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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2 / 2)

  这番话对瑟林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瑟林的双眼猩红:他想杀了我,对不对?

  不。骑士步步紧逼,我才想杀了你。

  剧本当中,无数人因为利益、财富、国王的命令与欺骗,甚至因抱有相同理念,想要阻止瑟林诋毁帝国的荣誉,他们纷纷追杀瑟林,但只有约西亚,是被蒙骗着,想要带瑟林走入正途的。

  可是瑟林杀了他。

  也是从这时候起,瑟林从一个悲情却正面的人物,变为了绝大多数的善与混沌的恶。

  约西亚在第二幕的对话中,支撑着他身躯的法杖已经折断,他缓缓躺下,在主场变为骑士与瑟林的时候悄然退幕代表着死亡的下场。

  本应该是悄无声息的一段剧情,但是观众们显然不这么想,甚至爆发出了相当激烈的争议。

  怎会如此,我的美瞳要哭出来了。

  麻烦剧透一下瑟林什么时候死!

  我的天啊,约西亚后面会复活吧,不复活我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无语了我追的cp昨天be了,今天看个节目还要被刀。

  怪不得约西亚开场说,要见到你还真是艰难,这一句台词里是有多少辛酸。约西亚牺牲了那么多,好不容易见到瑟林,但瑟林却只想杀了他。有观众垂泪道。

  如果有看过剧本的芯片系学生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句台词应该是为了救场临时加上的。

  约西亚动作有时候会突然僵硬下,很忍耐的模样,是因为先前受过刑罚吧?真的全是细节!

  这倒的确是真的,不过是因为薛慈先前被道具零件砸了一下,偶尔有些隐痛。

  薛浮在底下看的,眼睛也有些发红,手上的摄像机都忘记拍摄地搭在膝盖上。

  他不是很能共情的性格,但是看到阿慈死去的那一幕,心脏却猛地揪起,久不能释怀。

  就好像真的曾见过,薛慈承受着误解而死去的场面一样。

  他额上甚至渗出了一点汗,胸腔处缓慢的痛楚延展开来,变成了巨大的惶恐和失落。这让薛浮猛地站起来,摄像机从他颤抖的指尖中落下,他却只顾得上穿过人群,离开座位,准备前往后台。

  只有亲眼见到薛慈,亲眼见到他站立的、呼吸的、注视着他的弟弟,才能安抚下薛浮那无比恐惧的情绪。

  约西亚的戏份明明已经结束了,但此时的舞台底下,所有的讨论都是延展着约西亚而展开。

  第38章 确定

  主角瑟林黑化,观众们讨论,一定是因为他误杀了约西亚。

  国王震怒,颁布下一级刺杀令,观众们讨论,一定是因为约西亚死在了瑟林手上。

  分明是已经退场的炮灰角色,但后面的剧情中,观众们却总是想到那个在误解当中黯淡死亡的白袍法师,想到他低垂悲悯的眼,紧握着法师杖突出青筋的手。

  他们心神被剧情牵动,不能忘怀,哪怕剧本发展到了下一目,也依旧有人小声提及约西亚的名字。

  观众席被黑暗笼罩,苏薄很大声地吸了一下鼻子,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试图寻找共鸣,忍不住想和人大声宣泄下自己的情绪恰好这时舞台上灯光大亮,苏薄偏头,借着舞台灯光看清了身旁的谢哥。

  一时间把眼泪鼻涕都吓回去了,猛地打了个颤。

  谢问寒神色和平时好像没什么区别。

  但气势就是更冷冽许多,黑沉沉的眼连光都照不进去,他神色平淡地注视着舞台,唇微向下弯着,很微小的弧度。苏薄却十分清楚现在的谢哥大概处于一种心情极糟糕的状态,还是不要招惹比较好。

  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发现谢哥心上人已经有了男朋友。接下来他们一周都不大好过,战战兢兢。有不长眼的竞争对手撞上来挑衅,直接被谢哥给玩破产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出表演,谢哥又生气了。

  苏薄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源头。

  薛浮来到舞台后台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后台有不少器械和贵价道具,当然不是陌生面孔能随便进的。

  但是将薛浮拦下的学生态度倒很客气。毕竟薛浮一身定制服饰价格不菲,他相貌又极其英俊,哪怕眉眼冷峻面色含霜,第一眼给人印象也极好。

  薛浮更显焦躁了些,但还是解释道:我是来找我弟弟的,他刚演出完。

  学生们商议道,可以让薛浮打个电话,喊弟弟出来接人。

  薛浮这才想起还可以电话联系,拨动号码时,手指都不知为何有些发颤。

  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诡异又不祥的预感,手机中的两声忙音被无限拖长,像等待审判一般,额间细汗都渗了出来,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其实没等多久,电话便被接通。

  薛慈的声音从那端传来。

  哥哥?

  审判结束,刀未落下。

  激烈跳动的心脏温驯地落回到心底,薛浮微微闭上眼,喉结猛地滚动了两下。他声音有些干涩低哑,连薛慈都听出了异样。

  我来找你。薛浮道,后台进不去,阿慈,能麻烦你来接我下吗?

  略微沉默后,因为薛浮不同寻常的语气,薛慈难得没有拒绝兄长,只是说道:好的,你在那里等我一下。

  在舞台剧结束后,所有演员都会再次登台致谢,所以薛慈暂且没有换下那身演出服,只是将其他道具配饰放好,和班长提过一声,便去门口接他兄长。

  负责监守进出的学生是没时间看演出的,索性他们本身也兴趣不大。

  在看见薛慈出来的时候,便很是呆怔地愣住了。

  薛慈还戴着演出用的满头银发,肤色雪白,唯有唇瓣殷红显眼。那张脸远看便已是极让人心惊的貌美,离得近了,更挑不出瑕疵,反而因靠得太近,更无处躲避起来。几名学生有些晕乎乎的,脸颊飘红甚至滚烫,迷离间甚至觉得眼前人是从哪处走出的精怪,有些羞于搭话

  直到薛慈走到他们面前。

  同学,麻烦了。薛慈颇有礼貌地说道,这是我哥哥,我带他进去坐一下,不会添麻烦。

  见几人不开口,薛慈略微沉思,又请求道:很快就出来,可以吗?

  他们慌乱间反应过来,根本没意识到刚才薛慈说了些什么,只听他问可以吗,想都不想就点头应好,面颊通红。等薛慈带着人离开了,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些许悔恨。

  忘了问他的名字了有人后悔不已道。

  薛浮看着弟弟身上的演出服,还是有些不自在。脑中不可抑止地浮现出方才舞台上,薛慈唇角流血,阖上双眼的模样。而每每回忆起一次,便更觉胸腔中隐痛传来,呼吸都艰涩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