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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2 / 2)


  直到痒得实在难受,她有些忍不住地跳了上去,落在卫景珩的腿上,痒痒的背部在他的手背上乱蹭了两下。

  上次被救回府时,陆锦鸢只觉得卫景珩的怀里温暖又舒服,如今寒冷瑟瑟,更觉得他是个天然暖炉,让人有种想要依靠的冲动。可终究没这个胆量。

  卫景珩低头看了看自己外袍上满满的猫毛,又无奈地对上了阿然浅亮湿漉的眼睛,发现这只小猫虽是在其他方面养成了良好的习惯,但睡觉时却是越来越得寸进尺,晚上睡完他的床,白日又开始睡他的大腿,偏生这双灵动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

  只要被这么水汪汪的猫眼一注视,它再软软糯糯似撒娇般的喵喵一声,卫景珩就根本无法抗拒阿然的任何要求,哪怕是无理地霸占他的床,欺上他的大腿,他都生不出一丝怒意,反而心底的某一处迅速软了下来,手已经没忍住地揉上了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头顶的抚摸让陆锦鸢忍不住舒服地眯眼,她扬起白茸茸的小脖子,用脸蹭动他的掌心,享受地晃动着自己的尾巴。

  这边这边,上面上面,右边右边!

  小猫发出软软糯糯的声音,哼哼唧唧地扭来扭去,一转眼便扑入了自己的怀里,还十分舒坦地露出了圆滚滚的小肚皮,摇着尾巴,懒懒地躺着。

  舒服的咕噜声从阿然的喉咙里冒出,卫景珩无奈地低笑了一声,却是拿出药膏给小猫仔细地上了一遍。

  “喵呜……”清清凉凉的感觉在伤口处蔓延开来,不再痒得控制不住的陆锦鸢,有些不舍地蹭了蹭卫景珩的手,发出柔软糯糯的小奶音。

  不得不说,秦王殿下的这手挠得她真舒服……

  此刻,陆锦鸢已经把礼义廉耻、男女授受不亲等条条框框忘得一干二净。

  她扑进卫景珩的怀里后,见他没有赶自己的意思,立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赖着不走了,动作轻盈而理所当然,带着几许撒娇的意味。

  反正床也睡过了,大腿算什么呢!而且还能偷听他和暗卫间的对话呢。

  想知道何时回京的陆锦鸢,短短时间内练就了一张厚脸皮。而她更是发现,秦王殿下虽是传闻凶残嗜血,但在喵喵面前耳根子很软~除了偶尔轻薄她两下外,对她还是挺不错的。

  用膳的时候,他虽不会再让她跳上饭桌,却会专门放个小盘子在桌下,只要她用脑袋蹭蹭他,用爪子巴拉巴拉他的裤脚,盘里的伙食立刻堆叠了起来。

  她只需要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她想要吃什么。

  简直是刀子嘴豆腐心!

  心满意足的陆锦鸢凸着渐渐圆滚滚的小肚子,舒舒服服地在卫景珩腿上翻了个身,乖巧地往他怀里一钻。

  偶尔舔舔前爪,伸伸懒腰,蹭蹭卫景珩抚摸着她脑袋的手掌。

  做只猫看来也是不错的……只要找对了主人,只要主人不要总是骚扰她,问她那位姑娘喜不喜欢他就好……

  刀子嘴豆腐心??!耳根子软??!

  若是知道陆锦鸢在想什么的话,暗卫们大概要集体吐血了。

  这位凶煞的主在他们面前可是说一不二,触逆鳞者即死啊!

  他们也在纳闷主子为啥对一只猫这么宽容宠溺……

  只要阿然趴在王爷腿上睡觉,或者蹭着王爷大腿撒娇时,王爷哪怕心情再差,也分分钟钟化为了绕指柔,无声地驱散了骇人的气势,这种待遇,真是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啊……

  就例如现在,王爷眯着眼睛摸着怀里的小猫,连正事都给忘了!

  申时,卫景珩与拎着猫窝的青娥一同上了一辆褐色的马车。灰褐的色调看上去像是普通人家雇的马车,但低调朴素的外表之内却是五脏俱全,布置得极其精致和舒适。

  最里面有着一个长榻,铺着白色柔软的毛毯,可供三到四人坐或卧。正前方的茶几上,摆放着水果小吃,色香味俱全,除此之外,整个马车铜墙铁壁,暗藏了不少精巧的机关暗器。

  进入马车后,卫景珩修长完美的手轻触摸着柔软的雪狼皮,正要随意地靠坐在长榻上时,却见从猫窝里蹦跶出来的小猫不太-安分地趴在窗边张望着。

  他怕它又起跳窗的心,在落座的同时伸手就将阿然捞到自己的身边,放在了一块软垫之上,似乎早已忘却与一只小猫同塌的不妥,反而蹙眉威胁。

  “不想掉出窗外摔成肉饼,就乖乖坐好。”

  望着自家王爷板起脸恐吓一只猫的场景,青娥憋笑着低头。

  ☆、第23章 十年前的桂花糕

  秦一王一府一行人装扮成普通商家出行,马车上除了青娥在车厢内护主,秦离在赶车外,还有四名穿着黑底玄衣的护卫骑在马上护在两边。他们五人虽是易容后其貌不扬,十分低调,但周身还是散发着一股经历过血腥洗炼的冷酷之色。

  其余数十名暗卫,不是隐藏在后方尾随,就是早已在前方开路。

  见秦王殿下一副长途跋涉的架势,得知要回京的陆锦鸢激动不已,恨不得两日眨眼一过,立可达到京城的陆府。但卫景珩却似在青州城里寻找着什么,一路绕了好几个弯,却没有直接朝着城门行驶而去。

  大概转悠了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了一个卖糕点的小摊位前。

  以为是要解决路上的温饱问题,陆锦鸢有些百无聊赖地等着马车继续出发,谁知卫景珩竟掀开车帘下了马车,亲自走到摊贩老伯的面前挑选着糕点。

  见是一位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亲自上前,老伯微微诧异,却是笑着招呼道:“公子想买些什么糕点?我这有桂花糕、如意糕、灯芯糕、千层糕、桂花糖蒸栗粉糕,还有玫瑰酥、水晶包、奶香包、果馅饼、梅花香饼……”

  老伯一连串报了十几种糕点的名字,卫景珩却没有先挑。他薄唇轻启,沉声问道:“您可是十年前在城东卖糕点的何伯?”

  何伯诧异了一下,他原本的确是住在城东,靠着卖糕点为生,但三年前孙子在城西买了一套小院,他就举家搬到了城西。

  望着眼前陌生的公子,他点点头道:“正是,公子可是曾经见过老夫?”

  卫景珩听闻,嘴角微微勾起:“不知何伯可还记得城东的陆姑娘?她以前很喜欢你做的糕点,经常来你这买桂花糕。”

  “陆姑娘?”何伯蹙眉回忆了一番,突然一拍脑袋道,“是那位养猫的陆姑娘吗?”

  何伯年过半百,记忆并不是很好,会对这位陆姑娘记忆犹新,主要是因为十年前,他恰巧在陆府门前一条街上摆的摊,那位陆姑娘经常来他的糕点铺光顾,偶尔会捎上她那只叫阿然的小猫。

  “十年前陆姑娘才七岁吧,小小年纪就生得可爱俏皮,小嘴甜甜的,可讨人喜欢了。可惜后来陆夫人生病,陆大人一家搬去京城就医,听说后来考中了状元。”何伯感慨地说着,突然想到什么,惊道:“难道今日陆姑娘来了?”

  他好奇地从窗口朝着马车内张望着,却看见空荡荡的马车厢里,只有一只小黄猫懒懒散散地躺在软榻上。

  当时阿然失踪,陆姑娘也曾焦急地询问他阿然的去向,如今这只与阿然极其类似的小猫,恐怕是这位公子新养的吧。又或许是陆姑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