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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2)



「犯人将海上从屋顶上带下来了,海上因为寒冷已经相当虚弱,不管是揍他还是刺他都任君宰割,我们正好帮了犯人的忙。」



古加持捶着肩膀,整个人无力地陷入沙发中。路迪沉默地望着棋盘。



「该怎么办才好?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被杀死!」



「很简单,只要找出犯人就行了。」



「很简单?都死了这么多人了!」



「冷静点!古加持先生!每死一个人,我们都会有一次机会。」路迪随意地摊开双手说道。「在封闭空间内的连环杀人中,对犯人来说,最难避免的风险是什么你知道吗?没错!那就是没杀掉一个人,嫌疑人的人数就会减少这一点。越多人遇害,对我们来说情况就越有利。」



「虽然你说的大体不错,却有一点认识错误——犯人来岛之前,恐怕就已经策划好了杀人计划,而且,照目前的情况看来,犯人对城堡的情况亦是了让于心,并且实际上他也开始实施了杀人计划……你说他为何会开始杀人呢?」



「为什么?」



「就是因为犯人认为一切万无一失了呀。人数减少使先嫌疑人减少这一点,对我们的可爱犯人来说,根本不足畏惧,现在有一个有计划、有准备、有决心的犯人,正在暗处等着袭击我们哦。我敢说,直到最后,事情都不会向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在封闭环境下犯人所负风险的这种话,绝对是没有被困在孤岛或雪城中的人随便说说的戏言。」



「但是你想一想,嫌疑人的人数已经所剩不多,我和你都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海上先生从屋顶上带进来,因为我们一直都是共同行动的,因此可以从嫌疑人名单中去除。还有鹫羽先生和窗端先生已经被证实死亡,无多先生与入濑小姐两人被手铐铐着,行动多有不便。更何况被关在屋顶的海上先生是犯人的可能性已经几乎消除。这样算来,有七个人可以从嫌疑人的名单中抹去,如果犯人的这盘棋可信的话,应该还有一个人已经遇害,嫌疑人的人数又少一名。」



「不不!你的推理过于理想,无多君他们硬来的话,也可以将海上带进来,而且如果海上身上带有手铐的话,那他们的问题就迎刃而解!更何况最初遇害的鹫羽君是否可以消除嫌疑,我还正在头痛当中,只要排除嫌疑,接下来就可以自由行动不是吗?很难否定鹫羽君现在在某处自由行动的可能性。」



「你的疑心病真是重啊!既然如此,要不要再去调查一次鹫羽先生的尸体?顺便也可以调查一下窗端先生的尸体,或许能找到新的证据。」



「说得也是,一直待在这里,也会有人遇害,有可能现在大家都已经遇害,就我们两个还活着。」



「走吧!」



两人走出游戏室,朝二楼走去。古加持的手中握着钩火棒,爬楼梯时仿佛就像剑一般挡在胸前。双面镜房间的电灯依然开着,横倒在房间中央的窗端的尸体就像一具凄惨的雕像,毫无变化。尸体的颜色已经变为奇异的蓝色,在古加持看来,那正是代表死亡的颜色。



「这里待会儿再来看吧。先去鹫羽君那儿。」



走出双面镜房间,来到走廊,正面的墙壁上就是矮小的「爱丽丝·门」。古加持在那突然停住脚步。



昏暗的走廊深处,有一道人影在摇晃。古加持双手紧握着钩火棒,朝那人影喊道。



「喂!是谁?」



「招呼都没一声吗?哎呀哎呀,真是群没礼貌的家伙。」



他如此喃喃道,走到「爱丽丝·门」前。



正是观月。他披着一件外套,嘟嘟囔囔地站在古加持面前。



「好狗不挡道。」



「你还活着啊?」



古加持侧身让路。



「路迪。」观月没理会古加持,双目有神地望向路迪,「这间密室还压着悬赏金吧?」



「啊,是的。」



「很好。」



「你不会一直都在研究这密室吧?」



「没错。」



「服了你了!」古加持一声叹息,「现在到处乱成一团,你还在为钱解迷,这性格还真不错。」



「承蒙夸奖。」



观月两手依然插在外套的口袋中,毫无感情地道谢后,蹲在「爱丽丝·门」的前面,通过极小的窥视窗朝内看。



「你发现什么了?」



古加持也蹲在他的旁边问道。



「发现了两点。」



「哦?」



「不过我不说。」



「喂,告诉我!」



「用命令语气我很不爽。」



「我没空和你开玩笑,都走投无路了!」



「观月也是赌上性命的,没理由被你说三道四。」



「赌上性命?」



「还没发现?你的脑子还停留在石器时代吗?」



「你说什么?」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路迪调停道,「别伤了和气嘛。」



「你们都没有考虑过制作密室的理由吗?」



观月耸耸肩膀说道。



「不就是模仿《爱丽丝漫游仙境记》吗?」



「模仿是另一个问题。」



「还有其他理由吗?一般来说是为了假装成自杀而做,但鹫羽君的尸体怎么看都不像是自杀。」



「那么换一个问题,在隔壁房间遇害的窗端先生,遇害之前在做什么?」



「在调查这个『爱丽丝·门』的密室。应该是和海上一起的吧?两人错开的时候,犯人就动了杀机。」



「那又怎样?」



「还不明白吗?窗端完全被引诱了,就被这密室。」



「到底什么意思?」



「这间密室就是为了引诱侦探们出来而存在的。你就站在犯人的立场上,想想我们的情况吧。对犯人来说,最麻烦的就是所有人都待在同一个地方,各自监视着旁人的行动。这样不仅不能自由行动,一旦有可疑行为,或许立刻就会被压制住,为了避免陷入这种状态,犯人就提前布置好一道防线。这时就要用到两个具有魅力的词语,一个是『找镜子』,另一个『密室』。『找镜子』是我们最初的目的,从一开始对犯人来说就是有利条件,为了更进一步加强自己的有利条件,就要使用『密室』了。犯人猜测,在最初的杀人中,制作出一个『密室』的话,肯定会有被此引诱的侦探吧?换句话说,这个『密室』是为了是我们露出可乘之机的陷阱,想要解开『密室』之谜便会被杀害!除了窗端,或许还有其他因此遇害的侦探。」



「原来如此,犯人布下诱饵,在等待着『兔子』上钩吗?」



「可是,」路迪开口,「即使不用特意做个密室,只要发生了杀人事件,侦探们还是会去调查尸体的不是吗?」



「密室更加富有魅力吧。而且尸体的脸面都被毁掉,当然就会让人联想到尸体是否被更换,侦探想进行调查就会上当,所以脸被毁掉这一点,也是为了引诱侦探而设下的陷阱!即使现在福尔摩斯老师在这里,也会第一个被干掉的吧。比如说趴在地板上用放大镜找证据的时候,咚的一声,脑袋开发,谁让他是实践胜于思考的人物啊!」



「我们现在正好是想来调查鹫羽君的尸体。」



「如果观月是犯人的话,你们现在已经死于非命了,真是幸运啊你们。」



「等一下!喂,你明明知道这密室是陷阱,还在这儿调查?」



「既知陷阱,就有防卫之术。你好像满脸写着『犯人不是你吗?』的字眼哦。」观月缓缓地将头扭向一边,「刚才不是说了?我也是赌上性命的。你们来到这里的时候,观月就一直戒备着你们是不是犯人。不管你们是不是犯人,一看到你们那张蠢脸,就知道你们至少没有杀心。」



「不过,除了犯人,谁都有被海上袭击的危险呀。亏你还能这么沉着。」



「他怎么了?」



「不知道,我们将他隔离在屋顶上后刃就不见了,棋盘上的棋子由少掉一个,或许已经遇害。」



「是吗?辛苦了。有句话要说在前头,少接近棋盘为妙。」



「为什么?」



「你以为犯人毫无意义地在玩下棋游戏吗?那也有可能是陷阱。现在我们都知道犯人将我们当做棋子来操作,犯人为了移动棋子,就要数次出入那个房间,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只要看到犯人在动棋子的话,立刻抓住他!躲在房间里,守株待犯人。」



「没错!可惜遗憾的是,那正是一个陷阱。像你这种智商的话,也只能想出伏击犯人的方法了吧。这正是犯人下的套。或许犯人早就想好了对埋伏的人要用何方法去反击的计划,必须极度小心才行。」



「棋盘还有那层含义啊?」古加持瞠目结舌,「我将那定为无多君他们集合的地点了。」



「犯人会用尽一切办法将我们杀害的吧?他的杀人计划应该不是像拉直线一般,从左到右毫无变通,就像达尔文所描绘的进化系统图的那种感觉吧。或许完全按照淘汰理论,选择最恰当的计划一步一步地实施行动。」



「话说回来,观月先生,」路迪蹲下身说道,「你说知道密室的秘密了?」



「是啊。」



「告诉我吧?」



「告诉你观月有什么好处?光告诉你提示就会给我钱吗?」



「或许托那提示的福,大家都能活下来也不一定。」



「观月只要自己能活下来,其他与我无关。」



「如果你一个人活下来的话,那你就是犯人。」路迪很难得地目光锐利,「即使你得到了镜子,数日后也会被警察抓住的吧?」



「那可未必。」观月拨弄着「爱丽丝·门」的门把,喃喃自语道,「在这岛上一切都闭幕时,犯人打算怎么办?这个问题很重要!这座岛上的人数有限,如果出现死者的话,当然犯人就在生还者当中,如果犯人在事件后愿意束手就擒,或打算自杀的话,那肯定会把城堡内的所有人都杀光的吧?但是如果不打算被捕,并且还想得到『爱丽丝·魔镜』的话,肯定应该会留下一两名生还者,用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么说我们有活下来的可能?」



「要看犯人怎么想了。在封闭状态下有两种类型的犯人,就是封闭状态被解开时,做好被警察抓捕觉悟的犯人及打算逃之夭夭的犯人。前者会在有限的时间内,在警察介入之前完成自己的目的。只要目的完成,之后即使会被逮捕也无所畏惧,在此之前,任谁都会想方设法免除嫌疑吧。后一类型是会考虑好退路,谨慎行事,避免留下证据,并且几乎都会留下能证明自己无罪的证人。」



「那你觉得我们的犯人是哪种类型?」



「如果犯人的目标是『爱丽丝·魔镜』的话,那应该是后一类型吧。但是否果真如此?比如说摆在我们面前的这间密室。它不具有妨碍我们找出犯人的机能,简单来说,这不是犯人为了掩盖自己的犯罪事实而设下的密室!刚才说过了,这间密室的用途是陷阱,而且是一个用来增加牺牲者的陷阱。若犯人真是后一类型的话,那势必留下几个生存者,又为何要设下如此致命的陷阱呢?」



「喂,你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什么呢?」



「或许犯人的目的不是『爱丽丝·魔镜』。」



观月嘟囔完这一句后,沉默地盯着地板。现在他的所有脑细胞都在互相交换着脑波信号,旁人根本无从揣测。



「喂,你说知道了密室的某些秘密,是什么啊?如果不愿意无偿提供的话,我也告诉你我们知道的情报。」



「大可不必,反正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情报吧。」观月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隔壁的储藏室,「快来这里。」



古加持与路迪听从他言,抬脚进入储藏室。观月站在窗边,远眺着终于开始透射出朦胧光线的针叶林。



「我们一直都在苦恼着阳台上的雪!既然犯人无法通过那扇小门,那么只能利用窗户,但阳台上的雪却阻止了行路,事实在发现尸体时阳台上没有脚印,于是我们又想了很多种通过的办法,现在看来都是无用功,你们看看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