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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8)(2 / 2)


  靳父狠狠地瞪了靳朝一眼,又找到了新的训话突破口:带着你们经理回来也不好好介绍一下, 有你这么没礼貌的吗?

  靳朝:

  是谁在他刚才想要介绍的时候不由分说把他们拉到餐桌上说先一起吃一点的?

  怎么到头来这种锅都能扣他头上?

  靳朝有心反驳,但是想到自己一会儿要跟父母说的事情憋着的那包气瞬间泄了个一干二净。

  算了,骂两句就骂两句吧, 反正今天本来也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各有心事的众人这顿饭吃得都没什么滋味,很快便转移阵地到了外间的餐厅里。

  爸妈, 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靳朝已经憋了一顿饭的时间, 实在是憋不住了。

  闭嘴!靳父当然知道靳朝想说什么, 瞪了他一眼,跟我来书房。

  虽然皇甫是靳朝他们战队的经理,八成知道靳朝和奚年的事, 但靳父还是不愿意当着外人的面和自己儿子谈论这些。

  靳母担忧的眼神落在了靳朝的身上,却并没有阻止靳父的心结必须由当事人解开,否则无论自己怎么劝说, 他的心里始终都有疙瘩。

  父子二人的背影消失在了楼梯处,客厅里又恢复了平静。

  皇甫经理,来,喝茶。靳母虽然担忧,但也不会忽视待客之道,将泡好的桂花乌龙茶端给了眼前看上去年纪并没有比自己儿子大多少的年轻人。

  皇甫经理连忙接过,腼腆地笑了笑:阿姨您叫我皇甫就可以了。

  嗯,皇甫,靳母也笑了笑,今天是特意陪阿朝走这一趟的吗?

  皇甫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知道靳母清不清楚靳朝此行的目的,半晌才犹豫着点了点头,找了一个万金油的借口:对的,我是战队的经理,最近又快到季后赛了,要尽量保证每个队员都不出状况。

  靳母笑着点了点头,又说:阿朝他性子急,脾气也不太好,惹出过不少乱子吧?真是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皇甫经理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靳母的长相有些眼熟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呢?

  靳母像是没察觉他的走神,接着寒暄:快要季后赛了,战队里应该挺忙的吧?

  皇甫经理还在想着这份眼熟来自哪里,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现在还好,前几天忙着撤热搜、组织记者招待会的时候比较忙

  记者招待会?靳母有些疑惑,战队不是只要训练打比赛吗?怎么还开起记者招待会来了?

  靳母不喜欢在网上看八卦新闻,所以即便奚年的事已经在网上闹了个天翻地覆、人仰马翻,她还一无所知。

  皇甫经理却不清楚这一茬,理所当然地以为靳母知道这件事,于是随口说道:就是给奚年准备的记者招待会啊,连夜通知了整个西江有影响力的几十家媒体,幸好最后一切都解释清楚,一切都结束了。要不然忙活了整个晚上的他和公关部的人还真得吐血。

  给奚年准备的记者招待会?靳母双眉轻蹙,不期然地想起了上个礼拜奚年突然一个人跑来这里的事情她抿了抿唇,心里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奚年出什么事了?

  皇甫经理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他吞吞吐吐纠结着要不要实话实说

  其实这件事哪怕发生在战队的其他任何一个人身上,皇甫此刻都不会这么犹豫,但奚年不一样,他和靳朝的关系太特殊了,而靳朝今天来的目的又是

  如果他挑现在这个微妙的时间点把奚年的事情告诉靳母,等下她又知道靳朝出柜的事,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帮奚年卖惨?甚至起反效果?

  没事,你告诉我吧,我挺喜欢奚年这个孩子的,他现在还好吗?在知道奚年和靳朝的关系后,靳母对奚年的观感变得复杂了许多,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依然很欣赏这个看上去冷漠实际上只是不善言辞的善良孩子。

  靳母真诚的目光终于让皇甫经理把砝码都加在了另一边,他狠了狠心,开口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要从四年前说起

  *

  所以你是怎么到奚家当管家的?奚年面无表情地问道。

  他不信像奚宗锐这种生性多疑的人会不调查身边人的底细,印象里似乎从自己有记忆开始,宋廉就已经在奚家了,那少说也有二十多年这么长的时间还不够奚宗锐把宋廉查个底朝天吗?

  说出来你也许不信,但其实是奚宗锐自己找上门的。宋廉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我妹妹还活着的时候,他不屑一顾;等我妹妹死了,他反而开始猫哭耗子假慈悲地装深情了。

  那个时候距离奚单两家的联姻婚礼已经很近了,他又要忙婚礼,又要忙新公司的筹建,疯了似的开始缅怀这段以鲜血和死亡告结的爱情,他不仅自己缅怀,他还想找人陪他一起缅怀,宋廉脸上的表情愈发嘲讽,但他又不能找身边的人,因为他身边都是奚家的人,他们都对我妹妹的死喜闻乐见,他想找一个真正会为我妹妹难过的人,于是他找到了我死去的前女友的哥哥。

  你同意了?

  宋廉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当然,他愿意给我提供一个亲手给我妹妹报仇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拒绝?

  听了他的话,奚年沉默了许久。

  奚宗锐和单薇明明不相爱却为了利益在一起,甚至为此害死了人还心安理得地享受一切;而宋廉为了报仇每天都要对着那两张憎恶的脸,还要装得毕恭毕敬、卑躬屈膝,被仇恨淹没了自己的人生奚年觉得自己真的没办法理解这些人。

  正在这时,坐在一旁听了半天的莫起适当地拍了拍手:好了,故事讲完了就说说你今天的约奚年出来的用意吧。

  宋廉深呼吸一口气,盯着奚年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毁了西善。

  毁了奚宗锐和单薇的美梦。

  也毁了这个建立在他的痛苦和妹妹的鲜血上的庞大怪物。

  奚年对他的话并不惊讶,也不会质疑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像奚宗锐这样利益至上,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换取利益的人,要是没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奚年才会感到奇怪,而宋廉起码在奚宗锐的身边蛰伏了二十余年,手上肯定掌握了不少证据。

  那你毁吧。奚年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甚至还端起冰摩卡喝了一口。

  反正他也很想看看他那对好父母自作自受的下场。

  你知道你是有西善集团继承权的吗?感到惊讶的人反而是宋廉。

  虽然在奚宗锐生日宴上奚年亲口说了放弃继承权,后来又在记者招待会上公开出柜,但其实只要西善还在、奚家和单家的联姻关系还在,在两家的博弈下,未来能继承西善的永远只有奚年一个人。

  那又怎么样?奚年波澜不惊地掀了掀眼皮,这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

  他现在有喜欢的人,有热爱的事业,有不可限量的未来为什么要在意这么一个从小就在压榨他的公司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