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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3)(2 / 2)

  胡达愣了下,姥姥没同你讲过?

  谢璟想了片刻,摇头道:只听说是大户,家里庭院颇大,还有一片橘园。姥姥讲的都是和他娘有关的事,谢璟也只对这些在意。

  胡达面上露出些古怪神色。

  谢璟道:怎么,姥姥说的不对,没有橘园?

  胡达连忙摇头:有,有,山上好大一片都是谢家的。

  谢璟同他闲聊几句,见这人老实,起身准备离开,临走时路过胡达身边忽然弯腰冷声道:你比我年长,我喊一声胡大哥,今日在街上是我多有得罪了,只是姥姥一直在家中,没出去过,她不知道如今外头世道危险,也不知我这些手段还请胡大哥替我保密,不要惊吓到老人。

  胡达只觉肩上那只手微微用力,下意识点头答应。

  谢璟拍了拍他肩膀,笑道:那就多谢了。

  胡达硬着头皮问:敢问小少爷,如今在哪里高就?

  谢璟道:不过是个护卫,刀尖上舔血的买卖罢了。

  谢璟有事外出,替胡达叫了大夫,也是白府里常请的医生,给护卫队里瞧伤习惯了,也不问这一身淤青伤痕哪里来的,开了几贴金疮药给他。

  胡达见大夫手段熟练,试探问道:敢问,谢璟他是做什么的?

  大夫奇怪道:自然是护卫队的,怎么,你来访亲走友,竟连主人家做什么的都不知?

  胡达面上讪讪的,也不再追问。

  寇姥姥酒菜还未准备好,胡达那边上完药,就先告辞离开了,瞧着行色匆匆。

  谢璟去处理了街上的事,寇姥姥白天时候救他心切,砸了店铺玻璃想引人来,谢璟想去替她赔玻璃钱,到了之后却被得知白家已处理好一切。

  店铺老板拍着胸口道:下午那会儿可真是吓坏我了,你家老太太也是厉害,那么重的石块都能举起来,我总共就两扇玻璃门,砸的还挺干脆。

  谢璟拱手致歉,却忍不住笑了一声。

  姥姥救人心切,倒是也没有太莽撞,还知道喊人,谢璟知她一心护着自己,心里发暖。

  傍晚,东院。

  谢璟刚进院子,迎面就碰见孙福管事,孙福见了上下打量一遍忙问道:身上怎的这么狼狈?听说抓了一个人,可送去巡捕房了?

  谢璟摇头,道:是场误会,我去换身衣裳,一会去跟爷说一声。

  他这边正说着,就听到屋里有人来喊谢璟,九爷找他。

  谢璟也来不及换衣裳,穿了这身掀了竹帘走进去,九爷瞧见拧眉,让他走过来,问道:伤着了?

  谢璟袖子上沾了一点血,掀开给他瞧了,低声道:没有,是旁人的,爷派了人护着我,没伤到一点。

  九爷仔细看了,才道:之前榆港的事儿闹得这几日省府东洋人都多了些,有些担心,才让人跟着你。

  谢璟笑道:我知道,今日还要多谢爷。

  九爷拽他胳膊,想他靠近些,谢璟手撑在他肩上小声道:爷,我还未换衣裳,身上脏。

  九爷没管这些,让他骑坐在自己膝上,抱在怀里一会才叹了一声,道:没事就好。

  谢璟脸颊挨着他的,轻轻蹭了下。

  过了一阵,九爷问道:那人是谁?

  谢璟:好像是老家的一个亲戚,但也拿不准。

  九爷:为何起疑?

  对方收了姥姥的信派人赶过来,但我瞧着,不大像走亲戚的。谢璟此刻没了在家里玩匕首的那份冷硬,带了点漫不经心,他也在试探,好像生怕接个假的回去一般,说话都绕着弯子,爷,我本来也没想认什么亲戚,他们若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们。

  九爷笑道:他们不要,我要。

  他低头亲了谢璟一下,哄道: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你想,我派人替你去查。

  谢璟点头应了,又听见九爷问:你砸玻璃的本事,也是从家里学的?

  谢璟没听懂,九爷握着他手,慢慢问道:当初在黑河的时候,是谁砸了我楼上玻璃?

  谢璟面上一红,好半天才小声嘀咕一句。

  九爷凑近:念叨什么了,没听清。

  谢璟埋头在他怀里,含糊道:就一回。

  他只砸了一回玻璃,却砌了好多冰灯,每一盏都点亮了,听着马蹄声等爷回商号。

  第二日,胡达一早又来了小饭馆,这次买了不少礼品,恭恭敬敬敲门送进来。

  寇姥姥昨天夜里想了一宿,怎么都不是滋味,她以为西川谢家若是知晓孩子的事,一定欣喜若狂,即便少爷不是亲自过来,那也会派人派车接谢璟回去。但胡达昨天的举动,已让老太太寒了心,她一时也淡了心思,礼物收下,请胡达喝了一杯清茶,坐在那也不怎么讲话。

  胡达一时有些尴尬,解释道:我昨天急着去给家主拍电报,姥姥莫要见怪,实在是家主叮嘱过,见了人要赶紧同他说一声。

  寇姥姥淡淡道:少爷可要过来?

  胡达支吾道:这,这还说不准。

  寇姥姥道:那劳烦你再发一封电报,过几日我们就要搬走了,不在此处,亲戚间走动一年半载一趟也就够了,不用每日都来。

  胡达愣了下:要搬去何处?

  寇姥姥道:还说不准,许是沪市吧,一切都听璟儿的。我就养大了这么一个孩子,他去哪我老婆子都跟着。

  寇姥姥态度冷淡,胡达却出了一脑门冷汗,急匆匆告辞又走了。

  李元在院中收拾东西,胡达出来差点撞到他,李元抱了一床被褥进来奇怪道:姥姥,那人怎么了?怎么刚来就走。

  寇姥姥叹了一声:谁知道呢。

  毕竟是十几年过去了,少爷身边的人她已不认得,老人估计也没留下几个,就连少爷的态度都变了不少,当初和小姐感情最深,如今连外甥都不要了。

  寇姥姥心里难受,中午饭都没吃。

  家里收拾了两日,寇姥姥把家里小饭馆租给了那两个帮厨的妇人,那二人手脚勤快,为人也老实,先给了两年的租金。她们钱给的痛快,寇姥姥也大方,把家里那些桌椅和锅碗瓢盆一起都给了她们。

  谢璟心知以后应不会再回北地,但小饭馆此时还不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