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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欢第17节(2 / 2)


  简震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突然忍不住叫住她:“你要去哪?”

  “自然是回房。”简轻语的声音透着轻松,似乎在笑他问了一句废话。

  简震也觉得是废话,轻哼一声便不说话了。

  简轻语轻呼一口气,不急不缓地朝别院走去,途经主院时,看到里面灯火通明,下人正往马车上搬东西,宁昌侯木着脸站在一旁,看着下人们忙碌。

  简轻语停下脚步,看到管家跑到宁昌侯面前:“侯爷,都准备妥当了,只待您明日下了早朝,便能直接去尚书府。”

  “嗯,叫人将我的灵芝也拿上。”宁昌侯淡淡道。

  管家顿时为难:“那灵芝极为贵重,送人是不是可惜了?”

  “你懂什么,钱德之子这次定然伤得不轻,他不敢记恨锦衣卫,便只能将仇记在我身上,”宁昌侯表情晦暗,“若不让他消气,震儿日后的仕途、慢声和轻语的婚事,少不得都要受影响。”

  “唉,若是侯府没有开罪锦衣卫,一个小小的钱德哪敢如此嚣张……”

  剩下的话,简轻语没有再听了,她低着头回了别院,看到着急等待的英儿后笑笑:“叫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奴婢这就去。”英儿忙应了一声,扭头就要去叫人。

  简轻语及时叫住她:“还有,去租一辆马车,沐浴完我要出门。”

  英儿猛地停下,一脸怔愣地看向她:“大小姐……”

  “快去,”简轻语轻笑一声,“不要耽误时间。”

  “……是。”

  夜色渐渐深了,不知不觉又下起了小雨,花香混合着泥土的味道,安静地弥漫到侯府每一个角落。

  侯府之外,一辆不显眼的马车启程,朝着侯府相反的方向去了,车轮碾在地上的声音与马蹄声混在一起,在不宽的巷子里传出很远很远。

  第23章 (讨好)

  马车如上次一般,在距离陆府还有一段路的时候便停下了,简轻语撩开车帘走下去,车夫便赶紧驾着马车离开了。

  夜已深,小雨还在下,简轻语没有带伞,雾蒙蒙的雨落在头发上,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小水珠。她安静地走在石板路上,熟悉的场景让她叹了声气。

  早知道有妥协的这日,她第一次来时就该老实点,继续做陆远的掌中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白白牵连侯府这么久,最后还是要回到他身边。

  回去也就罢了,只怕这次再踏进这个门,就不会如上次那般好过了。简轻语抿了抿唇,不知不觉中走到大门口,盯着面前的门环看了许久,最后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一脸凝重地敲了下去。

  哐……哐……

  厚重的敲门传出很远,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雨中。简轻语只敲了三声,便耐心在门口候着,等人开门的功夫,已经想出陆远今日折辱自己的千百种方式了。

  原本是不紧张的,可越想就越紧张,在听到门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后,她下意识就想打退堂鼓,可一想到一身伤的简震、以及宁昌侯还未送出的灵芝,她又生生停下了脚步。

  陆府的小厮将大门从里头拉开,看到简轻语后先是一愣,正要板起脸问来做什么的,突然又觉得她有些眼熟,于是话到嘴边迟疑起来。

  “我上次来过,也是这样的雨夜。”简轻语好心提醒。

  小厮猛地恍然,态度立刻变得热切起来:“姑娘可是来找陆大人的?”对于唯一一个在府中住过一晚、还是留宿陆大人房中的女客,他很难不记得。

  “正是。”简轻语点头。

  “可有拜帖?”小厮又问。

  简轻语蹙起眉头,微微摇了摇头。

  小厮见状依然殷勤:“那劳烦姑娘稍候片刻,小的先去通报一声。”

  “劳烦了。”简轻语温声道。

  小厮连连道谢,一边鞠躬一边往院里退,退了一段后才转身小跑着离开。简轻语站在门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轻轻呼了一口气,不再脑补陆远会对她用的手段,而是生出一种新的忧虑――

  若是陆远不肯见她该怎么办?

  若他不肯见她……那真是最糟糕的结果,意味着他非常生她的气,已经气到不愿再要她的程度,而她也再无本钱扭转如今困境。想到这里,简轻语抽了一口冷气,突然生出一分恐慌。

  好在她没有恐慌太久,小厮便跑了过来,还未等站稳便回禀道:“姑娘,大人请您去书房,这边请。”说罢,便主动在前方带路了。

  简轻语闻言顿时松一口气,抬脚便迈过门槛,跟着小厮穿过长廊小路,径直往府邸深处走去。他们越走周围的人越少,环境也就越安静,静得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小雨渐渐停了,空气潮湿得能掐出水来,简轻语不远不近地跟在小厮身后,一同从花团锦簇的花园中穿过,待她随着小厮停下时,身上也染了淡淡的花香。

  “姑娘,这便是书房,小的告退。”小厮说完,便恭敬地退下了,偌大的地方顿时只剩下她一个人。

  简轻语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心跳越来越快,后背也僵直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揉了揉发僵的脸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犹犹豫豫地敲了两下门。

  无人应声。

  简轻语咬住下唇,好半天又敲了一下。

  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她敲门的手不自觉攥紧,半晌又突然松开,试探地扶在门框上一用力――

  吱呀,门开了,屋里灯火通明,还放着几个冰鉴,嗖嗖地往外冒凉气。

  虽然没有淋湿、但衣衫都潮了的简轻语轻颤一下,小心地将头探进去,就看到陆远正坐在书桌前,没什么表情地批示公文。

  她开门的时候虽然小声,可只要不聋,也该知道有人进来了,然而陆远并没有看她,如白日短街偶遇时一般无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