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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1 / 2)





  第66章

  说时迟那时快, 唰唰两根羽箭射来, 分别朝分别擒住高铭和花荣的祝彪和栾廷玉射来。

  俩人见状, 闪身一躲,高铭一瞬间被祝彪放开。

  就在这眨眼的功夫, 就见史进已经骑马奔到他跟前,弯腰一抓,就把他带到了马上,往自家阵营回去。

  高铭眼瞧着视线里的程万里越来越远, 悲愤的喊道:“史进, 不要管我,你们逃命去罢!不要管我!”

  史进哪里会听, 高铭越是这么说,越觉得高铭是替他安危着想,更不能弃他于不顾。

  程万里见高衙内又被抢走了, 伸出手来喊道:“快把孙小五抢回来——”

  高衙内啊——你明明都一脚踏进家门了, 怎么又被抢走了。

  花荣见史进抢走了高铭, 这还了得, 史进算什么东西,还敢碰高铭?!

  脚尖勾起落在地上的银枪, 瞬间抓到手中,反身扫开栾廷玉的铁棒, 翻身上马便追史进。

  祝家庄的人马见花荣要逃, 有不知情者上前来拦他, 被他不费吹灰之力的一枪打翻, 看都不看一眼继续追史进。

  高铭被史进就回自家阵营中,就见杨志手里拿着弓箭,原来刚才那两箭是他射出来的。

  他看着杨志,第一次感到做卧底太成功也是罪,梁山真把他当强盗头子了,竟然又把他给“救”了回来。

  史进还在安慰道他:“军师不要害怕,我已经将你救回来了,你现在安全了。”

  高铭颓丧的看他,牙缝里都不挤出谢谢两个字,只泪光闪闪的看史进,我真的太特么谢谢你了!

  杨志是最恨晁盖的人之一,也不是很待见宋江,受鲁智深影响,很待见孙小五,他就指望孙小五上位灭掉晁盖呢,岂能让他被抓。

  他大吼一声,“军师救回来了,大家不要怕,今日既然来了!便和他们战到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鲁智深已经抡起禅杖,“跟洒家来!”

  武松也祭出了双刀,寒光雪亮。

  史进也喊道:“孩儿们,给这鸟庄子点颜色看看!”话音刚落,花荣就打马过来,对他怒道:“赶紧把他还给我!”

  这个他自然是指这会和史进同骑一匹马的高铭。

  史进不满的道:“给你,你能保护好他吗?”

  花荣咬牙切齿的道:“不要废话!”计划都叫你破坏了。

  这时秦明在一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脱口而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别再争风吃醋了,行吗?”

  刚说完,就见花荣和史进目露凶光的看他,“你说什么?”连高铭都一脸的惊骇,“什么?”

  秦明恼然的哎呀了一声,往回找补,“我是说都什么时候了,别再争锋了!”

  他之前本来打算提醒花荣几句,但因为突然间高铭就学会了骑马,匆匆下山,来不及的花荣说,本来以为再没机会了,谁成想刚才又掺和了进三人的关系里。

  花荣对高铭伸出手,“回来。”,抱住高铭将他过渡到自己马上。

  高铭抓着花荣的胳膊,去了他马上坐着。

  史进便道:“也好,你只管照看好孙军师罢!”说完,举起惯用的三尖两刃刀,“孩儿们,随我来!杀他个干干净净!”

  祝家庄的几员将领,不屑的想,能叫你们水洼子里的草寇获胜?!

  各自带着兵上去迎敌人。

  程万里在原地急得直搓手,因为探查到高铭带的人马往祝家庄方向来了,呼延灼等带着连环马军去了李家庄那边伏击宋江。

  如今跟高衙内他们这群人对打的是祝家三个儿子极其庄客,扈家庄的一儿一女和庄上门客,将领足有十人左右,共有武装的佃农和精锐官兵共一万人,而梁山只有三千人,倍数于他们,肯定能胜利。

  程万里的想法是美好的,事实是残酷的。

  没多久,他就发现官兵的阵型被冲得七零八落,有一和光头和尚跟一个头陀,端的英武,以一敌百,所到之处,全围困不住他们。

  除了他俩之外,梁山其余的头领也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许多官兵都是混个军饷,哪里见过这样的亡命徒,真是浑身是胆,将生死置之度外。

  打了一会,都怀疑人生,我是谁,我在哪里,为什么要跟这么可怕的人对阵?

  这是步军的,马军这边也同样叫人心惊,这还是在花荣没上场,秦明、孙立应付了事的情况下。

  光是几个马军的梁山强盗就已经打祝家三杰和扈家的人节节败退。

  高铭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脑门疼,梁山战斗力原来这么强的吗?以为倍数围困住,他们只有投降的份儿,不想却和祝家庄的人与官兵打了个平手。

  这时冲锋的梁山人马中,史进大喊:“一定要获胜,让军师坐上第二把交椅——”

  登时,又鼓舞了一波士气,高铭在心中呐喊,求你了,不要再鼓舞士气了。

  万万没想到,做戏做太足,这群梁山的人真把他当二当家的了。

  花荣面色凝重,“梁山怕是要赢,祝家庄的步军已经有撤退的了。”

  高铭仰天长叹,“低估他们了。”

  他隔着打成一片的两方军队,在夜色中借着月光和火把遥遥相望程万里。

  虽然看不清程万里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是一脸的悲催。

  谁能想到,梁山的人这么能打啊,不怕流血,不怕死,就是打。

  高铭是个审时度势的人,亲眼见到梁山的战斗力,脑海里不禁冒出一个想法来,强行剿灭他们恐怕是不行了,还得招安。

  但是招安就得坐第一把交椅,真正在梁山说了算。

  突然,高铭看到杨志将一个祝家庄那边的将领打翻下马,旁边一个女音喊道:“哥哥——”,便有一个女将打马冲了上来。

  杨志虽然认出对方是个女人,可战场可不管么多,扬刀就要斩杀此人。

  高铭及时喊道:“抓活的更有用!”

  杨志这才没下死手,跟赶来帮助的史进,在小喽啰配合,几下之间就用挠钩将两人勾住,用网罩住。

  此时有人道:“三公子,你的未婚妻被抓住了,快救她!”

  “顾不得她了,先撤退——”祝家庄三公子祝彪道。

  眼前的形式,不容人多做考虑,当机立断先撤退。

  祝家庄的人一跑,官兵的人也顶不住了,节节败退,跟着撤了。

  因为熟悉地形,如潮水般来,如潮水般退。

  史进还要带人去追,高铭立即喝止,“不行,说不定是计!咱们已经抓了他们两员大将,他们不敢再贸然来犯!”

  史进觉得有道理,没有继续追去。

  这时候杨志打马到高铭跟前道:“我怎么觉得这些人当中有官兵,我刚才交手的几个人,倒像是军中教的枪法,史进,你觉得如何?”

  史进的师父王进是禁军教头,将一身武艺都教给了他,所以史进对禁军中的枪法也很熟悉,经杨志一说,道:“确实如此,有几个人的招法像是我见过的,不像刚才抓住的那两个人。”

  说罢,目光去看擒住的一男一女两个人。

  高铭刚才听那女的叫男的哥哥,就猜到他俩可能是扈三娘和她哥扈成,悲哀的叹气,“是飞天虎扈成和一丈青扈三娘吧。”

  扈三娘年纪轻轻,高铭目测也就十五六岁,此时她被网罩着动弹不得,但嘴巴不饶人,讥讽道:“没想到梁山泊那一洼之水,却养了你们这多强龙。”

  面对周围投来的愤怒的目光,她浑然不在乎,大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

  但她哥扈成却很老实,语气服软的道:“各位头领,这场对阵,其实不干我们扈家庄的事,但因为我妹妹和祝家老三祝彪有婚约,所以前来助阵。”

  史进冷冷的道:“不说这个,你们到底得没得到官军的帮助?刚才那些人中间有没有官军?不说,就剐了你。”

  扈成老实的道:“确实有,其实刚才有个像私塾先生的男人,其实就是东平府知府程万里,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来,他跟祝家有接触,我不是很了解。而且,据说朝廷还派来个了厉害的将军,叫做双鞭呼延灼,就在独龙岗中,反正我没看到,只是听说,不知是真是假。”

  杨志好歹在东京太尉府做过事,听过呼延灼的名字,惊道:“他有一支连环马军,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来帮祝家庄?”

  高铭、花荣和秦明当然知道为什么,但都装傻“是啊,为什么?他怎么来了?”

  杨志冷声道:“是不是有细作?”

  高铭心道,得把这锅甩出去,便表情凝重的道:“不好,肯定是高俅还记恨着宋公明杀害他家衙内的事,一直按兵不动,原来是在等在这里发难。”

  众人觉得这个理由非常合理,毕竟之前高俅大军扫荡青州,二龙山的鲁智深他们就是因为这个上山的,到了山上,他们还纳闷,高俅怎么收手了。

  原来高俅不是收手,而是蛰伏,得到消息在祝家庄伏击他们。

  成功的把遇到官军埋伏的黑锅甩给了宋江,高铭如释重负,一身轻松。

  武松冷静的道:“应该就如军师所说,还是因为高衙内之死,高俅肯定提前得到了消息,所以在这里埋伏咱们。只是,高俅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孙立表面上脸不红心不跳,其实心里慌成一片,装作思考的样子,“是啊,怎么知道的呢?”

  气氛凝重,都一副随时抓细作的模样,最大的细作高铭坐不住了,他赶紧看向扈三娘,“难道你们一直也在侦察梁山的动向,向朝廷禀告?”

  赌一把吧,就不信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做为离梁山最近的肥羊,没有一点警惕。

  扈三娘不待见这帮强盗,冷笑道:“你们的一举一动当然早就在我们三庄的侦察内,这几个月,眼看你们梁山做大,我们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提防?!早晚要有一战!我们三个庄子一直都有向朝廷汇报你们的动向。”

  高铭十分满意她的回答,看向众头领,你们听见了,没有细作,只是祝家庄和扈家庄在暗中探查咱们,向朝廷禀告,太尉才知道的。

  并不是我带你们包围圈的,我可是清清白白的。

  扈三娘这番话,解开了众人的疑虑,纷纷气道:“原来是你们向朝廷禀告的,你们这群朝廷的走狗!”

  高铭心想,这可不能怪扈家庄,家旁边有土匪窝,任谁都会多长心眼吧。

  史进眉头紧锁,环视四周,“没见到呼延灼和他的连环马,他们应该在宋江那边堵截着,不出意外打败了他们,还要来战咱们。”

  鲁智深瞅着周围的黑林子,“依洒家看,应该先离开这个林子。保不齐一会他们会带更多的人来。”

  于是众人,全都看向军师孙小五,“怎么出去?”

  刚才可是他放话说窥破了路径的机关,大家才都一头扎进来的。

  高铭深知就凭刚才被擒住的表现,不表现一下挽回威望恐怕不行,便问扈成,“怎么出林子?”

  扈成叫苦,“这里是祝家庄的地界,我是扈家庄的,虽然我们结成了生死同盟,但他们提防我们,从不透底,我们扈家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