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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7)(1 / 2)





  现在谢问寒继承了一大笔的遗产,不似最开始那样拮据,只能依靠清璞的奖学金,想转学都转不走,处处受制于人。

  谢家地位是真的很普通,但是也是真有钱,很多自称中流的世家都难以相比。

  但谢问寒就是回来了,并且一开学就投入了紧密的学习当中,没空搭理别人一下。

  许多人听了谢家的事,都觉得谢问寒怪可怜的,想找机会安慰他一下。结果看着谢问寒那张脸就被噎了噎,除了更冷淡些,一如往常,毫不在意旁人或关心或好奇的目光,搞得他们都开始怀疑传言里那个受了虐待被警方解救的谢家继子还是不是谢问寒

  不过有一点还是不一样的。

  比如谢问寒只有在薛慈面前,才会露出那张死人脸以外的表情。

  谢问寒复学后做的第一件事,其实不是像其他人眼中的猛赶学习进度,倒是将放在包里,十分小心没让磕碰着的糖果纸盒取了出来,默不作声地放在薛慈桌面上。

  他们来的都早,教室里还没坐着其他人。

  薛慈仰头便见到谢问寒,少年瘦削了些,但身高明显抽条许多,精神颇好,曾受过的外伤已经看不见了,对他微微抿唇,露出有点害羞的笑容来。

  眼前是谢问寒递来的纸盒,包装比上次还要更精致一点。

  事情过去太久,薛慈都快忘了他们还有送糖之约。

  这次薛慈收的很安心,毕竟为这几颗糖,他没少忙,添了许多麻烦事。

  薛小少爷在心中微微叹息,甜食误人。

  他和上次一样在谢问寒面前便拆开,挑了一颗月亮包装的糖果,里面是牛奶牛轧糖,甜度刚好,味道香醇,比上次手艺还要更精。薛慈咬着糖,换了一边。

  薛小少爷皙白的脸颊微微鼓起,含糊说道:这次不谢你了,是我应得的。

  谢问寒见薛慈接了,很高兴。但听到他的话,又有点失笑。

  他目光温柔地看着薛慈拆开第二颗糖后便准备收起纸盒,略微停顿一下,还是轻咳地说道:底下,还有东西的。

  这次糖果盒比上次要重不少,但薛慈没怎么注意,只以为分量做的多。听了谢问寒的话,才发觉那糖果盒底部很厚,有夹层,抽出来是合同纸张。

  薛慈目光微垂,原只是一扫而过,却在看见上面文字时微微顿住了。

  那是一份股权、财产转让协议。

  授权人是谢问寒,转让给,他。

  谢问寒目光微微垂拢,并不敢看薛慈。

  这上面的东西,哪怕对薛家的小少爷而言,都不能算是一笔小财产了。

  谢问寒的指尖紧张地有些发颤,却依旧无比认真地道:这是我现在,全部的财产,唯一能拿出的东西。

  我想给你。

  薛慈:

  他忍不住提醒道:作为未成年人你签这种合同应该不生效

  第32章 大学

  谢问寒:

  他略微慌张,怕薛慈以为他心不诚,立即解释道:后面有我母亲的同意声明。

  薛慈略微沉思:可是我也是未成年人,还要有我的监护人签字。

  谢问寒:

  薛慈:。

  两人两两对视,谢问寒想了想:今天再打印一份传给薛先生。

  薛慈定定看他几秒,然后才发现,谢问寒居然真的不是在开玩笑的。

  他一时都生出点无奈意味,不知道谢问寒怎么能这样轻易将全部财产交付于人。

  薛慈把协议推到他眼前:感谢是一回事。无功不受禄是另一回事。

  谢问寒微微抿唇,流露出一点不赞同神色,解释道:你救了我的命。

  那还是更应该感谢警察和医生。薛小少爷不解风情,油盐不进,很诚实地说道。紧接着他就看见谢问寒的羽睫垂敛微微颤动,却难掩眼中的失落。顿时有种把小孩子惹哭的头大感。

  虽然光从生理年龄来看,薛慈比现在的谢问寒还小半岁。

  他却也只能退步,哄一哄看上去比先前脆弱不少的谢问寒,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拥有这些财产,能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能改善你现在的生活,扩宽未来的选择。我不希望你是因为一时冲动,将那些赠予我,未来却会后悔。

  薛慈头疼于做知心哥哥,见到谢问寒失魂落魄模样,顿了顿还是道,等你成年以后,仍有这种想法,到时候再决定自己的财产归属不迟。

  谢问寒做阅读理解:等成年了薛慈才会收下他的财产。

  薛慈只是想,人心是会变的。

  他清楚谢问寒只是因为遭逢不幸,自己又恰好帮了他一程,谢问寒才会在短暂时间内生出强烈依赖感。等这股冲动情绪过去,就会恢复如常了。

  而在这之前,薛慈会尽量避免谢问寒的过度依赖,以免他出现感情错位。

  自己不是个值得被喜欢依赖的好人选。

  薛小少爷微仰起头,那双黑沉沉的眼底映出谢问寒此时茫然无措的神情,在略微犹豫后,又说句软话安抚了现在处于迷茫期的少年。

  何况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薛慈又拆开一颗糖,含进嘴里,脸颊微微鼓囊起,奶糖的甜蜜气息都盈满在空气当中。

  我很喜欢。

  谢问寒的脸又微微红了。

  在有其他人进入教室前,生涩少年已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背挺得笔直如竹,纸页的轻轻翻动声原很明显,渐消融于其他年轻学生的议论声中。

  谢问寒想着

  未来。

  他应该设想的未来。

  不过谢问寒怎么也没想到的,就是在这后的不久,他便迎来了薛慈暂保留学籍,前往京市的消息。

  这本应该是早有预兆的,但谢问寒还是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怔愣许久,眼底的光一点点沉下去。

  如果他不是这样无用或许也不用忍受分别。

  谢问寒第一次开始痛恨自己的过去与无能。

  也在从薛慈离开开始,连那点偶尔的温情笑意也消失殆尽。

  以往老师会夸过去的谢问寒勤勉,但面对现在冷冰冰的机械般的少年,反而觉得心里发毛,有点被一个孩子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