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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分手了(2 / 2)

  谷余韶站在门口,回望她逃也似的离开的背影。

  眼中只剩黯然。

  -

  时针指向凌晨一点。

  谷余韶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他怎么能睡得着呢?摇摇就在旁边的房间,和他只有一墙之隔。不知道她睡了么?她夜里会不会又因为踢被子而着凉?

  其实他不该来的,在林阿姨给他打电话时,婉拒的话在喉咙几经翻转,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想再看看她,想离她近一些。

  很想她。

  谷余韶起身出了门,往顶楼的阳台去了。

  可是他刚刚走到阳台,就看见那道熟悉的倩影,京舟摇站在阳台上,手撑着栏杆,似乎在和谁打电话。

  身上只披了一件薄外套,白色的衣摆时而被风吹起。

  披散的长发不知何时已经过了肩,恰恰遮住了伶仃的蝴蝶骨,安静地站在那,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忽地,她轻笑一声。

  “都说了不准你叫我宝宝……你问我喜欢你叫什么?”

  “嗯,让我想想啊……叫爸爸吧,哈哈哈哈叫爸爸我喜欢。”

  她伸手挽起耳边的碎发,侧过头笑道:“怎么样,你叫不叫啊?你要是叫爸爸了呢,我就答应星期六跟你出去玩。”

  沉默了一会儿。

  她突然噗嗤一笑。

  “你还真叫啊,姜弋同学,你这样让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好吧?”

  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京舟摇的耳朵渐渐泛红,她别过脸轻咳一声,才道:“好吧,你要是月考考得好我就跟你出去。”

  “考得好的标准?嗯,这个嘛,我听说你上回英语刚及格?我也不勉强你,只要你这次英语达到了120就行。”

  “怎么啦,没自信啊?没自信就不要和我赌哦。”

  “哈哈哈好,那你加油吧,我等你好消息。”

  挂了电话,京舟摇望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心里忽地有些释然,也许她的确该对姜弋公平一点,最起码,不要对他的感情不屑一顾。

  不过,刚刚她好像听到有人上来了,人呢?

  京舟摇回头看着空荡荡的身后,有些奇怪。

  -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距第一次月考还有叁天。

  下课后,顾柏打了一个哈欠,眯着眼敲了敲后桌的桌子,“喂,姜弋,下去打球不?我觉得我再不运动一下就会睡死在教室。”

  姜弋没回答。

  顾柏睁开半眯着的眼睛,回头一看,发现他那个万年不写英语的后桌正沉着脸在做英语试卷,震惊之余不禁挑起眉,睡意全无。

  “喂,你被夺舍了?”

  姜弋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淡道:

  “别打扰我学习。”

  “卧槽。”顾柏给气笑了,“姜弋,你听听你说得这是人话吗?你也不想想,我曾经牺牲了多少个课间,就是为了陪你去打球!”

  姜弋冷笑,“不知是谁死乞白赖地硬拖着我去的。”

  顾柏噎了一下:“……姜弋你变了。”

  嘴炮打不赢,顾柏只能满脸怨气的偏头看向他的同桌,“兄弟,打球不?”

  对方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低头拿出一本化学练习册,“不打。”

  “……”

  顾柏生无可恋地趴回课桌。

  这几天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怪怪的,舟摇和余韶不来往了,还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追求余韶的小学妹,姜弋也不混日子了,每天上课都是精神抖擞的,下课也不去打球了,只天天啃着英语单词。

  回想起那日自己在体育场看到的画面,顾柏长叹一声,他和姜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第一次交手后,后来就经常一起打球,他在球场没碰到过像样的对手,姜弋是唯一一个与他势均力敌的对手。

  这一来二去,他和姜弋的交情也渐渐好起来,那日看到他扶着京舟摇离开,也只当是同学间的关心,并没有告诉谷余韶,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京舟摇和谷余韶明显出问题了,怎么想都和姜弋脱不了干系,于是顾柏这几日一直活在对于谷余韶深深的愧疚与自责之中。

  唉,他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