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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蛇灵染墨幻如真黑蟒龙滕赤焰蛟(2 / 2)


且看蜂虫怎生模样:

赤黑相间,巧而灵,尾针锋利;

双目黝荧,迅而捷,双翅斑斓;

书中代言:此蜂名为‘夜来蜂’,非比寻常蜂虫。常于夜间出没,隐于草木花丛之间,其毒性更猛,蛰痛更甚。

本来常人被夜来峰叮咬,虽未必致死,染毒患疾却是常有。

却说公孙俊冲自幼长于落虹村,常年身受虫叮蛇咬,身上毒素由浅至深、从少到多渐渐累积,抗性也慢慢提升。十三岁那年体内毒素爆体,生了场大病,方云傲费劲心力救治,不知用了什么奇珍异宝、用了多少灵丹妙药,终于将其治好。

公孙俊冲病好之后,不知是抗体升华,还是医药有灵,竟然不再惧怕任何毒虫叮咬,其毒素难以侵体。所以当下受夜来蜂叮咬,只是皮肉蛰痛,不受毒伤;

公孙俊冲一痛之后,当下挥锄四扬,驱赶蜂虫;不过多时,偶然打落几只蜂虫,其余就此四散。

草药到手后,公孙俊冲当下欲返回梦村。但自己初到回梦岭,山路不识又遇黑夜,返程之时竟然迷路,在山中曲道徘徊。

不知不觉,公孙俊冲走到一山林茂密出,忽听得前面有嘶吼打斗之声。公孙俊冲猜测这岭中应无他人,多半是那些山匪之事。

心也知本不该多管,但一来草药到手,心下不似之前焦急;二来毕竟年少初涉世俗,好奇心本就强;三来此时他也没别的去处;便索性顺声而望,欲瞧个热闹;

在往前走些,便瞧见了一些火光灯亮,打杀声更响。公孙俊冲走出密林,只见眼前是一片空旷之所,四处火把通明,好似还看到一个山洞;

这些都是第一眼隐约看到的,真正扎入公孙俊冲眼中的,是旷地中央的两条大蛇,一黑一赤;

先看那黑蛇,怎生模样:

通身黝暗鳞似甲,长躯蜿蜒裹铁衫;

白睛晶莹斗如星,威武恶煞比真龙;

再瞧这赤蛇,哪般相貌:

蛇鳞涂红蛇纹描艳,双目如血,躯灵动;

口吐火星身着赤焰,尖齿似雪,态若蛟;

只见两蛇周围,约有二十来人,围着双蛇缠斗,地上也躺倒有八、九人;这些人衣着统一,一看便知是一属之人,其中便有之前和公孙俊冲交手的周大昌、孙六等众。

“华山九斩!”只见周大昌连续砍出数刀,刀刀有力稳扎,饶是黑蛇蜿蜒折动,仍是被连中五刀,实属不易;此招正是‘砍山刀法’之极招所在。

公孙俊冲虽未见过此招,却是认识,误认为是‘砍柴刀法’其中一招;暗下自表:此招比‘砍柴刀法’其它几招强出许多,师父不曾教我!若是此人方才用此招于我斗,怕是胜负难知!

两人都知这刀招极好,却看砍在那黑蛇幽暗皮鳞之上,如斩铁戳钢一般,黑蛇竟然不曾有伤,只是似痛得一般叫喉,仍是奋战,撕咬甩尾,不一会,又倒下二人;

周大昌心下暗表:我虽不才,这刀法也有十数载功夫的苦修;方才一招,砍碗口粗的木桩被砍作几段;便是砍石斩铁,也当能留下几丝刀痕。怎地这黑蛇皮如此坚硬?我已砍中数刀,不曾有伤?

思绪不及,却闻得几声惊叫:原来那边赤蛇叼起马贵,正欲撕吞,孙六等人救所不逮;周大昌想也不想,直扑那赤蛇而去,连砍数刀,却见赤蛇灵动,刀刀躲避;其爬行之处,有时竟能焰起;这赤蛇怕是无需撕咬,只需围着人缠绕一圈,此人不时便为焦炭;

众人继续苦斗双蛇,瞧了一会,公孙俊冲看得明白:原来这两条蛇只欲进那山洞,本意不在攻人;而周大昌等人却死死守着山洞,不让双蛇通过,却不知那洞中藏着如何玄机;

不过多时,众人横七竖八逐一躺倒在地,只剩周大昌、孙六等四、五人坚守奋战;

只见黑蛇一尾甩中周大昌腰间,周大昌踉跄欲倒,黑蛇紧跟撕口待咬;

“四亩平地!”只见公孙俊冲近身,一手扶住快要跌倒的周大昌,一手持锄抵住了黑蛇大口;

话说周大昌斗蛇多时,公孙俊冲初到之时,周大昌已经看见,但顾及不暇;只盼对方不要落井下石,却不想能出手相助;

原来公孙俊冲自幼受方云傲训教,救人行善之理于心,但之前众人受蛇所伤,救之不及,此番方才出手,此乃其一;二来虽与周大昌相斗,但此时见其奋力救友,料想非极大恶类;三来年轻气旺,平时见人殴斗便手痒,此时见了高手斗大蛇,高手方才已斗过,大蛇却不曾斗;

公孙俊冲推过周大昌,便使出一招‘六亩撒种’,依然是四击,连打黑蛇七寸、双目、脊骨、蛇尾;击其双目时,竟逼得黑蛇后退;周大昌见状,心下道:惭愧,不曾想到此节,饶它黑蛇周身铁鳞似甲,双目必然如常;

那边公孙俊冲独斗黑蛇,竟不落下风;并非那公孙俊冲一人之力可胜过周大昌等众二十多人:

一来常人惧蛇,一见便怯了三分,便是习武未必改了本性,但公孙俊冲自幼身受蛇咬虫叮,已然习惯,非但不怕,时常捕蛇拿虫,见蛇无惧,就算黑蛇身大,依是如此;

二来为防虫蛇,公孙俊冲自幼常用雄黄等药材,尤其经过大病之后,半为药体,黑蛇隐隐能嗅到雄黄之气,反先有所顾忌公孙俊冲;

三来双蛇已和众人对战多时,之前受周大昌多次刀击,虽然势猛,但元气已耗;

这里周大昌等几人正和赤蛇苦斗,已落下方,苦苦支撑;

两处战局激烈时,突然一号诗句破天传来:

满庭无芳,皓月静华;人生如何,道不复馨;

有醉当狂,有歌而放;人生如何,道不由心;

只见一青年在夜空中,踩着一道黄符,居高而视众人,且看青年如何打扮:

青衫道髻裹素履,面貌清秀双目炯神;

骨骼韵神资质奇,仙风仪表道貌灵态;

只见这执符青年见了众人,并无问答,自语一句:“好畜生,却来了这里!”说罢口中能念念有词,如似咒诀,数道黄符飞向黑赤二蛇;

二蛇抖身,躲开黄符,然后不再恋战,窜入密林中而逃;那执符青年只望了众人一眼,尤其是公孙俊冲,但不曾有话,驱符而追;

众人见二蛇已去,纷纷感叹,孙六等众查看受伤之人,不再话下;

周大昌走到公孙俊冲前面,来回踱步打量着公孙俊冲,心下暗表:之前一招不甚输于他了,只道是自己未出全力;方才见此人和黑蛇相斗,出手矫健,功底扎实,竟能一人匹敌黑蛇,怕是自己再战,也未必是其对手。

公孙俊冲不想对方有此举,有些不知所措,然后笑问:“如何?可是要再战一场吗?”

周大昌点了点头:“好啊!我周大昌有仇必报,打,是一定要打的!但周大昌有恩也必报,只道大恩不言谢,只请少侠赏下名姓,留我铭记!”

公孙俊冲此时方知,这人原来唤作周大昌,言道:“在下公孙俊冲!举手劳,勿挂心。”

此刻公孙俊冲诸多问题:两条大蛇何等缘由?为何与众人交手?山洞内如何玄机?方才那执符青年又是谁人?

虽有疑问,公孙俊冲却不去问;一来预知对方未必会知,也未必会说;二来公孙俊冲天性好斗却不好奇,能知便知,不知不问;

此时从山洞中传出一声清啸之语:“周大哥,有劳众兄弟奋战,不容铭感肺腑,只恨不容无法迎战,强敌已退,还望众兄弟无恙。”

周大昌回言:“少主静心休养便是,我等无事!请勿挂怀!”

公孙俊冲听声音,山洞内乃是一个青年男子;

忽又闻山洞内那青年男子言道:“此番有劳公孙少侠援手,在下慕容不容,在此谢过。今番不便相见,容来日当面言报;”

公孙俊冲回言:“兄台客气了!今日无论是谁,在下都会出手,不求言报,更不必挂心;然后又向周大昌言道:“在下仍有事宜在身,不再多扰;周兄若是想战,在下随时奉陪!”

那山洞内那青年男子言道:“公孙少侠高义,恕不容难送!”

周大昌点首施礼:“少侠保重,前番多有失礼!”

公孙俊冲从言谈中,感觉对方并不希望自己多待,只向周大昌简单问了下山道路,匆匆回到回梦村中。

回到村中,已近天明,想来这一夜奋战,公孙俊冲赶回张妈屋子。

进屋之后,便发现屋内摆设有些杂乱,于自己走时布局略有不同,像是被搅乱后,又重新摆放一般;

再看屋内,只余李客、张妈、小虎、王村长几人,其余村众均不在场,不知去处;而小虎也已转醒,张妈正在照顾;

李客见公孙俊冲归来,言道:“公孙兄良久方归,这一夜辛苦了,不知可有采到药材?”

公孙俊冲尚未答话,张妈却抢先说到:“少侠你怎地才归来,可知道你走后那山匪头子来老身家中打劫,吓煞老身了!”

公孙俊冲奇道:“山匪头子?来此打劫?”

王村长叹了一口气,言道:“少侠你走后不多时,来了一个粉装红衫的女子,来这里劫于我等?”

公孙俊冲回想岭中之事,问到:“竟有此事?如何肯定这女子便是山匪头子?”

王村长道:“前番许老汉之子曾有目睹,只是不曾落实;如今这女子亲自下山来,定当无疑,否则天下怎有这般巧合?”

公孙俊冲又忙问:“那村长,李兄,众人可有损伤?许老汉等人呢?”

王村长言道:“大家都无事,众人见你不归,都各自回家去了!”

李客说到:“说来也奇怪,那女子倒不似多凶恶,单单抢了在下身上的‘赤练蛇灵笔’,只是出手将我等治住,并未动及其它,更不曾伤人;”

公孙俊冲言道:“这女子倒是识货,这‘赤练蛇灵笔’乃属法器,劫此一物,已是足够。倒是她怎知李兄在此?”

王村长说到:“这点不怪,我们这回梦村鲜有人来,你们新来,怕是岭上已经得了消息。”

公孙俊冲有疑道:“就算如此,她又如何知道李兄身上有此物?”

张妈接言道:“哎呀,这些匪人神通广大,无所不知啊!”

李客说到:“说来奇怪,这女子反倒说在下是盗笔小贼;此物是王兄赠于在下,他如何得笔我并不知道,想来这其中必有误会!日后有机会,必当问个清楚!”

公孙俊冲言道:“这些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追回那女子,寻回李兄的‘赤练蛇灵笔’。”

言毕,公孙俊冲从怀中掏出数株九里香和夏枯草,交于李客。张妈见状,感激言谢,不再话下;

公孙俊冲问到:“可知那女子去向何处?”

李客回言:“这却是不知了!若这女子真是匪人,那想必应该是往回梦岭去!”

王村长说到:“就算她不曾回去,要出回梦岭,也只有来时的那一条山道,延此道走,多半可以碰上!”

公孙俊冲点首示意:“李兄,王村长,众人在此安候。”便要追去。

李客言道:“且慢,公孙兄前番上岭取药,为救人命,无可奈何;此番所丢不过俗物,不敢再劳公孙兄;况且公孙兄已奔波一夜,理当休养才是!”

公孙俊冲笑言:“有劳李兄挂心,这些劳苦不算甚;今日若是李兄只是丢了些锦帛银两,倒是罢了。不过今番所丢者乃是法器之一,非同寻常,若是落入邪佞之手,实难预料!”

经过五胡峰会一役,两人心下都知晓法器之重,便不再多言;而王村长、张妈只说到一些“保重”、“小心”之语;

再说公孙俊冲出了张妈屋子,便沿着岭中小道直追而去,心下而想:或可回岭中,询问一下周大昌等众,也未可知。

公孙俊冲再度返回昨夜斗蛇旷地,只见旷地周边立起几碑草坟,碑文大多是无名氏所刻。想来却是周大昌为昨日那些:死于蛇口的兄弟所立;

公孙俊冲先是在几碑草坟前合掌施礼,自言自语道:“虽不知各位如何占岭为匪,今番丧命蛇口,不知报应如何?我若有能,早些出手,是否可多救一命?唉,一死万事皆休,只望诸位兄台早日超生;”

言毕,竟恭恭敬敬的在众坟前磕头三下;

公孙俊冲起身,四下走动,左右摇望,并看不到周大昌等人。抬眼便望见了昨日那个山洞,正止步洞前,寻思是否该入内时,突然从山洞内传出一声惨叫;公孙俊冲不容多想,疾步奔入洞内;

此洞并不多幽深,进洞后不远处就看见火光朦胧之处,约有十几步距离;洞下幽暗,公孙俊冲虽是心急,却也只能放缓脚步,行间却隐隐约约听到对话陆续传来:

先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说到:“真想不到,慕容那小子一直躲在这鬼地方,若不是黑煞和赤幽昨日无意闯入此山,我还得多寻几年!”听罢声音,公孙俊冲并不认得此人;

然后就听到周大昌言道:“少主已走了多时,贼人休想再追!咳咳”听其声音,似乎已是受了伤,公孙俊冲心下如焦;

再闻那男子道:“贼人?你等在此山多年,阻霸村民不得上山,我倒成了贼人?你可还知道羞耻?”

又听周大昌说到:“咳咳,那是因为咳咳,因为少主在此养伤数载,必会招来各路匪人妖兽,为了免其村民之危”

一语未完,只听那男子抢言道:“我说你这脑子得有多笨,养伤数载?这话你都信他?反正你要死了,让你死个明白,慕容那小子在此咦,你还有帮手吗?”

一言未毕,男子回头,正看见了公孙俊冲,而公孙俊冲也自然望见了那个人,哪里算个人,且看来者怎生模样:

半壁狼颜半面俊,毛体鬃绒裹长袍;

单目如凶臂似爪,好似鬼煞游凡间;

公孙俊冲一望,此人左半边身子如同狼兽,右半边却是常人,竟是个半兽半人的怪物;之前在五胡峰,曾见过雪狐化女一节,公孙俊冲心知眼前是个修炼人形的妖兽;

饶是如此,公孙俊冲乍一看眼前兽人,不知是怕是惊?是奇是懵?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却听这兽人幽幽一语:“在下鬼泣长歌,见过阁下!”

公孙俊冲回神,疑问道:“鬼泣长歌?你这名字都和常人不同,你,说话和我们一样?”言毕,公孙俊冲才看到,这个洞中灯火通明,却是满地死尸,之前是被鬼泣长歌的身形吸引了注意;

跟着才嗅到一股血腥之气,再仔细看,这些死尸竟是之前交手的王福、黄三、马贵;而周大昌和孙六也是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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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章节:

那‘定’字登时飞了出去,压在了赤蛇头顶之上,在其头上旋转飞舞,所产生之气流,竟一时压得赤蛇难以动身,而且周身焰气,也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