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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众生之界5(2 / 2)


  殊堇眼中闪过精光。殊堇:“已经确定了,这家伙是来自归墟之海的归墟之界,我们根本没有能力伤它。”莫思翰:“只要坚持到零时就好了。现在只能跑了。”殊堇“……”

  零时已到,殊堇趴在一块岩石上,舒了一口气:“累死我了!”只听得浓雾中有“哗啦啦”的锁链摩擦声,还伴随着低低的嘶吼与哀鸣。当雾气渐渐消散时,才看清楚那大东西模样,它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五根颜色不同分别将其禁锢在地上,每一根都锁链都牢牢地钉住它的骨骼,挣扎的同时伴有鲜血的喷洒,那血肉模糊之处白森森的的脊骨也暴露了出来,刺得眼睛生疼。

  它的额前插着一把短剑,那幽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悲哀与无尽伤痛,泪水滴滴答答的流出来,嘴里发出“呜呜”之声。如同孩童一般的哭泣。殊堇向前走了几步,莫思翰一惊:“别去,很危险。”殊堇回头眼神有些迷惑的指了指地上的它说到:“它似乎认识我?”“开玩笑吧。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让他看到了一幅终生难忘的场面。

  穿着金色西域服的少女蹲下身,苍白的手按在那血污与泥泞弄得一团糟的大脑袋上,轻声低念着什么。那大蛇歪着脑袋看了殊堇一会,吐了吐舌头还拱了拱殊堇,那眯起的眼睛仿佛像一个得了糖果的孩童一样满足。

  莫思翰僵硬的笑了一下:“那个,你不觉得这些场景有些面熟吗?”殊堇问到:“什么?”“就是百年前的血衣佛手。”殊堇茫然:“那是什么?”莫思翰惊讶极了:“你竟然不知道!”殊堇翻了一个白眼:“我应该知道这些吗?”说完她将头靠在岩壁上:“休息一会吧,看样子暂时出不去了。”

  闭上眼,安静的四周,充斥着血液的味道,无法让殊堇的头脑冷静下来,脑中被一个穿着黄色麻衣的娇小身影所充斥着。她一直向前走,一直向前走没有回过头,脚步是那样的坚定与决绝。她每走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血红的脚印。周围的人都疯了一样的扑向她,也不见她有任何的动作。左手依旧竖放在自己胸前,掌心向右,右手隐藏在衣袍中。

  只听得她念了一句:“南阿弥陀佛。”周围的人一瞬间钉在原地,如同中了定身术一样,接着是骨骼断裂声与惨叫声,那些人的胸口和背部都有一个血红的掌印。只是一瞬间十多人纷纷倒地不起,气绝身亡。她走向前方在呼唤着什么,神色是那样的绝望。然后她回过头来,那张圆圆的脸上浮起一个可爱的酒窝,大大的眼睛里流着泪笑着说:“澜七,小貂走了。”她听见了自己歇斯底里的怒吼。

  然后画面开始转动。自己似乎在人群里面厮杀,而而自己后方有一条生有白玉独角的双翼巨蛇也在人群中厮杀,它的鲜血溅得到处都是,明明没有溅在她身上,但她仿佛确感受到了那鲜红的血夜灼烧人的滚烫。一把剑从远处袭来,当空斩下,听到了那令人牙酸的骨骼破碎声,那把剑狠狠地刺入它的额间,连同那根如白玉般的独角被打得粉碎,哀鸣声之声响彻了天际,还有那一双幽蓝色的眼睛里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殊堇只觉得一种痛从心底里传出,爬遍了她的全身,痛彻心扉。她听见了自己的尖叫:“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原来它叫翊啊。回过神来的殊堇摸摸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莫思翰到:“做噩梦了?”殊堇摇头又点头:“算是吧,不过我宁愿那是梦。”莫思翰指了指地上的它说到:“你们怎么认识的?你刚刚叫它翊来着。它也很喜欢你,刚才它一直很安分。”殊堇摸了摸翊的脑袋:“对,它叫翊,它和我从小到大都一直在一起的,它一直都很听话的……”

  莫思翰一僵:“从小到大都一直、在一起?这翊是一百年前……小姑娘,你才多少岁啊。我看还未成年吧。”“不,是我死了一百年。”殊堇说的面无表情,眼中的杀意却让人心惊。“咳……”莫思翰只觉得头皮发麻:“哈哈,这、这笑话真冷?_?……”殊堇起身:“该带你出去了。”莫思翰瞬间跳了起来:“你有办法?”殊堇面无表情的摸着下巴:“刚才做梦梦到的……”莫思翰:“……”

  翊歪着脑袋看着殊堇,扭动着身子,应为有锁链的禁锢,所以像一只毛毛虫一样一拱一拱的,然后又被锁链“哗啦啦”的拖了回去。翊:“qaq”殊堇扶额:“乖(′??)?(._.`)呆着一会就好。”翊:“嗷~_(:3」∠)_”莫思翰狂汗啊,这撒娇的意味是什么鬼,盯着那血肉模糊的大脑袋撒娇,嗷嗷嗷!这场面太可怕!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叮”殊堇伸出手指轻轻一弹,锁链晃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只见她闭眼念到:“白,锁其神识,浑浑噩噩;蓝,锁其神魂,不复轮回;红,锁其血肉,永生禁锢,紫,锁其记忆,往日不知;黑,锁其空间,囚万物寂。”每说出一句话便有一根锁链发出“啪”的一声断裂而开,五声断响过后。一枚银白色戒指便飞向了殊堇,左手一张。

  稳稳的戴在中指上,回过头说到:“快走,这里要塌了!”莫思翰问道:“你呢?不会要带上这大家伙出去吧?”殊堇回头灿烂一笑:“不,是这个大家伙带着我飞出这个地方。”当莫思翰抱着小青跑出万蛇窟时,看到了门口撕打成一片的两个白团,一个白团大叫:“嗷!嗷!唬!”一白团:“看兔爷的醉拳,呵!嗷!我的屁屁!嘶,松嘴松嘴……”莫思翰:“……”雪华与小白同时盯住莫思翰,双双扑了上去,雪华:“你个小骗子!”小白也怒吼一声扑了上去,莫思翰见状拔腿就跑,雪华站在原地望着莫思翰大笑一声:“嘎嘎嘎嘎,被我英俊潇洒的气势给吓跑了吧!”小白鄙视的看了一眼雪华,又看了看雪华背后的万蛇窟,身子一抖,也跑了……

  雪华一愣:“怎么了⊙_⊙?跑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万蛇窟,两眼一凸,嘴张的老大两颗门牙闪亮亮的。只听得“轰”的一声,成千上百的花花绿绿的蛇,如同破闸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顿时将雪华淹没,没过一会,一团灰扑扑的圆球球爬了起来,哭丧着脸跑了。

  又是“轰”的一声炸响,万蛇窟被一朵血红色的莲花给笼罩起来,那绽开的血色红莲缓缓打开,从花心中喷薄出一条血色的光柱,直射云霄。那原本平静的天空陡然开始翻滚,如同煮开锅的沸水一样,闹腾腾的。莫思翰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天降异象?这天变得……”

  万蛇窟里传来一声长啸,只听“噼啪”一声脆响,血红色的莲花一瞬间炸开,那些碎片掉落在地面上,河里树丛里,所掉落之处瞬间长处郁郁葱葱的植物,比正常的植物大小还要大出几倍。又听“轰隆”一声,万蛇窟被一个东西给直接掀开了天花板,莫思翰:“**这么大的动静!恩?那是什么……三叉戟?等等,三叉戟,血莲,死了一百年……不会是……”空中的三叉戟没有了后坐力,便无力的坠落了下来,落在地上化成一摊水。

  随后那已经被掀了“天灵盖”的万蛇窟中又冲出了一个东西。是一条七八丈的巨蛇,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的碎银一样的光辉,那额前白玉般的独角高高昂起,一对巨大的黑翼在风中展开。即使是满身的污泥,也掩盖不了它身上那傲视群雄的气势,它仰天嘶吼一声,如同脱笼之鹄冲向了万蛇窟的北面。

  云海与西域的边界处。“哗啦”一声,翊扑向了河中,跟在远处的莫思瀚便看见了趴在翊背上的人。那金色的西域服饰已经在染满鲜血,但依旧难掩她绝色的容颜。少女纵身一跃,跳进河中,刚刚进入湖中便是瞬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河水在一瞬间仿佛如同舞动的精灵,纷纷飞在了空中。将少女层层叠叠的包裹在其中。

  形成了一个淡红色球,寒气从少女周身蔓延,只听“咔咔”几声,那淡红色的水球在一瞬间,凝结成了一淡红色的冰晶,也不知何处飞来的藤蔓,一瞬间缠绕了上去并包裹的密不透风。翊盘在一边示威的向四周吼了一声,紧接着远处跑来了一只白虎嘴里叼着一只浑身颤抖的兔子,只见那只兔子嘴唇不停的蠕动,仔细听才听清楚它说的是:“真的是老虎,完了完了,兔爷命休矣!”

  站在远处的莫思翰愣愣地望着远处,呢喃了一句:“杀戮中走出的美神,澜七。”而冰晶中的少女双双膝蜷在胸前,两臂环抱住自己的腿。脸上不带丝毫表情,脸色苍白的可怕,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似乎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额前那朱红色印记不停的闪动,如同跳跃的火焰,时不时冒出几团淡蓝色的气团,缓缓的向着少女的伤口而去。伤口开始迅伤口迅速愈合,结疤,脱落,又恢复从前的模样。

  ……

  眼前的这个少女不过十五六岁穿着一件素色的粗布麻衣,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笑容,那双圆圆的大眼睛,灵动而清澈。脸上的小酒窝随着她的一颦一笑挂在她的脸上,十分可爱。一个穿着黑色霓裳羽衣的蓝发蓝眸少女笑到:“小尼姑听说你是佛门圣手,治人很管用。”小尼姑把脸一鼓,气呼呼的说:“什么叫做小尼姑!我才不是,我连头发都在,还没有剃度呢,只是我大伯是佛门中的人,受他收留。也就住在佛门中,还有我有名字的,不是什么佛门圣手,叫佛子,佛子!”蓝发少女笑吟吟地说到:“好,佛子,我叫澜七。对了,我这儿有一个将死之人能治好吗?”“澜施主,请。”澜七推开一个木门,大咧咧的喊到:“喂!夜殇天你死了没?”

  ……

  “快!抓住那只貂!”“好家伙,紫貂,那皮可真漂亮!油光油光的。”“哈哈哈哈,可不是嘛,这下可发了!”几个猎户围在一个陷阱旁边,大声的笑着交谈。“几位施主,请手下留情,此乃万物生灵。可否放弃自由?”

  “放了?那我们拿什么养活我们一家呢?”“就是,我们也需要生活啊”“小师傅,我们也是有我们的难处,请你别为难我们。”佛子看着笼中那可怜巴巴的紫貂,面露不忍之色:“这……”澜七一把拉住佛说:“我来。”笑吟吟地对着猎户们递出了一颗珠子:“相信这颗珠子的价值不低于这只紫貂吧。”猎户们惊喜万分的结果那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

  澜七将紫貂举了起来看了看,比起狐狸来说体型小些,身子扁些,嘴巴尖些,尾巴更长,紫色油亮的毛发很是漂亮,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盯着两人。澜七歪头:“你说是公的还是母的?”佛子到:“这么漂亮,肯定是母的!”“嗷!.(╰皿╯).”澜七摸了摸鼻子:“哟,生气了。”佛子双手合十:“不,是害羞了。”紫貂:“……_(:3」∠)_”

  ……

  “这位姑娘,您救了小妖的命,小妖愿以身相许。”澜七看着眼前的青年,那是一个极美的青年,长眉若柳,墨色的瞳孔与右眼下一个淡紫色的月牙相衬。身如玉树,紫色的衣袍显出几分华贵,长长的紫发披在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长成这样,简直可以用蓝颜祸水来形容了。

  澜七面无表情的抽戟……“啊,不!我错了!!我不嫁了!不嫁了!”紫发青年一脸惊恐的退后,泪眼汪汪的甚是委屈,但瞄见了佛子时,整理了一下衣服,优雅的走到了佛子的身边:“这位姑娘您救了小妖的命,小妖愿以身相……”佛子一笑:“抱歉贫僧不懂。”澜七到:“你别贫僧贫僧的叫了,你现在可是跟我混的,都富得流油了,应该叫富僧了。”青年又眼巴巴的凑了上来:“没关系,不懂小妖可以教你。”

  佛子一愣:“小妖?”青年笑得一脸腼腆:“对啊,本小妖!”澜七又加了一句:“成精的紫貂精。”佛子一挑眉,松开了合十的双掌对着青年怒喝:“大力金刚掌!”只听得“轰隆”一声,一只紫貂“嗷”的一声飞上了天,又“啪叽”一声摔在地上。佛子理了理衣服,双手合十:“富僧献丑了,阿弥陀佛。”

  ……

  血红色的天与地上成堆的骸骨让人从心底发寒,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女站在石堆中,回过头:“澜七,小貂走了……”豆大的泪珠从那双大眼睛中滚落而出,砸在地面上,溅起一层血尘,那滴泪仿若重锤狠狠砸在心脏上……

  ……

  眼前的黑发黑眸少年轻声说到:“澜七,佛子已经伏罪诛灭了,我们走吧。”澜七双眼闪过一丝呆滞:“负罪当诛?!他们做错了什么!连你也这么认为!”“人妖殊途,你……”澜七厉声呵斥打断男子的话:“住口!夜殇天,这么多年来你究竟把小貂当成什么!”“澜七,你别胡闹了,你病了,我会带你回去。好好治病吧,乖,跟我回去。”夜殇天企图去拉澜七,被澜七一巴掌拍开:“我没有病,病的是你,夜殇天,你究竟把他们看的多么廉价。你究竟是被利益熏了心,还是被猪油蒙了脑子!”

  夜殇天面色一片冰冷:“澜七,你最好住口。”澜七仰天大笑:“住口?我偏不,我还要让你看看人妖究竟怎么个殊途法!潮汐术,身解。”

  ……

  殊堇脑中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像是重锤击打在脑中,嗡鸣不止。待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时,便看见一张狰狞扭曲的脸来。五官被那冰面给挤压的变了型:“唔!唔!唔!!”殊堇眼角一抽,看着盘在莫思涵脖子上缩小版的翊递了一个眼神,翊立刻会意松开已经被勒得翻白眼的莫思翰,雀跃一跳飞了出去。

  只听的“咔擦”一声那冰莲一瞬间炸开,殊堇和莫思翰一瞬间被弹飞了出去,莫思翰直接落在河中,吃了一嘴的水,而殊堇则是轻飘飘的落在小柒的身上,再缓缓的从小柒所编织的藤网中下来。莫思翰狼狈爬起看着殊堇:“.(╰皿╯).有这么差别对待的吗?!”殊堇:“……”

  小白屁颠颠的跑了过来,口中叼着一只肥兔子。殊堇翻身跃上虎背对着莫思翰说到:“我说莫皇子,你不打算带我去你们辽国转转?”莫思翰一愣:“当然,乐意至极。”内心咆哮到,你别把我们辽国给玩得底朝天就阿弥陀佛了!呸,阿弥陀佛个鬼!佛都治不了你!

  西域,辽国。

  一对整齐划一的马队正向着辽国的皇都而去,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银色甲胄,腰间戴有一根银灰色的鞭子,左臂护肩上盘踞着一条银白色的独角翼蛇,一头秀发高高束起,干练而清爽,眉宇间自带着一股冷冽的寒意,此番装扮既不失女子的秀丽又自有一股别样的英气。

  莫思翰穿着金灿灿的甲胄笑眯眯的靠了过来:“啧啧,没想到,你这张脸男女通吃啊。”殊堇一挑眉:“废话,我可是很对得起我家族的血脉,不像某人。”凉凉的瞅了一眼某人,莫思翰:“我怎么就对不起我家血脉了!”“传说中的战斗民族,会被一条蛇给勒得半死?”停顿了一下又看着莫思翰那甲胄问道:“你今天穿的真……骚包。”莫思翰怒到:“我只是讨厌蛇!等等,什么叫做骚包……”

  殊堇:“恩?小青呢?”莫思翰立刻回答:“当然小青除外,你别转移话题,这骚包一词怎么能形容……”殊堇面无表情的看着莫思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自动的屏蔽了他的话语。好奇的看着骑在马上的小青,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他是怎么坐稳的?”莫思翰先是沉默了数秒然后摸了摸头:“不知。”殊堇慢下马匹和小青并排。

  小青恶狠狠的瞪了殊堇一眼,下意识的摸了摸还发疼的脸颊,吐着猩红的舌头问:“你想干什么?!”殊堇好气的说到:“你只有一条腿,怎么能在马上坐稳的?”“月色这么美……”殊堇看着莫思翰的那张脸,心里没由来的堵得慌:“面具戴久了也会坏掉的。”莫思翰那笑容一僵,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莫思翰僵硬的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我在看,不,我是在回忆我母亲死的那一刻……你知道吗,每当我踏入这个地方看到的不是金碧辉煌的宫殿,我只能见到翻滚的烈焰,女人的尖叫烧焦的烂肉味……”

  殊堇望着莫思翰那金色的瞳孔,那原本透彻如琉璃般的金色眸子眼底翻滚着怨恨、不甘,像是雾气下的巨大黑色阴影。

  思绪回到十年前,辽国殿。原本平静庄严的皇宫此刻闹哄哄的,无数的侍女没命的逃窜,尖叫声与喊杀声响成一片,女人尖厉的惨叫声孩童的哭喊都构成了一曲女巫的诅咒。

  血红色的火焰燃烧着照得那金色的墙壁火红火红的,不知是人的影子还是树的影子,它们在墙壁上狰狞而痛苦的扭曲着。耳边那惊恐中带着厌恶的吼叫:“烧死他们!他们是巫蛇族的!”一个女人惊恐的捂住脸颊:“他们会带来灾难!瘟疫!站争与杀戮!”“杀了他们!”“烧死他们。”

  “拦住三皇子!”一个仆从打扮的女人提着裙子尖叫着,那前方奔跑的黑卷发男孩直愣愣的朝着焰火冲去。一个魁梧的中年人抱住男孩:“三皇子,你别去!”男孩挣扎着,金色的瞳孔里满是泪水:“阿尔莫汗叔叔救救娘亲!”

  烈火中伫立着一个女人,白色的衣裙被火蛇吞吐着,染上一层橘色的光,面容白皙而温婉,与周遭的一切混乱隔绝,紫色的眸子穿过滔天的烈火,悠远而宁静的看着烈焰外那歇斯底里的男孩,伸出食指放在唇边,脸上荡起一抹浅笑,下一秒烈焰吞噬了她,沾染着这一片怨恨的炎,如火焰女王一般。

  她转身走近更加肆意妄为的火焰中,眼角那一滴血泪还未流出已蒸发在空中。“娘!”男童稚嫩的尖叫响彻在这皇宫中。

  莫思翰痛苦的闭上眼睛,殊堇皱眉:“你母亲是巫蛇族?”“不,她不是,她是被诬陷的。”殊堇:“这我就不懂了,巫蛇族为什么能够让你们这么恐惧。”莫思翰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他们带来战争与杀戮,他们是人间的灾难来源。”殊堇:“你确定?一个普通的人族就算是有上古大巫族的血脉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可这百年来的历史所带来的灾难又怎么解释。”殊堇盯着莫思翰的脸:“你听过黑猫吗?相传黑猫是来自地狱的。其被当做不详之物。其实它们本身通灵,知晓周遭的气运变化,倘若有人真知晓它所带来的警预性,还不当做神佛一般供养着。”

  莫思翰沉默:“那你的意思……”“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我这么认为的原因是因为上古的大巫族其血脉能力就算通天,他们其血脉中的正直是无法改变的,更别说带来灾难了……”莫思翰:“可巫蛇族……”“别可是了,你自己体内不就有巫族的吗?”莫思翰面色一瞬间凝滞:“这……你什么意思,我的……难道我的母亲真的是巫蛇族的……”殊堇:“巫蛇族我不知道,哎呀,你们这些巫族真讨厌,好好的大巫族分裂成了几个,血脉还弄得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别问我,问你爹去!”

  莫思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殊堇:“如果你还在为你母亲的事与你父亲耿耿于怀,那你就没有知道你母亲当年事的资格了,你在逃避什么,你还没有勇气去面对吗?”莫思翰:“我……好。”转头看着那远处最大的宫殿……

  “困了,我去睡了……”殊堇向着莫思翰挥了挥手,打着哈欠便离开了,回到房间里,便看着趴在门口正中间“呼噜噜”大睡的小白,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雪华,叹了一口气将雪华拎到了床脚的一旁,桌子上还有小柒那一张一合仿若呼吸般的叶子,与那叶片上雪白雪白的翊与凝雪。殊堇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躺在床上睡去……

  当清晨的光洒满大地时,莫思翰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迈着愉快的步伐走了过来,看上去心情颇为不错,高兴的推开了殊堇的房门,一开门瞬间愣住了,门口躺着一只巨大白虎,歪着头张着嘴巴流着口水,床脚下睡得四仰八叉的是雪华,迷迷糊糊的吧唧着嘴似乎在说什么。床上躺着一个蜷缩起来仿若猫咪一样的少女,右手大拇指无意识的伸进嘴里,像是一个梦中吃着糖果的孩童,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甜笑,明媚阳光透过白色的纱窗照在少女的身上,给原本苍白的肌肤染上一层暖色调的橘色,那散落在床上的长发铺开像是上好的丝绸。

  莫思翰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着了魔一样的走了上去,伸出手来想去触碰少女,那如流蝶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正在这时一条白色的独角小蛇爬了出来,懒洋洋的扭着小腰,抖动着那双自己认为美丽的羽翅,只是在一瞬间莫思翰如受到点击的猫一样,刷的收回手臂,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狠狠的瞪了翊一眼,看着殊堇已经醒来的脸说到:“醒了就下来吧,早饭仆人都做好了。”

  殊堇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了看缠在自己手臂上的翊,轻笑着摸了摸翊那光滑冰凉的独角说到:“真是的,你吓他做什么,走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