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驿的照片里，多数都是和哥哥在一起的。

  再看妈妈，出现在镜头里的时间越来越少。

  这时候的照片，多像是偷拍。

  总是她一个人，或抱膝，或静立，背影和侧影比较多。

  连驿叹了口气，让她看自己小的时候：“我哥说这些都是我爸爸拍的，那时候我妈妈阴郁症已经很重了，她心脏不好，生我时候还差点死掉，后来养了很久才好些。”

  裴深爱接过他手里的相册，看着他妈妈：“嗯，你妈妈看起来好悲伤的感觉。”

  连驿抿唇，紧紧拥住她：“她现在在天堂，应该不会再伤心了。”

  他低头，轻吻落在她裸着的肩头上。

  之后，自后面就那么抱着她，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相册的后面，连驿也才六七岁的样子，他小时候漂亮得像个小姑娘，手指头在他脸上画着圈圈，看了一会还是合上了相册。

  相册放了一边，她转过身来捧连驿的脸：“要不要看看我小时候的样子，我这也有相册。”

  他点头，哑着嗓子嗯了声。

  裴深爱跳下沙发，她也带了两本相册过来。

  在卧室的床头柜里，到床边拿出来，她快步走回沙发，靠了他的身边。

  她家的相册一家三口到一家四口，相片都很多。

  翻开来，开篇就是一家四口的合影。

  爸爸妈妈坐在前面，两个女儿站在身后，裴深情还搞怪比着心。

  裴深爱回眼看着连驿：“这是我们家所有相册的封面，其实我家相册很多，看看，这是我小时候。”

  打开，里面是小不点的裴深爱。

  也就三四岁的样子，穿着粉嫩嫩的公主裙。

  她想了下：“这好像是我爸爸送我去舞蹈课时候拍的，我小时候穿的多是这样的，我爸爸喜欢把我和深情打扮成公主一样的。”

  翻过好几页，都是她小不点时候。

  长长的头发，公主裙。

  她也学舞蹈，也画画，偶尔有她爸爸入镜，那时候的裴向南还很年轻。

  小小的裴深爱白白净净的，大眼睛，脸还有点圆。

  连驿笑：“你小时候还没我好看。”

  她不以为意，也是笑：“都是我爸啦，我爸说小孩子要养白白胖胖才好看，你看我小时候都是他带我，给我养白胖的，都不给我照点漂亮照片，我姑姑就说，我爸爸的摄影水平这么多年没见长过。”

  两个人随便看着相册，聊着天：“你还有姑姑？”

  裴深爱：“有啊，不过常年见不到，看看，这是我姑姑。”

  二人靠在一起，一起翻看老照片，连驿发现了一个问题：“你小的时候，都是你爸爸带你？”

  相册前半部分，多数都是裴深爱小时候的独照，再往后有的是她爸爸抱着她，裴深爱往后翻翻，点着让他看，也有一家三口的，多半都是在公司办公室里面。

  一边忙着的是季青柠，作为她们父女的背景板。

  她爸爸抱着她：“嗯啊，我听我爸说，她们结婚的时候有过约定，我妈妈忙于事业说好三年不要孩子的，结果我爸爸犯规就有了我，他也很忙，但是他不想把我丢给保姆，就走哪都带着我。”

  尽管很忙，后面一家三口的照片也多了起来。

  裴深爱小的时候，萌萌哒。

  她坐在妈妈的文件夹上，还有些她在会议室的照片，妈妈开着会，她跟在她身后。

  再大些，有了裴深情，就是两个一起跟着。

  裴爸爸的摄影水平是不太好，有的照片都糊了。

  但是现在看起来，特别温馨。

  连驿陪着她，一起回忆小时候：“看得出来，你爸爸很爱你妈妈。”

  深爱合上相册，伸手圈住他的颈子：“嗯，他当年为了追我妈妈，骗我妈妈好久，身家都给我妈了，两个人是签了合同的。”

  第一次还听说，有这样追人的。

  连驿看着相册上年轻的裴爸爸，伸手揽过她肩膀：“感谢你爸爸妈妈，不然哪有今天。”

  深爱侧身，刮着他鼻尖：“你得感谢我，要不我让你背我，她们对你印象能不错嘛，不然这会早就开家庭会议批斗咱们了。”

  他挑眉：“是嘛，那我一会好好感谢感谢你~”

  说回来，他又笑：“我也感谢郑焕郑大哥，这么多年都没挖走，受苦了。”

  裴深爱拍他手，和他笑闹：“别瞎说，我妈妈和郑焕爸爸从前做过夫妻，这也是郑焕哥和我倍感亲切的关系，我们两家关系好复杂的，不过我敢发誓，他想追我肯定是他爸爸的主意，环宇有我的股份，他们家都是资本家，我和郑焕哥充其量也就是兄妹感情，这么多年要来电早来了，我俩没什么的。”

  连驿这小心眼，盯着她脸：“真的？”

  裴深爱举手：“当然，我姐是不谈姐弟恋，不然我非把她俩凑合一对去，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