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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2)


  她过去皮肉伤受得太多,从来不为疼痛掉眼泪,此刻也不知是真因为烫,还是因为其他。

  小女佣心思不细,没看出来温凝的异样,见她吃了几口,便心安地去做别的事情。

  **

  回国这段时间,江恕的事业重心也逐渐转回国内,国外积压了几个大项目,他开了一周的会,连轴转了好几天,每天都忙到夜里一两点才抽得出空。

  白天吃饭的空隙,他给温凝打过几回电话,可电话那头始终没有人接,后来挤出仅有的那点休息时间给温凝发了几条短信。

  江恕不是个爱发短信的人,有什么事电话沟通最为迅速便捷,唯一几次短信都是发给温凝,发之前还挺别扭,删删减减,最后只问了几句“吃饭了吗?”“今天吃了什么?”“脚好点了?”“想要什么礼物,回国的时候给你带回去。”

  结果一连几天石沉大海,半个回复都没收到。

  晚上进了休息室,江恕手指捏在山根处舒缓疲惫,另一只手划着空荡荡的手机,心里没来由的烦闷。

  她那手机是当摆设的?江恕蹙着眉,回想了她那四百块买回来的直板机,连个视频功能都没有。

  男人冷着脸,也不管夜里两点任天高那边睡了没,直接给他拨了个电话。

  任天高倒是头脑清醒,一接起电话就专业地开始汇报:“江总,明天一早的会议内容我已经通知妥当,船舶器械那边的负责人明天会——”

  还没等他汇报完,江恕忽然出声打断:“明天一早你去给温凝买个手机。”

  任天高难得一顿,又立刻答应下来:“好的,江总。”

  出国前江恕随口提过,让他给温凝准备点礼物带回去,他这些天安排随行的女同事买了不少,此刻只当是同一回事,淡定应下。

  江恕挂了电话,闭上眼,却还是怎么都没法入睡,大抵是出国前在御乾湾欺负温凝饱餐了几顿,温柔乡里把骨头泡软了,如今倒养成了习惯。

  辗转反侧许久,他忽然想到什么,拿过手机,往别墅座机打了通电话,电话是徐妈接的,她一听是江恕的声音,立刻问:“需要我去叫太太吗?”

  “……不用。”

  明明心里是想的,此刻倒淡淡拒绝。

  然而却句句不离温凝。

  “她今天吃了什么?早上几点起的?”

  “那天晚上淋了雨,你给她煮几天姜茶。”

  “逼着喝,哪有什么不爱喝的,谁给她惯的。”

  “什么去院子里种花,你让她别去折腾,脚伤都还没好全。”

  江恕大概自己都没发现,今晚的他格外唠叨,七七八八说了一堆,最后还是没忍住,舌尖顶了顶脸颊,歪着头冷冰冰地问了句:“她睡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江恕:我老婆怎么还不来接我电话?

  第10章

  徐妈心中一喜,正想去叫温凝,然而江恕又开口:“算了,太晚,不用叫她起来。”

  他皱着眉,向来清冷话少的男人,此刻却总觉得少句嘱咐:“过一阵江檬檬和我妈要回国住一段时间,不知道又要折腾什么,你盯着点……别让温凝挨欺负了,有什么事都跟我联系。”

  徐妈点点头:“好的,先生。”

  江恕这一趟出国忙的事多,时间很长,寒城温度骤变得厉害,入冬快,走的时候还是穿短袖的季节,如今路上望眼看去满是棉服夹克,前几日甚至飘了点雪花。

  温凝每天早早起来,洗漱后便乖巧地凑到徐妈跟前帮忙,不吵不闹,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没提过让江恕回家的话。

  徐妈看得出来她心里的想念和失落,只是怕旁人担心,从不表现出来罢了,懂事得让人有些心疼。

  她想起那晚江恕的电话,对温凝笑笑:“太太想先生了,可以给他打打电话。”

  姑娘家那点小心思被戳穿,总是有些害臊的,温凝耳根红了红:“他应该很忙的,我就不打扰他了。”

  徐妈洗着菜:“没事儿,先生忙了这么久,总归是想您的。”

  温凝听话地应了声“好”,垂着眸若有所思,徐妈是老一辈的人,一直盼着她和江恕能好,安慰她的话说过不少,心意她都明白。

  可打从江恕缺席婚礼的那回起,温凝自己便也清楚,安慰的话再好听也不过是安慰,当不成真。

  江恕怎么可能会想她。

  犹豫了一顿饭的时间,她最终还是没忍住,听了徐妈的话,跑到厅堂里紧张地跪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抱着座机,小心翼翼拨了那串记了十多年的数字。

  她虽然嘴上不说,可这么多天,没有一天是不想念江恕的,盼不到他回家,能听听声音也好。

  对面一阵忙音,小姑娘手指头卷着老式复古的电话线,心跳加速惴惴不安,这种忙音从她八岁那年偷偷跑到村长叔叔家借来电话起,听了十几年。

  这当中她不知道鼓起过多少次勇气给这串数字打电话,一次都没打通过。

  从满心期待到失望落寞,也不过几通未接电话的时间,小姑娘眼角微垂,抿了抿唇,听着忙音讪讪一笑,把电话挂了。

  他大概真的很忙吧。

  温凝回了房间。

  一切就像回到了婚礼之前,她静下心来想了许久,不免自嘲地笑笑,她似乎从始至终都在等他回家。

  小姑娘一个人安静地呆了几分钟,很快便把失落掩去。

  随后从房间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之前留下的几张报纸,报纸上的招聘新闻那几页已经有不少红笔圈圈画画的痕迹。

  她自打记事起,就开始照料整个家,别人家孩子还在吃糖撒娇哭鼻子的年纪,她就不得不搬着小凳子,站到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灶台前炒菜做饭,后来长大些,就四处替人打工做事,赚点工钱补贴家用,给爷爷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