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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花香(8)

茉莉花又开了。茉莉的妈妈生前非常喜欢茉莉花,所以,女儿一落生,就取名为“茉莉”。茉莉沿袭了妈妈的这一爱好,也喜欢茉莉,她在小院里栽了几大棵。每到晚上,茉莉花开了,小院里氤氲着茉莉馥郁的香气,让人舍不得离开。

安伟最近一段时间,经常送茉莉回家。路上,两人也没有太多的交谈,就只这样默默地走着,但两人会不约而同地放慢脚步。本来二十分钟的路程,却常常要走四十分钟甚至一个小时。来到茉莉家,茉莉也会邀请安伟到家里坐坐,安伟如果觉得不太晚,也会进去坐一会儿,但往往还没喝完一杯茶,就局促不安地要回去,茉莉也不强留,似乎安伟能这样小坐片刻,于她就已十分满足了。

这天特别热,茉莉服侍安妈妈吃完饭,又用拖把拖地。安妈妈看她的汗把衣服都濡湿了,就说:“茉莉,歇一会吧。”茉莉说:“大娘,没事,这点活一会儿就干完了。”茉莉拖完了地,身上像水洗的似的,安妈妈说:“茉莉,去卫生间冲个凉吧,安伟晚一会才会回来,再说他单位也有冲凉的地方,你别怕耽误他用水。”茉莉穿着湿衣服也感到很不舒服,就细心地把门插好,冲凉去了。卫生间里放着香皂,居然是茉莉香型的,茉莉拿起香皂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真香!洗过澡,果然舒服多了。安妈妈拿出安伟的一件短袖衬衫说:“茉莉,别嫌弃,这件衣服安伟还没有上过身,是新的,你穿上吧。你的衣服太潮了,穿上不舒服。”茉莉想要推辞,可安妈妈已经把话说在了前面。茉莉只好接过来换上。衣服又大又长,茉莉把下边的两个纽扣解开,把两片衣襟在前面打了一个结,看上去还挺时尚。就是肩膀太宽,衣袖连肩膀垂下来,遮住了一半胳膊。

娘俩正说笑着,安伟回来了。安妈妈拿起扇子说:“我去外面凉快凉快,你送送茉莉。”安伟看茉莉穿着自己的衬衫,却有一种和平时不同的味道,不禁悄悄笑了,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茉莉白了他一眼,也不等安伟,转身自顾自走了。

大街上,散步的人很多。茉莉的湿头发披散下来,居然齐腰长。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一阵阵钻进安伟的鼻孔。安伟很想伸手摸一摸她的头发,可又怕惹恼了茉莉,想了几次,终究没敢造次。

到了茉莉家,茉莉说:“你进来等会,我把衬衫还你。”安伟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等,茉莉进里屋换了衣服出来,说:“这两个纽扣松了,我帮你钉上。”说着,坐在床头钉起来。钉完一抬头,发现安伟身上穿的衬衫有一个扣子也松了,就叫安伟脱下来钉一钉。因为天热,安伟只穿了这一件衬衫,不好脱光,就说:“就这样钉吧,脱了再穿也挺麻烦的。”茉莉站在安伟胸前钉扣子。长发垂下来,在灯光下散出绸缎一样的光泽。粉嫩的耳朵几乎成了透明的,耳廓曲线流畅优美,肉色的耳垂厚嘟嘟的,耳后的一小片肌肤又白又嫩。茉莉突然发现她眼前的衬衫变得一起一伏,刚开始,还不剧烈,接着,就越来越急促。还没等她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已然被安伟一把拥进了怀里。茉莉记挂着她的针,怕扎了安伟。安伟却不管不顾,双手紧紧钳着茉莉,以致茉莉轻轻地呻吟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茉莉挣脱安伟的怀抱,低声埋怨:“你这块木头也着了火。”再看安伟胸前,衬衫上已洇出了一小片红色。茉莉急忙要找创可贴,安伟却无论如何不让她找,说要留作纪念,茉莉瞪了他一眼,含笑嘀咕:“有毛病。”

两人在茉莉家门口分手,看着安伟走远了,茉莉才进来。刚要睡下,突然听见急促的敲门声。茉莉吓了一跳,颤声问道:“谁?”“我!”竟是安伟的声音。茉莉打开门,嗔怪他:“你又回来干吗?”安伟说:“忘了说一句要紧的话,晚上睡觉锁好门窗。”茉莉气极反笑,说:“这就是你的要紧话。”“还有……”安伟欲言又止。沉默的一会儿,突然捧起茉莉的脸,在她的唇上深深地吻了一下,转身飞快地跑了。茉莉靠在门上软了一会儿,才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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