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苏泽道：“国营饭店的面更好吃。”

  苏叶一时没明白苏泽的意思，以沈彻的手艺，想要做一碗好吃的面简单得很。

  路过的服务员听到了，对苏叶道：“你侄子说的面指的是手擀面吧。”

  苏叶恍然，他们家里吃面的机会不多，偶尔吃一次，吃的都是挂面。

  挂面当然比不上手擀面好吃。

  “你人不大，嘴巴还挺厉害，”苏叶笑道：“一会儿我们买点面粉回去，让你姑父做手擀面，这样他们就能吃到了。”

  苏泽笑开，露出一口小白牙，牙上还沾着一小块青菜叶子。

  离开国营饭店，苏叶买了十二个馒头十二个包子，其中两个馒头两个包子单独包起来。

  苏叶经常来国营饭店，又大方得紧，这里的服务员都认识她，见她买这么多，问道：“买这么多呀？”

  苏叶道：“他姑父要上班，多买点当早饭，反正这个天冷，也不怕坏。”

  “上班啦，”服务员道：“怪不得最近都没看见你男人了。”

  苏泽骄傲道：“我姑父是会计。”

  服务员眼里闪过惊讶，虽然知道这家人条件肯定很好，但也没想到是会计这样的工作。

  “正式工？”她试探着问。

  苏叶点点头。

  离开国营饭店后，苏泽抬头问苏叶，为什么要单独包两个馒头两个包子。

  他知道姑姑买这么多包子馒头是做什么，一部分给陈奶奶，一部分他们自己吃，还有一部分是大黄和小黄的。

  大黄和小黄都很喜欢国营饭店的馒头与包子，每次吃到都会非常高兴。

  苏叶：“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苏叶先去菜站逛了一圈，买了些黑市不容易有的东西，比如内脏。

  不过他们很少吃内脏，大部分都是给大黄小黄买的。

  然后再去黑市，直奔宋星他们的摊位。

  这次宋星早早地看见了苏叶：“苏妹子，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苏叶把单独包起来的馒头和包子递给宋星：“来买点新鲜肉。”

  宋星分了一个包子一个馒头给刘福，然后他走到苏叶身边，小声道：“人在公安局，一直没出来。”

  苏叶微微颔首。

  宋星摊位今天有羊肉，苏叶买了点羊排骨，准备回去做羊蝎火锅吃。

  第二天上班，楚军自然没有出现。

  沈彻没有多问，别人谈起时他也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苏欣不知道楚军出事了。

  星期六，楚军让她星期一再去找他。苏欣不想去，她都已经对苏叶和盘托出了，但她不知道苏叶什么时候对付楚军。

  为此，她还去找苏叶，问苏叶她要不要去公社楚军。

  楚军很有可能还在公安局，但苏叶让苏欣去。

  “你就当是去卖菌子呗，”苏叶道：“多攒点钱对你没坏处！”

  苏欣听了苏叶的话，先去山上捡菌子。

  去收购站时，没见之前那个让她跟着苏叶捡菌子的工作人员，苏欣随口一问，工作人员抱怨道：“谁知道呢，不来上班也不提前说一声，害得我忙都忙不过来。”

  卖完菌子，苏欣去老地方等楚军，但等了足足一个小时，也没人来。

  直觉告诉苏欣，苏叶出手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过了几天后，楚军和收购站的工作人员搞破鞋的事传遍了整个公社。

  楚军原来的临时工名额也被其他人占用了，也就是说楚军不可能回来公社上班。

  不仅如此，连楚主任都被调走了。

  虽说是调到了县城，地方看着是变好了，但级别低了很多。

  后来，苏叶从宋星那儿得知，楚庆的婚事也黄了。

  本是想对付楚军一个人，效果比想象中要好。

  但苏叶没放松警惕，楚主任这样的人，耕耘多年，不是没有重新起来的可能。

  苏欣当然是不知道楚军的事，直到几天后，她再去问苏叶，苏叶才漫不经心地道：“听说楚军出事了，和人搞破鞋被抓去了公安局。”

  苏欣眼睛微微睁大，楚军想用这个法子对付沈彻，苏叶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苏欣发现，苏叶比她想象中要更有本事。

  她很庆幸她选择了向苏叶坦白，否则她下场不会比现在的楚军好到哪里去，但同时，她对苏叶产生了恐惧的心理。

  她之前也有点怕苏叶，但只是怕苏叶的力气，怕苏叶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