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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恨不得和白明禹换换。

  还不如去俄人那边找门路卖酒,商号里的日子简直太难了。

  白明哲讲完了,谢璟已坐在那什么都不管了。

  老底都被揭了个一干二净。

  九爷慢条斯理用完一碗粥,拿手帕擦了擦唇,倒是没当众拆穿这个小骗子,对白明哲吩咐了几句:这些璟儿昨夜已同我说过,大致都对,不过还是慢了些,俄人禁酒令一出,怕是哪一路都不好走,这样,你从今日起收购市面上所有烧酒。

  白明哲先答应下来,又问:全部?

  九爷点头:对,拿去厂里提纯,制成高度烧酒,至于容器不拘瓷坛、铁壶,只多多预备上。 他手指在桌上轻敲两下,沉吟片刻又道,走水路,经阿穆尔,进岗什卡镇一带,那里地广人稀,雇当地人手建酒坊,重新勾兑。

  白明哲眼前一亮,道:对呀,这样可减少成本,只需运过河对岸,重新勾兑即可!船只也不用频繁往返,爷,我这就去按您说的办!他匆匆起身离去,脸上尽是兴奋之色。

  九爷等人走了,又抬眼看向谢璟。

  谢璟脸上发烫,在饭厅也挪不了地方,干脆破罐子破摔,坐在那任由九爷发落。

  九爷弯起手指,在他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笑道:还知道打着我的旗号办事?

  谢璟没躲,被弹了两下,才抬头看过去,不过很快又低下头小声吭哧道:二爷说,这边只有您的话最好使,我们也没想瞒着,等赚一笔之后,就回去跟您领罚。

  领什么罚?白二傻大胆,你也敢跟着。

  九爷好笑看他,端了一杯茶水慢慢喝了,缓声道:白二做事没这么细,里头不少都是你找补的吧?能做到如此,已是难得,你继续去盯着,按之前计划的来,只一条,天黑之前回来,报备于我听。

  谢璟答应了一声,赶忙溜了。

  谢璟走出去几步,又折返回来,从饭厅门口探头进来,冲里面道:爷,我这两日还见了一位贵客他憋红了脸,想了又想,还是道:他不让我告诉这边的人他来黑河了,说过几天就来商号,你还是准备一下的好。

  九爷问:谁?

  谢璟拿口型比了老太爷三字,又用手指头指了指东北角旅店方向,一溜烟跑了。

  九爷坐在那怔愣片刻,失笑摇头:我说那天辞行见不到人,怎么也来了黑河。

  第72章 偏心

  白明禹还算有些本事,出去一趟,通过身边买办先生介绍,认识了两个俄国商人。

  一个叫菲拉提耶夫,另一个叫尼基金。

  这二人是涅尔琴斯克地区的代理人,经由伊尔库茨克和涅尔琴斯克等城堡进货,经营中国布匹丝绸、金属器皿及药材等。现在禁酒令下来,所有的货物加起来,也没有酒水值钱,巨额利润之下,铤而走险的人不在少数。

  白明禹身边的买办是大哥白明哲待在身边十几年的老人,这么多年下来,积累了不少人脉,精挑细选,挑中了这二人。

  以往中国商人并不去俄罗斯直接做生意,一般都是通过聚集在沿岸的一些村落的人将商品运往边境,再运送至俄国,待越过边境,那里有许多军职人员和经营货物的大小商人居住,会整批收购这些货物。

  现如今最走俏的,就是华国的烧酒。

  转手卖给俄国商人,虽然利润要减掉两成,但出货量大增,且没有销售风险,白明禹胆子大,同买办商量之后就做主答应下来,收了定金,答应年前送两批烧酒过去。

  菲拉提耶夫略懂几句汉语,跟他们商谈的时候满面笑容,他也看到其中的利润所在,招待起白明禹等人更是热心周到。

  白家男子都长得颇高,白明禹这两年也拔了身高,猛一眼看上去跟成年男子无异,对方在招待的时候,也未问过他年龄,叫了几个白俄美女作陪。

  白俄女子正当妙龄,肤白貌美,一双长腿笔直修长,往人身上歪倒的时候嘴角都噙着笑。

  白明禹慌得不行,脸上都涨红起来,连着躲了几次。

  菲拉提耶夫正在一旁抽雪茄,看到之后哈哈大笑,对他道:白老板,不要慌张,她们只是仰慕你,想同你亲近。

  白明禹躲到买办另一侧,唬着脸道:不必如此,我家中规矩严,在外不能乱来。

  菲拉提耶夫感兴趣道:是夫人下的命令吗?

  白明禹外表看着成年,实际也就十六岁罢了,在家中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但听到对面坐着的洋人这么问,也不想坠了志气,高深莫测一点头,算是认了。

  菲拉提耶夫知道华国人成婚都早,因此并不意外,举杯道:那就让我们为夫人干一杯,祝你们幸福。

  白明禹可喝不过他,又在陌生环境里,生怕喝酒误事,几杯之后就躲了,厚着脸皮道:我老婆不让我多喝,她管得可多了,我不听话就挨打。

  菲拉提耶夫惊讶地看向他:夫人这么凶吗?

  白明禹在脑海里搜刮了一番,很快找到一个又凶又漂亮的女孩,大约是酒精微醺,脑海里的人逐渐清晰起来,竟是白虹起。

  脑子里有了真人,说的话越发真了。

  白明禹慢吞吞道:特别凶。过了一会微微皱眉,好半天才哼道:母老虎。

  拿白虹起这位夫人做了几天幌子之后,白明禹心里也渐渐安稳许多。

  他也没见过这般花花世界,刚被迷了眼,就立刻想起白虹起似笑非笑的眉眼和她手里的马鞭,整个人都清醒多了。

  托夫人的福,白明禹生意做得十分迅速。

  菲拉提耶夫负责商定具体合同,而尼基金则专心运送烧酒。

  他们二人手里有些路子,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能在边境混得风生水起,十余天后,华国的烧酒送到,尼基金亲自前往码头,一批酒水送到挂着俄国旗、站着不少士兵的船上,而另一批则由尼基金带人运往西伯利亚,再从西伯利亚运往俄罗斯。

  白明禹对他们的路线不感兴趣,也无心探寻别人的生意,对此并不多问。

  第二批烧酒送来的时候,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白明禹的熟人。

  白明禹看到对方的时候吓得站起来,额上汗都出来了,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孙管事。

  孙福管事笑盈盈站在他前面,拱手跟他作揖,回了一礼才道:九爷让我问二少爷好,说二少爷辛苦了,他已从小谢管事那听了大概,这事儿太大,担心二少爷一个人弄不了,特意派我前来相助。

  白明禹挠挠头,被抓包之后颇有些不好意思,犹豫再三凑近了小声问道:九爷生气了没有?

  孙福管事道:不好说。

  白明禹仗着经常往东院跑,又是九爷身边的学生,缠着问了好一会,才从孙福口中问出一句小谢没挨骂。

  白明禹心里放松了许多。

  他想,谢璟这主谋都没挨骂,他不过是干活的,那更没事了。

  这么想着,心里那跟绷着的弦一下松开,站在那傻乐。

  孙福管事这次是带了高浓度烧酒过来,找了那两个俄国商人要了点地方,临时修建起了酒坊。

  地方就选在阿沐河主河道折向西北方向的河岸上。

  那里原本不过有几架夏季房舍,华人擅长修建房屋,人也勤恳,不出半月,就地取材盖出了一个小村庄的规模。

  菲拉提耶夫也去看过,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