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一样，云天予没有追问岑笙的消息来源。岑笙说什么，他信什么。

  很古怪。

  和容冶交换完视线，岑笙试探地开口：“云局长，我们之前见过面？”

  男人严肃的声音里，多出一丝笑意。

  “算是。”

  “什么时候？我记不清了。”

  “很早之前。”

  云天予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主动跳过话题，开始追问岑笙更多的细节。

  他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也很警觉。岑笙尝试套话，没套出多少有用的信息。

  只知道云天予和他有过交际，接受过他的帮助，对他十分信任。

  可岑笙翻遍所有记忆，都没找到云天予的影子。

  他再次想起这段时间，经常出现的诡异梦境。

  梦中的他，因为各种原因回到奶奶家。

  无论梦的前期，是何种走向，他最后总会在老房子后面的枯井里，灶火坑漆黑的洞里，落满灰尘的衣柜里，看见另一个自己。

  岑笙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

  这个世界上，会不会存在两个‘岑笙’

  和云天予有交情，深受他信任的，是另一个岑笙？

  ————

  在游戏发出‘老玩家回归’的福利后，门外的撞击声就消失了。

  岑笙和云天予隔着电话交锋，互相套对方的情报。

  容冶插不上嘴，又闲不住。索性飘到防盗门前，探头往外看。

  楼道里安安静静，游戏派来抹杀他们的怪物，早已不见了踪影。

  手机上的提示，容冶也看见了。

  所谓的抹杀，其实也是变相逼迫玩家，在游戏中买命。

  刚刚怪物就算真的冲进来，他和岑笙也不会有事。

  他们还没买命，游戏没有收集到两人的数据。不到万不得已，舍不得他们死。

  但多次买命，已经将数据完全提供给游戏的伍庞，多半是没活路了。

  容冶敲敲403号房的门，“白巧，刚刚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

  防盗门打开一条小缝，白巧扒着门缝，冷冷地看着他。

  “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不……唔！”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人一把揪住头发。

  大门砰的一声打开，险些撞到容冶的鼻尖。

  403号房内，一个壮硕的中年男人，粗暴地揪住白巧的马尾辫。

  “穿着睡衣，就敢给男的开门！你个荡.妇，和你婊.子妈一个德行！”

  男人扬起手，给了女孩两巴掌。随手将她丢进家里，像是在丢一袋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