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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2 / 2)


  这时宋靖睿弹了弹袖口,一挑眉:“不是要钱么,给你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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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付宋靖睿这种人就得胡萝卜加大棒,否则他不长记性。刚对他好几天,他就恢复原来的德行,又说出你‘管不着也管不了’这种话了。借着银子要花光的理由,她着实给他摆了几天冷脸,恰好第二天王姑姑在家中,两人见面不方便,便都面无表情,连个话都不说。

  这一日,王姑姑和顺恩去了茶馆,听那意思晚上也要住在那里不回来。佑晴坐在方厅缝衣裳,忽觉前方有阴影遮住了她的光线,她知道是靖睿,头也不抬的淡淡问:“干什么?”

  靖睿手一伸:“给我五两银子。”

  “干什么?”

  “逛窑子。”

  “……”佑晴放下衣裳,转身去了楼上,等她取了银子下来,往他手上一拍,道:“五两和粉头们喝茶都不够,给你十两,至少能摸人家两下。”

  宋靖睿掂量了下银子,顺手放进袖中,大摇大摆的出了门。等他出了门,佑晴想象了一下他进青楼的模样,心道他那模样,往女人堆里钻,好不易来个有钱还有貌的主,那些粉头们还不得像蝇子见血似的贴上来,还不知是谁嫖谁呢。

  临近傍晚宋靖睿才和顺恩回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都不多话。只有顺恩帮佑晴收拾碗筷时,说吃了饭要去茶馆陪王姑姑值夜,言下之意,今晚上弄不好就剩她和王爷了。

  佑晴瞥了眼外屋坐着的宋靖睿,微微皱眉,恰好这个表情被他看到,立即也拧眉回瞪她。

  和往常一样叫了周祈升下来吃饭,自从周祈升自从被宋靖睿‘误伤’后,两个本就不亲近的人,愈发疏远,碰见后就点点头而已。一顿饭吃的分外压抑,待周祈升吃完上楼后,气氛还是没一点缓和。

  这时,靖睿双手交叉放到桌上,很郑重的对蓝佑晴说:“如果我能赚银子,你就不会整日提心吊胆了,也会同意给楼上那位买书斋,对吗?”

  佑晴撂下筷子,准备看看他玩什么花样:“没错。”

  靖睿对顺恩道:“那你赚的钱舀出来吧。”顺恩微微颔首,取下钱袋,倒出十几枚铜板,铜板啪啦啪啦的掉了一桌,还有几枚掉到了地上。他想弯腰去捡,被王爷止住。

  靖睿皮笑肉不笑的对佑晴道:“看到了吗?这是顺恩这几日赚的,他闲时帮人代写家书,虽然不多,可他能养活自己,不至于饿死。”说罢,从袖中取出数块碎银子,拍在桌上:“这是我赚的。”

  佑晴看着那堆碎银子,内心震惊,他怎么赚的银子 ,难不成真拦路抢劫去了?但表面上不动神色,淡淡的道:“好多啊,怎么赚的?”

  他哼笑,迫近佑晴:“我想问某人今天赚了多少钱?一文没有。”

  佑晴向一旁移身子,道:“你们背着我去赚钱,我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就说我没赚,这也太不公平了。”靖睿十分大度的笑笑,不慌不忙的问道:“那好,我问你,如果告诉你了,你打算怎么赚?”

  “……”她一时还真想不出。如果她有赚钱的法子,也不至于那么紧张现有的银两了。

  靖睿见她说不出来,不禁笑道:“谁吃干饭,心里应该有数了。”

  佑晴长叹一声:“行,我是吃干饭的,那你过冬的棉衣自己做罢。”

  “……”靖睿一默,然后对顺恩道:“你不是要去茶馆值夜吗?快去吧,时候不早了,一会天黑看不到路了。”顺恩担心的看了眼王爷,听令出了门。

  等顺恩走了,靖睿赶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本意就是想告诉你,我也能赚银子,你不必担心银子花光,你流落街头。”

  “你能养活我?是这个意思吗?”

  “是,是,就是这个意思。”

  懂得赚钱了,这是个好现象,值得鼓励。佑晴冁然而笑,在他耳边亲昵的问道:“靖睿,您从哪赚到这些银子的?”

  “赌坊。”

  “……”

  ☆、39二周目19

  当听到赌两个字之后,佑晴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看了眼那满桌的碎银子,脑海里嗖嗖往外蹦的都是深陷豪赌泥潭,倾家荡产最后走上犯罪道路的社会新闻。今日往里进账,明天就得加倍赔出去。

  “……”佑晴觉得自己必须挽救宋靖睿的未来,避免他从天潢贵胄变成乡下的小赌棍。她将笑容再度挤了挤:“哦,你白天时朝我要银子原来是做本,用来赢钱的?”

  靖睿爽快的点头:“其实也没赢多少,在这小镇子上,第一次进赌坊就赢得人家血本无归,太惹眼了。我就稍微的赢了一点,你给我十两,我赢回二十两。”

  她扶额,心道二十两还不多?别人没准全年都赚不了那么多:“……也对,若是赢的太多,赌坊的人该起疑心了。”靖睿丝毫没察觉佑晴情绪的异样,仍旧沉浸在自己能够养家糊口的喜悦中:“这你就小看盘礼镇了吧。附近乡屯的人卖完了一年的收成,又是农闲,手头有钱又闲,好多人都在赌坊窝着,我这点钱真不多。”

  佑晴把银子往一起聚拢,道:“你就没想过会输?”

  “怎么可能?!”他不屑的摆摆手:“我在昭王府的时候专门找过人教我玩这些赌桌上的戏法。”

  比起银子,她更关心他有没有赌瘾:“那我在王府怎么没见过你和人摆赌局?你平时不玩吗?”靖睿撇撇嘴:“我以前又不缺钱,就是赌赢了,对我也没任何用处,玩玩就腻了。”

  一般人参赌,有的为财,有的为刺激,可宋靖睿身为亲王,不管输赢,他完全不受任何影响,赌赢了的快乐,估计还不如打进一个马球来的有趣。佑晴重重点头肯定他的想法道:“对,确实没意思,以后你也别玩了。在赌坊赚钱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总叫你赢,人家赌坊还不得关门?”

  靖睿一怔,遂即明白她的想法,狡黠一笑:“哦,你怕我不知收手,越赌越大,开始赢后来输,为了回本越赌越大,最后把你卖了?”

  这样的例子少吗?为了还赌债卖掉妻儿。佑晴笑不来了,担心的道:“运气和手气这东西可说不准。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赌坊里的人也都不是生手。”

  靖睿全然不害怕,笑眯眯的安慰道:“你放心,要是卖,第一个也是卖顺恩。”

  佑晴白了他一眼:“他是宦官。”

  “对啊,在民间不大好出手。”他做出沉思的模样,继而对她道:“看来第一个真得卖你。”佑晴无奈的道:“我说正经的呢,没心思跟你说笑了。你带钱回来,我是很高兴,可听到是从赌坊赢来的,我这颗心就没法安稳了。”

  靖睿忽然将身子移到她面前,严肃的问道:“你真以为我光赢了二十两银子就高兴的舀给你显摆?”她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他:“难道你还赢了别的什么?”

  他舀指节敲了敲桌子:“赌桌上,我赢的钱并不多。真正赢钱的地方是赌斗鹅和斗犬!那两只鹅刚放下,我就能看出来哪个强哪个弱。懂吗?爷赢钱靠的是这爽眼睛,不是运气!”

  佑晴嘟囔:“那你不说明白了……不过就算这样,咱这小地方你总不能次次都赢吧,你本来长的就显眼,再一手就知输赢,人家盯上你,还不寻个黑天舀刀砍你。”

  “……”他长叹一声,恨不得晃晃蓝佑晴的脑袋:“你就不能往深了想想?他们冬天斗鹅,夏天肯定玩促织。爷只要能玩的东西,打眼前一过,就晓得优劣,判定个把促织的能耐自然不在话下。待来年,抓到促织,在其中物色几个好的,肯定能卖些银子。”

  原来他炫耀的不是他赌博的技术,而是他识别玩物的能耐,佑晴便道:“那要等明年夏天呢,这之前呢?”宋靖睿便往桌子上一趴,懒洋洋的回道:“二十两银子够咱们吃喝半年的了,你还愁什么,明天夏天之前饿不死你就行呗。”

  原来还是有计划来的,不多不少只赢够半年的花销钱。佑晴被他堵的哑口无言,默默的将银子捧起,便起身向楼上走,顺口道:“你把碗筷捡一捡。”他一怔,诧异的说道:“你叫我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