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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2 / 2)


  齐瑛唇角微不可察的翘了一下,捏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

  英国公与成国公对视一眼,跟着齐琮入宫的众将士看着站在中央的宁王殿下,个个脸红脖子粗的,心意难平。

  齐琮倒是淡定,跪到地上,神色恭敬的说:“驱逐外敌,开拓疆域,是儿臣的责任,不必赏赐。”

  宣德帝笑着说:“论功行赏,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是合理的要求。”

  齐娴气的握拳捶了捶腿,凑到幼宁耳边说:“什么叫合理的要求,皇兄立了那么大的功劳,要什么都合理。”父皇那么说,无非就是不想立太子罢了,还是偏心齐瑛,想把太子之位留给他的宝贝六儿子。

  有本事,也叫齐瑛领兵打仗去呀。

  齐琮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眸子直视宣德帝。

  宣德帝让他眼神看的心虚,佯装酒醉的往旁边靠了靠。

  坐在席位上的齐琅突然开口,语气吊儿郎当的,“这个赏赐可难选了,除了金银珠宝,实在不知道还能要什么赏赐,可是金银珠宝这种身外之物,皇兄也不需要吧。”

  齐琅这话几乎是直接要戳破宣德帝的用意了,宣德帝神情复杂的看了小儿子一眼,想命人把他嘴给缝上,好在齐琅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没再说了。

  齐琮像是听了齐琅的话一样,道:“那就请父皇赏赐儿臣些珠宝吧。”

  他这对待赏赐的态度极其敷衍,显得宣德帝极其小气。

  宣德帝自己也知道让齐琮自己挑赏赐有些刻薄,但他还是要面子的,是个人都听出来齐琮说要珠宝的无奈,他也不得不再想法子弥补,安抚那些进宫接受赏赐的将士。

  “你可莫要听你七弟胡说八道,你府上若是缺珠宝,父皇自会派人送去,可这哪能算做赏赐,你再认真想想,到底想要什么?”

  齐琮沉吟片刻,道:“既然父皇执意要赏,儿臣也不好辜负父皇的美意,暂且将这个赏赐留着,待儿臣想好了再禀告父皇,父皇的意思是,儿臣要什么都可以?”

  他突然的反问让宣德帝心里敲起警钟。

  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儿子了。

  不过话已出口,当众说的,君无戏言。

  宣德帝硬着头皮道:“这是自然,君无戏言。”

  齐琮微微一笑,招手让人把刚刚的酒端来,捏着酒杯敬宣德帝,“能为父皇效力,是儿臣的荣幸。”

  他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宣德帝想到当年是这个儿子主动替自己出征的,心里又升起了几分父子之情,再次走下御座,拍着齐琮的肩膀,颇为欣慰的说:“父皇为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

  齐琮微一点头,显然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瞥了眼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将士,明显对今晚的封赏不满意,其实宣德帝论功行赏,并没有亏待他们这些功臣,但他对齐琮,实在小气了些。

  齐琮目光在他们中间扫视一圈,刚刚还满脸不快的将士们瞬间平息了不少。

  他们追随宁王殿下,接受宁王殿下的一切指示。

  第92章

  宴席散后,齐琮陪皇后一起回永宁宫,皇后遣退众人,殿内只剩下齐琮和皇后两人。

  齐琮亲自提着茶壶,往绿釉菊瓣茶盏里添了茶,端给皇后。

  皇后把托起茶盏,轻轻的吹了吹,杯口升腾着缥缈的雾气,她抿了一口,抬头看着齐琮,温声说:“你父皇那里赏赐不赏赐的倒无所谓,咱们也不稀罕,但这回他如果再听那些耳旁风,企图把你手中的兵权给收回去,你可不能再退了。”

  她拿帕子擦了下嘴角,齐琮道:“到了如今这一步,儿臣自不会退。”

  他在外收拢兵权,皇城里有齐琅给他盯着,部署多年,便是皇祖母也不能轻易撼动他的势力,更何况是他那个只会躲在皇祖母身后张牙舞爪的父皇。

  太子之位,终归是在皇帝之下,随时都能被废,他在乎的,从始至终都不是区区一个太子。

  皇后听他这么说就放心了,齐琮看似冷血,实则最重情义,孝端皇后和五公主的死皆是宣德帝造成,皇后厌恶他至极,即便宣德帝总喜欢做出对姐姐痴心一片的样子,甚至在她面前痛苦忏悔,皇后还是觉得他该死。

  害死了她姐姐和外甥女,愧疚有什么用,姐姐含恨早逝,凭什么他就可以只掉几滴眼泪,照样做他的快活君王,三宫六院,偶尔想起姐姐,还要埋怨是姐姐太脆弱,抛下他一个人在这世间悔恨终身。

  他应该去当面向姐姐谢罪才是。

  不过这些话,她从来都是憋在心里,不能对外人诉说,即便是她的母亲,当初在她面前哭得撕心裂肺,说心疼死去的长女,可怜外孙在皇宫无人照拂,让她入宫为后,终归结底也还是存了私心,为了延续英国公府的荣耀。

  他们人人都说姐姐是贤后,知道姐姐是怎么死的,却从来没想过替姐姐报仇。

  如今齐琮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但他身体里,到底还流着那个男人的血,皇后就怕他顾忌父子之情,会在宣德帝那里栽跟头。

  “握住兵权才是最要紧的,你此次回来,只带了五万兵马,余下的都留在边关,你父皇想惩治罗卫汝,你又私自做主把罗卫汝留在了鄎州,他气坏了,到太后那里大闹了一场。”皇后轻叹了口气,“真是不知所谓,把你皇祖母都气病了,他自小被你皇祖母保保护的很好,便真以为你皇祖母是铁铸的,怎么恶言相向都不会倒下。”

  想到太后憔悴的面容,齐琮眉心蹙起,“他到底要闹什么,皇祖母身在后宫,罗卫汝之事与她老人家有什么关系。”

  皇后压低声音说:“还不是因为那事,你皇祖母向来明事理,罗卫汝从前在汝阳王麾下任骑兵统领时立下的功劳暂且不论,就说这几年,为了驱逐鄎军,也该功标青史了,战事刚平,他就算计着怎么惩治人家,半分不念罗将军的功劳,还去找你皇祖母拿主意,想让你皇祖母帮忙把罗卫汝召入皇城,你皇祖母没答应他,替罗卫汝说了几句话,他就恼了,说你皇祖母护着罗卫汝是因为罗卫汝曾是汝阳王的下属。”

  齐琮道:“他又把他的身世提出来了?”

  皇后冷笑道:“可不是,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跟三岁孩子似的,纠结自己的生父是谁。”

  “皇祖母怎么说?”

  “你皇祖母说了他是大齐正统血脉,他又不信,还在别扭着,我若是你皇祖母,早就一巴掌把他拍死了事。”

  齐琮看着母后突然暴躁的样子,俯身往皇后跟前凑了凑,面带笑意说:“母后放心,儿臣绝对不会缠着您问亲生父亲是谁?”

  皇后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笑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你以为你又比你父皇让人省心多少吗?我问你,你是不是又不想娶你阿砚表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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