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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1 / 2)





  林奶奶果然被吓到了,连忙闭口不言。

  一旁的林爷爷始终沉默不做声,等到一家人都不说话了,才沉吟半响道“时恒的信还没回来,我们先照常过日子,看看他信里写了什么。”

  林母思念儿子的心又跳了出来,她小心翼翼的看向公公“爹,我们不去京城看时恒吗?”

  “京城地贵,时恒又即将成为驸马,也不知道公主金枝玉叶会不会嫌弃我们这些农家人,还是等时恒安排吧。”

  “还有,你们给我记好了,虽然时恒现在做了官,但你们也不能打着他的名号在外面干什么时,若是有人连累了时恒害我乖孙儿受累,我这就拿出家法来。”

  林奶奶有些疑惑“他爹,咱家还有家法吗?”

  “有!”

  林爷爷四处瞧瞧,捡起低声一根棍子,面容冷肃“谁敢拖时恒后腿,我就把谁的腿打折!”

  “这就是我们家家法!”

  他是这个家的大家长,亲眷们早就习惯了听从他的话,此刻见他如此吓人,心中都有些害怕,连忙一个比一个乖觉的应下。

  见着周围亲人眼中神色的确是听进去了,林爷爷这才放下了心,打定主意就算是时恒要让他们进京被奉养,他也要拘着家里人就在老家过活。

  林爷爷当然想看这个让他骄傲的孙儿,只是他年长,要考虑的事情自然也要多一些。

  要是没有今天被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官老爷来送银子,林爷爷也想不到这一茬。

  对于当官的人来说,不光是自己,家里人的一言一行都得重视,没瞧着他们县上一任县令就是因为儿子纨绔四处调戏民女被告了一状弄的官位不保吗?

  在本县调戏民女都能官位不保,要是在京城……

  首先他就不会傻到以为孙儿当了官就能直接有钱在京城置宅子,就算是真的置了宅子,那可是京城,听说皇亲国戚满地走,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就算是在京城安家也不好出宅子活动,说不定还要给孙儿添乱,还是听孙儿安排的好。

  他如此如此对着家里人一说,林大伯他们还好,原本就没指望着侄子把他们接到京城去过活,林父林母却是心中失落的同时也听着林爷爷的话在心中为儿子盘算起来。

  事实证明,成亲大事,自然要长辈亲人在场。

  林时恒派来的人是来接他们的。

  父母要接,爷奶要接,两位大伯伯母自然也是不好不接的。

  爷奶年纪大了不能骑马只能做轿子,因此来接的人便这么一路慢腾腾的将人往京城送。

  反正陛下定下的婚期还有不短时日,他们慢慢晃悠总能在婚期到达之前晃悠清楚。

  一路上,林家人对着面前这些自称是林时恒买来的仆从难免好奇,忍不住问着自家儿子孙儿侄儿现在境况如何。

  “大人一切安好,虽然身子有疾,好在与赵大人是好友,赵大人友善,总要派人往府中送药膳,我们出京时候,大人已经能下床行走了。”

  回答他们这番话的仆从是个看起来很机灵的小子,一路上也十分的会看人眼色,伺候的非常舒服,时不时还要说一些京城的趣事给慢慢长途无聊的林家人。

  比如说,一个纨绔与好友胡闹,取了一个酒杯,站在酒楼二楼丢下去,说是看看会丢到什么人头上。

  结果那朵花竟然落在了陛下母亲哥哥的孙儿媳妇侄子头上。

  那侄子自小体弱,从小就被带去找姨母,也算是被姨母姨丈看着长大,眼看被酒杯猛地砸在头上当场倒地晕倒,陛下母族赶忙求了太医来为他诊治,如果不是太医医术精湛,只怕能直接一命呜呼。

  林父林母这些只顾着闷头干活的人只听个乐子,问道“那砸人的如何了?”

  “说来也是缘分。”

  仆从笑嘻嘻的,“那纨绔竟然是先帝母族的,说来说去都有亲,这事也就这么罢了。”

  林父林母听的感叹,都说京城贵人多,果然如此,这随便一个砸人的和个被砸人的,竟然都能连上亲来。

  林爷爷却是听的脸色越来越沉。

  京城,果然满地都是勋贵子弟。

  惹不起惹不起。

  而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在听到仆从说孙儿身体时顿时变为大惊“我孙儿身子有疾?”

  仆从表现的比他还要惊讶“老太爷不知晓吗?大人身子一直便不太好,时常咳嗽畏寒,在京城不知请了多少大夫都治不好,只能就这么将养着。”

  身子不大好……

  这句话直接把林家人都给惊到了。

  怎么会身子不大好呢,怎么会这样呢。

  仆从像模像样的说着“大夫道大人是早前劳累成疾,又一路赶考舟车劳顿,也不好下什么重药,因此才只能养着。”

  “劳累成疾……”

  林奶奶慌了神,“可,可我家时恒在家里一向是除了读书什么都不让他干的啊,那些农活我是一下都不让他碰的。”

  “老夫人不知,这读书才是真正能让人累出病来的,毕竟做活伤身,读书却是伤了精神气,当然了,正常读书自然是无事的,只是大人早先或许……”

  说到这里,机灵的小子略微顿了顿,像是在想什么词形容“或许是比起常人要认真了些,因此身子一时承受不住,听赵大人讲,大人在赶考路上身子便一直不大好,时长只能卧床不起。”

  他直接忽略掉这个所谓的卧床不起是在清晨睡懒觉,从各种方面将林时恒病情的凶险都说了一遍之后,回归正题,总结道“诸位也不用担心,大夫说了,静养着便好。”

  说完,仿佛是察觉到了车内气氛的不对,他自觉起身,“我去看看前方可有休憩的地方。”

  轿子里,林家人神情都十分黯然,林母甚至已经抽泣着哭出了声。

  “都是我的错,当时要去赶考时,时恒还跟我说不想上京,想要就这么做个举人,是我想他考大官,让他用心念书不想他物,那时,他是不是就已经身子不适了。”