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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动第65节(2 / 2)


  见谢继宁的书信里面字字句句都是询问二老的身体,吃穿,有什么好东西都给自己送,满纸上都是体贴关心之语,又想到自己的孙女,静安无奈的苦笑道:“咱们家一家子上辈子欠下债了,这辈子都是孽缘。”

  “说什么呢,这亲事不能成,和宁哥儿有什么关系,是两个小的没有缘分罢了。”

  对刘方杰来说,收到谢继宁这个徒弟,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事情了。

  “要是当时不让他们出门游学就好了,不让嘉盈她们去京城就好了。”

  “越说越不对了,这去游学还是有好处的,这宁哥儿不说,就是文哥儿和武哥儿都长大了很多,就是嘉盈也学到不少。”

  “你个糟老头子,知道什么。”静安见自己说一句,刘方杰接一句,甩下帕子,转身去看应文去了。

  第55章 (双更合一)

  对面人笑得阴恻恻的, 在问她怎么办呢,姜稚衣。

  是啊,怎么办呢, 姜稚衣——

  下一句, 说什么呢?

  姜稚衣直直看着元策,感觉自己摊上了大事,但此刻脑子里一团浆糊, 怎么也搅不清楚。

  被这种像恶狼又像毒蛇一样的目光盯住, 别说让她思考,她这气都有点喘不上来了。

  古有云,祸从口出,言多必失。

  古还有云,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姜稚衣目光打颤, 嘴唇也打颤,头发丝也打颤, 打颤到止不住, 装作忍耐到了极点——其实也确实忍耐到了极点,一个甩袖转身朝里走去。

  惊蛰匆忙跟上她,随她走进里间, 回头去阖门。

  隔扇合拢的最后一刹,外间元策轻扯的嘴角压平,漠然着重新垂下眼睑。

  里间, 姜稚衣坐在榻沿,竖耳屏息听了许久,终于听到外边人离开的动静。

  惊蛰出去确认了眼,让谷雨继续把守好四周, 回头看向姜稚衣:“郡主,这是怎么回事?”

  姜稚衣轻一竖掌,示意容她想想,努力冷静下来,将方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一句句拆分开细想。

  干净的,只有我兄长?你就这么喜欢他——

  就是说,沈元策有一个兄长,并且他以为,她喜欢的人是他兄长?

  也对,沈元策又不知道话本的事,看来他一直以为,她磕坏脑袋之后将他误认成了她原本喜欢的人。

  可他为何认为她口中这个“阿策哥哥”是他兄长?她根本不知道沈家有什么私生子啊。

  姜稚衣默念起他的下一句话:“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就算我跟他……惊蛰,你说他没讲完的话是什么,就算他跟他兄长怎么?”

  “沈少将军后边说您不认皮囊,难道是说,就算他跟他兄长模样很像,您也只喜欢他兄长?”

  “可是——”姜稚衣蹙了蹙眉,好笑道,“就算我看皮囊,我喜欢他兄长的长相,不喜欢他又怎么了?他们兄弟俩长得再像也总有不同,我一个双目健全之人也不至于分辨不出那是两个人,总不能这两兄弟是一个模子里刻……”

  姜稚衣笑意蓦地一滞,像忽然感到一阵阴风拂过后背,整个人一个激灵。

  “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姜稚衣怔怔抬起头来。

  “若真长得一模一样,沈少将军觉得您错认了他和他兄长倒说得通了,只是这么一来,难道他们是——双生子吗?”惊蛰也瞪大了眼。

  “双生子……”姜稚衣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如果是双生子,为何大家都不知道这事?私生子是见不得人的,双生子有什么见不得……”

  电光石火一刹,耳边恍惚响起一些模糊的话,姜稚衣住了嘴,回想起上一次听说有关双生子的事——

  除夕那天,公主府里,她好奇地打听宝嘉阿姊和李答风的过去,翠眉便和她说了李答风一家被判流放的原因,当时好像提过一件和双生子有关的旧事。

  说是大约二十年前,见微天师夜观星象,预言那一年将有双生妖星出世祸国,先帝便下令斩杀了那一年举国上下出生的所有双生子……

  姜稚衣背脊发凉地坐直了身子,自言自语道:“沈元策今年几岁来着?”

  “十九岁,郡主。”

  十九岁,二十年前……

  姜稚衣打了个晃,脸色煞白地扶住了凭几。

  翠眉只是说了个大约,时间的确很可能刚好吻合,如果是这样,双生子可比私生子还要见不得人,藏起来也是合情合理的了。

  可是这样惊天的秘密,全京城都没人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沈元策为什么认为她知道他有一个孪生兄长,还喜欢他兄长呢?

  她明明只知道沈元策这一个……

  姜稚衣霍然抬眼。

  是了,她只认识沈元策这一个沈家子,就算误会,也该误会她喜欢的人是沈元策。

  所以,不是沈元策以为她喜欢他兄长,而是沈元策的孪生弟弟以为,她喜欢他兄长,喜欢沈元策。

  也就是说,今日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不是沈元策……

  不,是过去这四个多月在她面前的人都不是沈元策,而是沈元策的孪生弟弟?!

  姜稚衣倒抽一口凉气,鸡皮疙瘩一阵又一阵泛起。

  ……难怪,她就说为什么感觉这个“沈元策”好像忘了自己和裴雪青的私情。

  如果沈元策和裴雪青的私情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那沈元策的弟弟很可能并不知情。当他看见那枚衣字佩,见她认下这定情信物,又确定她闺名中有个“衣”字,便以为和兄长有私情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