动持续了许久,直到一群人陆陆续续离开,一切归于平静。

  等到彻底没声了,江绪才对上叶昔言的眼睛。

  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