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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2 / 2)


  与此同时,齐问心也在准备最后的收网。

  傅希言和裴元瑾之所以在太湖待了两天,在河上晃悠许久,都是为了配合这次行动。

  这次行动成功后,长江最大的水匪就会成为秦昭的一支奇兵。这支奇兵拥有强大的战斗力和机动能力,随时能够南下金陵、临安。

  秦昭愿意将自己的这一步棋展露出来,足见合作诚意。

  所以傅希言也决定这次一定要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比如说——不能暴露身份。储仙宫少主和少夫人参与到水匪大战,必然会触动秦效勋和灵教的敏感神经,如何出工出力又深藏功名,是他们目前最需要考虑的问题。

  船桨有节奏地划着河水。倒映在水中的月亮,影影绰绰,仿佛随时对会碎裂开来。河边景色入夜后,就变得千篇一律,索然无味。

  河边依稀能听到鸟叫声,不知是不是在夜间觅食。

  傅希言坐在篷里,吃着蒲英雄提供的小鱼干,裴元瑾在他对面,面色淡淡地喝着茶。

  傅希言一边吃,一边用小眼神偷偷打量对面,但在裴元瑾看过来时,又飞快地挪了开去,如此数回,裴元瑾侧过了头,脸色越发冷了。

  “生气啦?”

  傅希言用小鱼干逗他。

  裴元瑾不喜欢吃这干巴巴又鱼腥味重的食物,微微蹙眉,嘴巴紧紧地抿着。

  傅希言就反手塞到自己的嘴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

  裴元瑾冷眼看他。

  他已经一整天没有说话,似乎脸上的每个毛孔都在说“哄不好了”。

  可傅希言真的认真吃着小鱼干,什么话都不说,裴元瑾脸色又更加不好。

  傅希言吃完小鱼干后,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认真地漱了半天口,又对着手掌哈了口气,发现还有点腥味,便有些苦恼地问:“要不明天吧?”

  裴元瑾目光一直围着他转来转去,闻言目光立刻如刀子般射了过来。

  傅希言指了指船头,小声说:“还有人。”

  夜间河面太静。

  他说完这句话后,蒲英雄背对乌篷的身影明显一僵,屁股不着痕迹地朝前挪了挪,要不是人没法一边泅水一边划船,他大概已经不在船上,已经去了船底。

  裴元瑾说:“他看不见。”

  傅希言叹了口气,然后朝他勾勾手指。

  裴元瑾冷着脸凑过来,然后,吧唧,一个响亮的亲亲就亲在他的脸上。

  裴元瑾侧过头,露出另一边脸。

  傅希言又亲了一下。

  裴元瑾的脸正过来,傅希言看着他的眼睛,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自从那日闯皇宫之前,自己头昏脑热轻薄了裴少主之后,就仿佛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机关,十日以来,这样的场景连绵不绝,从白天到夜晚。为了偷得浮生半日闲,他今天下午都开始钓鱼逃避了。

  幸好当初他点到即止,所以两人目前的进展是,次数频繁,但层次还停留在表面。

  傅希言亲了亲他的嘴唇,等他面露满意之色,才退了开去,有些不满地嘀咕:“明明是你先开始的。”亲完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凭什么他主动之后,就要承担后果?

  后面一句他虽然没有抱怨出口,但裴元瑾猜到了。他带着微不可见的羞涩,轻声道:“我以为你不喜欢。”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当初的举动应该归于轻薄的范畴了,尽管傅希言没有说,可终究有几分心虚。

  直到傅希言主动,他才知道,对方是允许的。

  既然允许……那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裴少主的心里路程简单又坦率,让傅希言哭笑不得。

  他佯作不满:“哦,难道不能你主动吗?”

  裴元瑾看着他,眼睛亮得犹如清晨的启明星:“哦,可以吗?”“吗”字刚刚结束,他就亲了过来,显然不打算冒险等待否定的答案。

  和傅希言的浅尝即止相比,裴少主充分发挥了一往无前的特色,尽管还没有掌握亲吻的多样性,却十分用力,傅希言有一刻都害怕自己的大胖脸变成大凹脸。

  他迟疑了下,动了动嘴皮,想说点啥,然后就亲身体验到了裴少主的超强领悟性——各个方面的。

  夜半的河水带着一丝微凉,可没有装门帘的乌篷里正上演着热情如火。

  傅希言有些走神。

  这里去长江,还有好长一段路,不知道何时能到,到的时候,自己又会不会变成梁朝伟《东成西就》里的香肠嘴。

  舌尖传来微微刺痛。

  严格的裴少主对他的不专心表示了强烈不满。

  傅希言安抚地舔了舔他,思绪又忍不住飘到了另一个方向。不知道裴宫主发现自己儿子找了个大舌头,会不会不太开心。

  数百艘战船正在长江宽阔的江面上展开激烈的攻守战。

  瞿象虽然带着一批手下东山再起,建立吞龙寨,但底蕴大不如前,后来陆续收服的小门小派都没有太好的战船,摆在白龙帮清一色的巨大战舰面前,就如一群乌合之众。

  任谁来看,都会认为瞿象败局已定。

  除了他自己。

  传说中重病昏迷的瞿象此时正满面红光、精神奕奕地坐在他的“吞天号”上。站在他身边的,是个神情高冷的少女。

  若是傅希言和裴元瑾在此,一定能认出她的身份——灵教青莲使者谢云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