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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被蒙在鼓里的季迎柳闻言,震惊的倏然抬头盯着刘辅亦。

  刘辅亦却没看她,只快步上前跪在沈砀跟前,低声道:“侯爷,我倾慕迎柳许久,想娶她为妻,往侯爷成全。”说罢,弯腰跪下,以头触地。

  沈砀惯来清隽的眉眼一瞬染上冷厉,他轻转眉目,神色不明的睇着季迎柳。

  霎时,季迎柳手足变得一片冰凉,身形摇摇欲坠,险些站立不住。

  今日这一切,刘辅亦早有预谋。她早该料到的。

  前几次刘辅亦每次来找她,都是隐秘行踪,从未像今日这般在人数众多的花朝节上明目张胆的来找她,并在言语中一直提及他和她的婚事,为的就是引人注意,而她心底一直对他有所亏欠,只顾着推脱这亲事,却忽略了他此次找她真正目的——他绕过沈砀,直接用太子的权势压着沈砀求娶她。

  那么........以她在沈砀心里如蚂蚁般的地位,沈砀极可能把她当做礼物一样,送给太子做人情,成全刘辅亦。

  若她当真被赐给了刘辅亦,这普天之下,她养父母便没人能救得了了。

  思及此,巨大的恐慌一瞬攥~住心神,季迎柳想也不想的奔至沈砀跟前,攥着他衣袖急声道:“侯爷,我不愿。”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刘辅亦愕然的抬头盯着她。

  太子微挑着眉。似在说她一个身份低微的丫鬟,还敢嫌弃他的近臣?

  福佳公主则气的攥紧手中帕子,冷声讽刺道:“有我太子哥哥帮你做媒,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你竟不乐意,是想掉脑袋么?”

  季迎柳却将众人的取笑全抛在耳后,只紧紧盯着沈砀。

  不知她因激动还是羞燥,粉面弥了一层细汗,身子微微颤抖,抓着沈砀衣袖的双手五指青筋毕露,只低头燥着脸道:“我.......我不喜刘大人,我喜欢侯爷,自侯爷救迎柳的第一天起,迎柳便喜欢上侯爷,可奴婢自知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侯爷,便绝了嫁人的心思,并在心底认定此生要留在侯爷身边,照顾侯爷一辈子。”

  季迎柳说罢,似唯恐被沈砀执意她送人,双眼一闭,两串晶莹的泪珠划出眼眶,顺着她脸颊流下来,她轻摇沈砀的衣袖,紧张的哽咽道:“侯爷,迎柳,迎柳求侯爷看在迎柳对侯爷一片痴心的份上,不要将迎柳嫁人,迎柳....... 迎柳愿留在沈府,一生侍奉侯爷。”

  沈砀闻言,只依旧神色不定的盯着她,并未应话。

  周围渐渐起了噪杂声,太子眸底露出玩味的盯着她,似在嗤笑她不自量力。

  福佳公主冷哼声,嗤笑她大言不惭。

  刘辅亦攥紧拳头,愤恨的盯着她,仿若从今往后,她便是他的仇敌。

  被这么多目光晦暗不明的盯着,自从刘辅亦求娶她后,季迎柳心底紧绷的那根弦倏然断裂,她不自觉的松了攥着沈砀的衣袖,身子无力的朝后退了半步。

  她早该料到的,沈砀允许她近身伺候,不过是觉得她性子乖顺好控制,而当她有一日真的涉及沈砀利益时,他便毫不留情的弃了她,而她却故技重施的想用那番话激起沈砀对她的同情心,令她继续留在沈府做丫鬟。

  终究是她痴心妄想了。

  她赌输了,这次输得彻底。一层湿意忽从眼底涌上来,迷糊了她的双眼。

  就在她以为沈砀不会答应时,沈砀忽扯唇,认真问道:“你说的话可是句句出于肺腑?”

  季迎柳一惊,如抓到救命稻草般猛地抓着他的衣袖,想也不想的答应:“是。”

  “那好,既你对本侯痴心一片,那本侯就成全你,自今日起,你便是本侯新纳的妾室,一辈子侍奉本侯。”沈砀翻手轻~握着她的小手,如宣誓般沉声道。

  “妾室???”

  她可从未想过要做沈砀的妾室呀?!

  季迎柳震惊的瞪大了眼,几近站立不住,今日所遭受的屈辱一瞬从眸底涌~出来,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泪眼朦胧中,沈砀已抬眸笑着对太子道:“这丫鬟平日被我惯坏了,性子骄纵了些,太子千万不要见怪。”他说罢,垂下眼睫盯着刘辅亦,“本侯倒非不成全你,只这丫鬟喜欢的人是本侯,不愿嫁你,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本侯也不能强人所难,今日~你求娶迎柳的事便就此作罢,待改日,我帮你另寻一门好的亲事,令你抱得美人归。”

  “好了,此事就这么决定了,我带着迎柳先回去了。”

  第25章

  将季迎柳迎入门的日子, 定在三日后。

  沈砀似十分重视纳妾之礼,自个亲选的聘礼,各个都是在全大淮找不出几个的出彩物什, 更有数不清的绫罗绸缎,珍稀异宝令人搬到季迎柳原先住的房间。

  聘礼之多, 不亚于大世家迎娶正妻的排面。

  陆果拾起一串镂空雕刻的羊脂白玉手串, 简直爱不释手,惊喜的转头对坐在妆镜前梳妆打扮的季迎柳道:“快快快, 快过来看看这手串, 我以前听我爹说,这手串名为倾城, 只一支便是千金难寻, 侯爷竟寻来一对赠给你了。”

  她小心翼翼的生怕摔在地上捧在手心里, 塌着腰慢慢挪步到她跟前, “快试试看, 看看带上好不好看。”

  “你若喜欢,就送给你了。”季迎柳从未见过陆果这么开心,几日来沉闷的心绪倏然变得开朗, 笑的点她的额头, 并将手串拿起来, 帮她带在手腕上。

  “这怎么行。”陆果将头摇成拨浪鼓。鼓着腮帮子拒绝道:“这可是你的聘礼呀, 将来你若生了孩子,这些东西都是你孩儿的, 我怎么能要!”

  “噗”的一声, 正举着茶盏喝茶的季迎柳一口茶喷了出来。

  还孩子!她都决定和陆果去塞外大漠生活了,鬼才会和沈砀有孩子!

  陆果忙擦喷在她衣裙上的茶渍,诧异道:“怎么, 我......我说错话了?”

  季迎柳险些要冲天翻个白眼,把陆果的手扯过来,将那一对羊脂白玉手段塞给她手里:“我说给你,就是给你了,没别的意思。”

  她说罢,忽想起一事,轻蹙眉心道:“对了,我交代你的事可办妥了?”

  “办妥了,我听你的话买了间不起眼的布庄,雇佣了几个小二看店,然后我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将你给我的金叶子碎片拿给典当行典当了金子,并藏在了布庄里,你放心吧,我做这一切没人知晓。”

  陆果办事是个稳妥的,季迎倒是放心,她沉吟片刻:“帮我梳头吧。”

  今夜便是她被抬去侯爷屋中做妾的大喜日子,陆果正笑着的脸忽垮了,再看手腕上带着的羊脂玉手串也不金贵了,她叹口气拿起梳子,替季迎柳梳着头,边嘟着嘴问:“迎柳,你当真要离开大淮么?”

  “沈府不是我的最终归宿。”季迎柳望着妆镜中,唇红齿白的自己,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