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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实录(出书版)第7节(2 / 2)


  白小白冷静地给我分析:“一听口音就知道我是外地人;我一个人听演唱会,一看就没什么朋友;她问了我许多个人问题,比如和家里是否经常联系之类的。我后来想想,她问的这些问题,和你之前说的‘失踪女孩’的信息基本吻合;我给你发个东西,这是我今天搜到的。因为吓着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搜演唱会那天发生的事。”

  她发来一个链接,我点进去,是一个帖子。

  发帖人说自己隔壁屋的姑娘,最近几天都没回来过,发信息也不回,打电话一直关机。他和那姑娘也不太熟,问这种情况应不应该报警。他还截了一张那姑娘朋友圈的最后状态,在一个看起来像酒吧的地方。说这姑娘特别爱发朋友圈,天天刷屏的那种,这几天连朋友圈都没发。

  我问白小白这个帖子能证明什么。

  白小白说:“这就是那女的带我去的酒吧,我私信了发帖人,他说这条朋友圈是11月2日发的,就是演唱会那天!我还问了一些他女邻居的信息,和‘失踪女孩’特别吻合!”

  我问她知不知道这酒吧在哪儿。白小白说不知道,她那天都被那女的带蒙了。

  我问还有什么信息吗?她把11月2日失踪女孩的照片发给了我。说是一东北姑娘,叫黄蕾,照片是她邻居从朋友圈里找的。

  和白小白聊完,我觉得这事值得一查。但首先,我要找到那家酒吧。

  体育场附近有上百家酒吧,我需要一个行家,恰巧我身边就有一个人对这上百家酒吧如数家珍。我把照片发给周庸,问他认不认识照片里的酒吧。周庸看过照片后,立马得出结论:“这首先啊,不是一家high吧,体育场里面的club基本都可以排除了。它也不是啤酒吧,‘爱尔兰酒吧’和‘牛啤堂’这类的pub也可以排除了。”周庸把体育场90%的酒吧都排除掉了。

  “它也不在我印象中的鸡尾酒吧里,体育场那边的鸡尾酒吧都没表演。有鸡尾酒,还有表演,灯光还没那么暗。在体育场,嘿嘿,就只有一种酒吧了。”

  我点点头,懂了。

  国外准确地把酒吧分为club、bar和pub。club的规模相对较大,经营更加商业化和专业,来这里的人主要是跳舞、喝酒、交友,会有许多的演出活动;bar更偏重酒的文化,不同的bar有不同的招牌酒,每家店的酒文化也不相同;pub的消费与格调较低,客人一般都是学生和普通老百姓,主要就是喝喝啤酒聊聊天,许多人愿意在pub和朋友聚会聊天看球。

  在我国,不管是pub、bar还是club,都叫酒吧,体育场的许多家club中文名都是某某酒吧。有些人喜欢把club叫作high吧,把pub和bar叫作轻吧。但我们要找的那家,和这三种都不同。

  体育场旁有一条酒吧街,晚上男性走在那儿,会有人不停上来招呼:“大哥,去我们那儿吧,表演免费,小妹特带劲!”

  一般这种“拉客”的酒吧,都会有些擦边的服务。这种酒吧看着热闹,但里面都是托儿,为了让客人有信任感,进门消费。这类酒吧白天一般不开门,调查得赶晚上。

  我给周庸发消息说,择日不如撞日,正好现在就是晚上,我们开工吧。周庸回我:“啥,我刚洗完澡!”

  我住得近,等周庸到的时候,我已经用照片比对出了那家酒吧。

  酒吧叫月亮港,橱窗内贴着暗示的广告,门边的墙上有“表演免费”的字样。我和周庸进了月亮港,一个熟妇立刻迎了上来:“两位帅哥喝点什么?我们这儿什么酒都有,表演9点开始,要是想要姑娘陪的话,我们这儿还有包厢。”

  我用眼神示意周庸上前应付,周庸一挺胸:“姐,您先听我说,我们是在找姑娘,不过是在找特定一姑娘。”

  周庸翻出手机里黄蕾的照片:“这姑娘,您有印象吗?”熟妇看了眼照片,脸色一变:“你们警察啊?”

  周庸笑了:“您看我像吗?这片儿我常混,维多利亚的王哥知道吧,那是我大哥。”

  周庸又指我:“您看他也不像吧,就他头发这么长,胡子也不爱刮,早被清出警察队伍了!”

  熟妇明显放松了点:“这姑娘我没什么印象,她几号来的,在大厅还是包间?大厅的话可以帮你们看一下监控,包间就没办法了。”

  我说:“应该是11月2号来的,麻烦您帮查一下。”

  熟妇点点头,冲着周庸说:“你加下我微信,把那女孩照片发我,我对着看。”过了一会儿,熟妇回来了,让我们跟着走:“确实来过,走吧,我带你们去看。”

  我和周庸跟她进了一个小暗间,里面有三张办公桌,每张桌上都有台一体机。她用电脑给我们看了11月2日的监控。黄蕾穿着白色连衣裙,坐在吧台。过了一会儿坐过来一男的,两人一直聊天,最后一起离开了。

  除了黄蕾外,我还特意找了一下此案的起源——白小白,但没看见类似的人出现,我问熟妇这个监控能监测到整个大厅吗?她摇头:“靠东墙或西墙的话,我们就监测不到了。”

  我暂时不去管白小白的事,问熟妇知不知道和黄蕾坐一起的那人是谁。周庸奇怪:“徐哥,你这问题失水准啊。每天客人那么多,她怎么记得住?”

  我说:“你问问她这是不是客人,你看他那细腿的裤子、尖头皮鞋、白西服,还有那发型,隔着监控我都能闻见古龙水味,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一个牛郎。”

  周庸对我竖了竖大拇指,转头问熟妇:“姐,你们店还做这生意啊?”熟妇摇头:“不是,他是串场少爷。”周庸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我问她知不知道“少爷”叫什么名字,她点点头:“王敏。”

  周庸觍着笑脸:“姐,还有别的信息吗?再多说点呗,下次保证来您这儿消费。”

  她看了周庸一眼:“听说他是音乐学院的高才生,好像还要出国留学了。”

  周庸:“姐,就您说这些,我啥也查不着啊,您这儿有会员卡吗?我现在办一张,以后常来消费还不行吗!”

  熟妇点点头:“他最喜欢尚文路上那家华庭酒店,说是所有快捷酒店里装修最有意境的。”

  出了酒吧,我问周庸维多利亚的王哥是谁,周庸嘿嘿一笑:“我也不认识,听别人说过,好像在这片挺管用的。”

  尚文路上的华庭酒店坐落在一个胡同里,看着不太起眼,里面确实装修得古香古色,建材用的都是木头。周庸扫了几眼:“下次我也来这儿住住试试。”前台小妹已经困得打哈欠了,我刚要上前,周庸拦住我:“徐哥,这次我来吧。”我伸手示意可以。

  周庸拿出一串钥匙,趴在前台,一只手搭着:“我是黄蕾的朋友,她钥匙落我车上了,麻烦你帮我给她。”

  前台查了查:“您好,先生,今天没有叫黄蕾的人入住。”周庸说:“不可能,我看着她进来的,你再帮我查查!”

  前台赶紧在电脑上重新搜索“黄蕾”,之后说:“先生,今天真的没有这个人入住,您能给她打个电话吗?问问她住哪个房间?”

  周庸:“那王敏呢?”

  前台搜索之后说:“他入住了,需要我帮您把东西转交给他吗?”

  经过改装的偷拍手表

  周庸收回戴着手表摄像机的手,说:“算了,一会儿我给他打电话,自己给他吧。”

  在前台看神经病的眼神中,周庸走出酒店,冲我抬了抬手:“搜索记录都录下来了。”我点点头,让他快传电脑里看看。

  近期没黄蕾入住的信息,但有王敏的,而且王敏在黄蕾失踪那晚开过房。我们在周庸录下来的信息里,找到了王敏的房间号。

  按照熟妇给出的王敏信息,结合周庸拍到的身份证信息进行查询,还真搜到了这个人。王敏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学流行音乐的,网上有他参加学校活动的照片,和身份证上的为同一个人。校园网的新闻还报道,说他sat分数两千一百分,已经拿到了bk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还拿到了一万美元的奖学金。

  周庸目瞪口呆:“这么好的学校,挺牛的,还拿奖学金,为什么要当牛郎呢?”

  我说:“是,你看看你,读个国内研究生都能退学。你再看看人家,这么比下来你连个牛郎都不如。”

  周庸脸色变了:“一万美元有什么用,bk音乐学院是出了名的贵族学校,省吃俭用读下来,起码也得四十万美元。我虽然退学了,但我也不用浪费我爸我妈那么多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