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霆的手有些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陈竣就是杨凡，而杨凡居然是……

  过了好一会，杨霆才稳定心神，“这么说，老二知道你……你的身份？”

  “他一直在调查他妈妈，想要知道他的亲生妈妈是谁？想要是不是你害死了他的亲生妈妈。”

  杨霆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

  陈竣把这一切看在眼内，有些讽刺。

  “你想怎么样？”

  “毁了杨家。”陈竣毫不留情。

  “我是，是你亲生父亲，这也是……”你的家，你的根。

  “连杨光和杨远两兄弟都不会把这里当家，想要毁了它。你说这里是我的家不觉得很可笑吗？让我毁了，你或许还能安慰点。要是让杨光或者杨远毁了，你能死得瞑目？”

  陈竣冷笑起来，父亲？呵呵。可笑。他就是宁愿当一个没有父亲的私生子也不会想要这样的男人做父亲。身上流着他的血，自己都觉得脏。

  当初陈竣也即是杨凡的母亲是一个护士，在杨家照顾杨霆的母亲。杨霆这个无耻的禽兽却看上了青纯可人的女护士，于是设计要了她，到最后女护士怀孕，他却要逼着女护士去流产，甚至把女护士从楼梯上推了下来。

  杨霆的结发妻子是一个好女人，当时救了那个女护士，并在医院里给女护士留了足够的钱。

  想起这些，陈竣的双拳紧握恨不得立刻的就上前去狠狠的揍一顿。害得他的母亲未婚生子，受尽白眼，到后来竟然还联合杨媚的亲生父亲烧了他的外公外婆他们。

  陈竣的双眼冒红，牙齿咬得咯咯的响。他恨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恨。就算后来杨远的横刀夺爱都没有让他这样的恨，因为杨远对南飞雁比他还要好，南飞雁在杨远身边，比在他身边更好，所以他可以不恨。

  但是自己的妈妈，那个可怜的女人。为了他，这一生都没有结婚，全都是被这个男人给害了。

  “她还好吗？”杨霆也想起了那个曾经有过一次的女人，本来他就是像对待其他外面的那些女人一样，本以为她会自己处理好，吃药的，可谁知道两个月后竟然怀孕了。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所以他才会逼着她去流产。现在，儿子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像是看待仇人一样的看着他……

  这种感觉，不好受。或许是真的老了。要是年轻，他从来不觉得多一个儿子少一个儿子有什么关系，儿子不在多，重要的是有能力。但这一刻，他却想到自己亏欠了自己的每一个孩子。

  “是我对不起她。”杨霆一下好像老了好几岁。

  “她在等着你，等着找你报仇。”陈竣的眼神很冷。

  杨霆看向陈竣，有些不明白等着他报仇是什么意思。

  “我妈妈死了，就在地狱里等着你。”

  “你……哎，是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

  “你道歉不过来，就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个孩子，你说你能道歉得过来么？就连杨光的妈妈，你都不记得了吧？呵呵。”

  杨霆的确是忘记了，因为杨光一直都养在杨家，是他的妻子在照顾，也叫着他的妻子妈妈，很多时候，他觉得他们就是母子，但是，他知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