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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第97节(2 / 2)


  非寂眼神倏然冷厉。

  “流景,你胡说什么呢!”狸奴压低声音呵斥。

  “求帝君成全。”流景俯身。

  非寂眉眼沉静地看着下方跪着的女子,扶在膝上的双手渐渐暴起青筋。

  许久,他冷淡开口:“你想走?”

  流景顿了顿,讪笑:“不是要走,是领罚,我辜负了帝君的盛情不说,还害得帝君要重做打算,算是罪无可恕,如今实在没脸面留下,不如趁早离去。”

  其实就是顺势诀别,顺利的话,正好给这段时间彻底画上句号。

  “不如趁早离去,”非寂重复一遍这句话,眼底泛起嘲讽,“是没脸留下,还是真心想走,刑罚千万种,为何偏要以离开为罚?”

  流景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仍是无辜:“自然是身娇体弱受不得苦,也不想再回暗牢里待着,思来想去就只有离开这一条出路了。”

  非寂盯着她看了许久,似乎要看穿她的神魂,流景默默咽了下口水,突然胃里翻江倒海,她一个没忍住,侧身便吐了个昏天暗地。

  非寂猛然冲下王座,不顾脏污将人扶起,强行给她灌了些灵力。

  魔族与仙族的修炼方式不同,输出灵力净化之后方能给仙族用,往往净化之后千不存一,流景此刻却感觉大量灵力涌入,舒畅的同时连忙握住非寂的手:“可以了。”

  非寂冷着脸不语,直到她面色恢复红润才停手:“又是脾胃不适?”

  “应该是。”屡次三番,流景也开始皱眉了。

  非寂愈发不悦:“你好歹也有修为在身,怎会动不动不适,莫不是修炼出了什么问题,亦或是真被下毒了?”

  “不知道呀,舟明仙君已经走了,断羽医神又带徒弟去试炼了,也没个大夫可以帮我瞧瞧。”流景从他怀里摸出个果脯,含在嘴里才感觉好了一些。

  非寂见她还有心情吃东西,悬着的心突然放下,只是面上还是冷着:“舟明离开怪谁?”

  “怪我怪我,”流景趁机认错,但还不忘泼个脏水,“但如果不是你非将我牵扯进来,不就没有这些事了么,人都有自己的道,我也一样,既然知道了,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三界乱起来。”

  “你还怪上本座了?”非寂冷笑。

  流景抿了抿唇:“我阐述事实而已,没怪你,如今错已酿成,我自请离去,且当是对我的……”

  “流景!”非寂声音猛然拔高,呼吸突然不对劲。

  流景连忙给他输了个清心诀:“你怎么回事,发个脾气也能神魂不稳?”

  非寂眸色沉沉盯着她,额角青筋若隐若现。

  许久,流景叹了声气:“那你说嘛,要如何罚我。”

  一旁安静无声的狸奴立刻看向非寂。

  非寂沉默许久,突然甩开流景的手往外走:“冥妃脑子糊涂,今日起无妄阁闭门思过,若无本座允许,不得踏出无妄阁半步。”

  流景无言看着他远走,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才扭头看向狸奴:“……就这样?”

  “不然呢?”狸奴板着脸,“还真将你赶出去?”

  流景摸摸鼻子:“我觉得赶出去挺好的……”

  狸奴转身就走。

  “狸奴大人,帮忙说几句好话呀。”流景笑着提醒,直到大殿之内只剩她一人,才彻底笑不出来。

  还以为可以趁机离开呢。她叹了声气,看着大殿的门被缓缓关上,这才回了寝房。

  寝房内,有情花依然流光溢彩,流景将花盆挪到桌子上,思来想去又伸手摸摸枝叶,于是又看到新的鲜花盛放。流景盯着看了许久,最后百无聊赖回到床上,正要睡觉打发时间,房门便被敲响了。

  “谁?”她问。

  “回冥妃娘娘,帝君让卑职请了医修前来。”外头传来侍卫的声音。

  流景顿了顿:“请进。”

  一刻钟后,医修凝神静气,眉头紧锁地看向她。

  “如何?”流景问。

  医修:“冥妃娘娘脉象诡谲,卑职无能……竟有些看不透。”

  “看不透?”流景略微惊讶,“你医术虽不如断羽和舟明,但在三界亦是数一数二,连我都听过你鬼医的大名,竟也有你看不透的脉象?”

  “看不透,”医修擦了擦额上的汗,重复一遍她的话,又赶紧解释,“但灵力运转平滑、识海和神魂皆是稳定,应该是没什么大碍,娘娘只需好好静养即可,若实在不放心,便等过些日子断羽医神试炼回来再行诊治即可。”

  他都这般说了,流景也只好点头答应。

  送走医修,她又亲自酝起一团灵力,将自己从头到脚都仔细检查一遍。查到小腹时,突然发觉里头有一团属于她、又分别于她的灵气。

  ……这什么东西?流景蹙了蹙眉,掌心灵力愈发强盛,试图直接取出来瞧瞧,结果刚生出这个想法,肠胃便一阵翻江倒海。

  她:“呕。”

  等到彻底平复,已经是一刻钟后了,她有气无力躺在床上,嗅着枕头上非寂留下的气息,才勉强感觉好一些。

  “……你不会是察觉到自己有危险故意害我吧?所以你并非一团死物,而是有脑子明事理的活物?”她的右手覆在小腹上,手指轻轻敲着衣襟,“你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敢寄生在本尊身上,就不怕本尊灭了你全家、让这世上再无你这害人玩意儿吗?!”

  她一本正经呵斥,肚子却毫无反应。

  流景自觉无趣,翻个身便睡了。

  偏殿内,非寂在听完医修的话后,薄唇不悦地抿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